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神兵軍團(1)
新武林，一個平行於我們的生活，在我們身邊卻不為我們所知流傳而來的世界，那些善於舞槍弄棒的武林能手看上去和我們也許並沒有什麽不同，他們也許是公司老總，也許是政界要員，也許是上班族，也許是小混混，也許是清潔工、郵遞員或人民教師，從事著我們看得見的十分正常的工作，幫派的界限並不像古代武林那樣明顯，所謂道義也逐漸淡化，更普遍的是將這別於他人的能力當做一種超能力用於政治、經濟鬥爭甚至日常生活當中，而形成的新武林格局。除了至今仍是名門大派的幫派，各個利用武林聲望及人脈起家的武林經濟大家族外，被稱作獨行俠或雜魚的家夥分散到各個角落。當然，不隻在中國是這樣，海外也存在著並不為我們熟知的從古代流傳下來的擁有超乎常人戰鬥力的武林集團，而國家的武林秘技、幫派和人也相互流傳著，比如源於古羅馬的騎士劍派傳入英國，日本的忍術在我國廣泛使用，而我國的武林後裔們也大量湧