妃常彪悍:娘親,揍他!

719 大叔

719.719 大叔

阿興看了眼秦素,卻見她麵不改色地走到大堂裏麵,糟了,秦醫師肯定生氣了,阿興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

幾十名病人看著這邊動靜,皆有些不知所措。

“砰!”有東西劃破地麵滑來,一張桌子直飛向陶子健的方位,陶子健神色一變,不斷後退,可桌子就像緊跟了他,直往他衝去!

阿興驚叫道:“陶醫師!”

在桌角將要碰上陶子健時,一隻手啪地蓋在了桌麵,隨後跟來的一張椅子轉了幾個角落定在桌前,塵埃落地……

眾人隻見一桌一椅方正地擺在大堂中間,秦素淡定地落座,叩了叩桌麵,似在試試桌麵結實不,陶子健的臉抽了抽。

“紙跟筆有嗎?”

阿興見秦素問的人是他,忙點頭往堂後跑,取來了紙跟筆,還貼心地取來了一塊腕墊。“秦醫師還有什麽吩咐嗎?”

“閑雜人等可以讓他走了。”秦素眼也不抬地說,這閑雜人等說自然是——陶子健。轉頭對上還不知所措的病人,她淺淺一笑,“你們可以過來這邊。”

陶子健重重地哼了聲,轉身待在一旁看著,阿興抹了把額頭的汗,見還愣著的其他人,清了清嗓子說,“這是我們醫館新來的秦醫師,你們要看病的可以找她。”

新來的……

三個字令眾人略有遲疑,長長的隊伍裏沒有一個人離隊,沉默的大堂隻有秦素一人坐在隻有紙筆的桌前,其他人紋絲不動,任她尷尬。陶子健冷笑了聲,瞧,你好心,可別人未必記住你,更別說知恩圖報這種東西本身就是笑話。

還不如不管他們。

眾人猶豫中,一名婦人帶著她的孩子怯怯地上前,努力地揚出了一抹笑,可是手卻緊張地不知道往哪裏放,隻是不停地抓著她的孩子的雙肩。

“醫師……”

秦素看著她,認出了她是之前門外見到的婦人,看著埋頭在她母親懷間的小女孩,她起身歉意地道了一聲,“你請等一等。”隨即走出桌子外從不遠處搬來一張椅子,“請坐。”

“不不不用,我站著就好……”

“給你的孩子坐的。”秦素微笑地看著四歲左右的小女孩,韓娘臉紅耳臊的直低頭,柔聲安撫著抱著她的大腿不放的喜兒,“喜兒,乖,醫師姐姐讓你坐呢。”

她怯怯地抬起頭,卻不知道該看向哪裏,腦袋張望了一陣,她對著一個地方說,“醫師姐姐,喜兒坐……”

“娘幫你。”韓娘溫柔地領著她的小手,帶著她摸向椅子的邊沿,她小心地爬了上去,乖巧地正襟危坐。

秦素眼底光芒一閃而逝,麵色如常未露出異樣,但這時注意著這邊動靜的眾人卻發現了。

“咦,是瞎子啊。”

“這麽小的孩子,可憐了……”

喜兒聽到聲音縮著肩膀,伸出手想摸向她的母親,秦素對著想上前的韓娘搖了搖頭,伸手握住了喜兒。

喜兒碰到東西明顯鬆了口氣,“醫師姐姐,我們要看病了嗎?”

“你怎麽知道是我呢?”秦素放鬆心情與她搭著話,凝視著她沒有焦距的眼瞳。

“娘要掙錢,幹很多活,手上有很多繭子。”小小的喜兒努力地想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帶著秦素的手比劃著說。“姐姐一定很漂亮。”她輕輕地笑著,突然說了一句。

秦素感覺著小手在掌心劃過,小心翼翼的觸摸,讓她心頭湧起了柔情,她的小五……她收回心緒,“喜兒的眼睛是什麽時候看不見的?”

“她三歲的時候摔傷過,等醒來就這樣了,而且……而且其他大夫都說她這裏長了東西,快沒命了。”韓娘還未說完眼睛已經先噙了淚。

秦素撩起喜兒的眼皮,仔細地看了看她的瞳孔情況,心底暗歎,這裏麵長的東西,說的就是腫瘤啊。如果不製止,要了喜兒的小命也不過是再過幾個月的事。眼睛離大腦太近了。

秦素放了手,站定深思,無意間抬眼碰上陶子健的目光,才發現他也正看著她,兩人視線碰上,他又皺眉移開。

秦素蹙眉,又抽的什麽風。

“秦醫師,我的女兒……她”韓娘擦去了眼角的淚,哽著聲問,“是不是沒救了……”以前的大夫都是跟秦素一樣的表情啊……韓娘說著說著泣不成聲。

“娘。”喜兒往前坐了坐,拉住了韓娘的袖子,安慰說,“沒關係的,喜兒能陪陪娘就很好了……”

“誰說沒救了?”陶子健淡淡地出聲。“挖掉眼睛就行了。”韓娘倏地抬頭,不敢相信地看著陶子健,連哭都忘記,“要麽不要眼睛,要麽就沒命,隻能兩選一。”

“娘!”喜兒驚叫,一直乖巧的小女孩聽到這話嚇得小臉發白,“喜兒不要挖眼睛,娘!我們回去好不好!好不好!”

眾人也嚇白了臉。別說一個孩子怕,就是個成年人聽到挖眼這種話,也難以接受。秦素皺著眉頭看向陶子健,以現代醫學,腫瘤還可以走化療這一條路,但這裏沒有這個條件,所以這一條可棄。最保守的方法就是棄眼留人,除掉根源。

陶子健說出這話是出於對喜兒性命的建議,但是對一個孩子來說太殘忍了。

而且他忘記了一件事,在這個沒有五花八門的現代藥的異界,有更神秘的東西是現代人都無法解釋的,比如靈草,比如丹藥……

“別聽那個大叔胡說,他跟你開玩笑的。”秦素對埋在韓娘懷裏的喜兒柔聲說。大叔?陶子健額角青筋跳了跳。

韓娘抱著喜兒白著臉雙唇哆嗦。“真的是玩笑嗎……”

背在身後的手兩指輕繞,生命之力覆蓋手心,秦素點了點頭,“當然,因為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喜兒與韓娘抬頭看她,陶子健斜了秦素一眼。

“喜兒,你相信我嗎?”秦素循循善誘。

“我……”喜兒咬著嘴唇說,“我……”感覺到一隻手蓋上她的眼睛,她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想逃開,卻被眼前的溫柔吸引,她一動不動。

陶子健眸色微沉,原來是修煉者……

秦素收回手,喜兒習慣性地想睜眼,卻被亮光刺到,她一陣顫抖,哽著聲道:“光……我看到光了……”她伸出手,模模糊糊的一陣光亮,雖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可她看見了!

“娘……我看到光了。“喜兒抓著韓娘的手,五根手指,是手的樣子嗎?她抓著韓娘的手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眾人吃驚。

秦素平靜地看著她們,心中並沒有多少欣喜,想要她重見一會光明不難,難的是治愈跟根除。她叮囑了阿興先把她們母女帶去安置病人的廂房,先安置下來,之後再打算。這事還真急不來。

陶子健看著,倒沒有搗亂。

而其他人見到這幕,也都湧了過來,秦素接下來的一切都還算順利,主要是傷寒,頑根久病,把了脈開上幾劑中藥,不是多大的問題。也有一些經年累月的頑疾,她也利用了一些珍稀草藥根治,隻是看得陶子健在一旁頻頻抽搐。這些可是價值很高的靈草啊!

最後為了萬凡不發飆,陶子健忍無可忍地出來說了句,“你別亂開藥,有些靈草連琅琊醫館也未必有!”

秦素聽出了他隱含的提醒,也清醒了過來,她現在不是在煉丹……而是在治人,還要考慮一下對方的經濟水平才行。習慣真可怕,她煉丹的藥方很多需要的都是珍稀靈草啊。

“嗯,我知道了,謝了。”

沒想到秦素沒頂嘴反跟他道謝,陶子健滿肚子的話隻能咽了回去,悻悻地收了手,哼了聲,也開了堂。

四十多人她一個人得看到什麽時候去。

“要看病的自己過來。”

有人見秦素這邊隊伍太長便走了過去,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找了陶子健,而陶子健表現出來的醫術也讓眾人震驚,琅琊醫館第一把手不是白當的。僅根據觀臉、查色,號脈就能知道病人的症狀,有時候一雙手在肩膀上一摸也能知道他們哪裏不舒服。

看得眾人連連歎奇。

他從醫起來的認真連秦素都有些吃驚,專注的模樣仿佛沒有人能夠影響到他,不得不說一句,認真的男人很帥,而好看的男人認真起來更要命。

不少女子目光頻頻落在他那一邊。

但是……

陶子健不看女病患,這是底線。

當一個多小時過去,醫館其他醫師來到大堂時,看到的就是這一險些跌掉他們下巴的一幕,還有人專門跑去通知了李毅張軒來看,嚇得他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陶子健竟然比他們先起床,還坐堂了!這個懶到家的男人今天是吃錯藥了嗎?除了一個萬凡還算淡定些,其他人這一整天都忍不住拿眼去瞧陶子健。

猜他什麽時候發作,又抽風罵人……

可是一個上午都正經地太反常了,反倒害得他們都快坐不住了,都想上前去撩撥一下陶子健,甚至還有人惡作劇地攛掇女學徒去陶子健麵前調-戲一把。

被萬凡怒斥了才罷休。

阿興趁著午飯休息時,溜到了後院食堂,見秦素一個人單坐一桌,他鬼頭鬼腦地坐了過去。

“秦醫師~”

秦素客氣地應了聲,腦中想著的是哪種仙草靈藥對喜兒有益,阿興見她應聲,興奮不已,不時說上幾句緩和氣氛。

他親自接待的人竟然成了醫師,這種感覺就好像以後在醫館有了依靠一樣,看著秦素特別親切,更別說她本來就漂亮,還對人“和善”。

陶子健很想問,她親切在哪裏?和善在哪裏?

“吃飯就吃飯,再翻下去我都沒胃口了。”萬凡抓住陶子健亂翻米飯的筷子,無奈地說,“你今天是怎麽回事,平常不都在房間吃的嗎,怎麽還特意跑到食堂來了。”萬凡給他換了一把新筷子,塞進了他的手裏。

陶子健敷衍地應聲,收回了在秦素那裏的視線,這個女人肯定也是21世紀穿來的,陶子健越來越確定自己的猜測,隻是她不承認,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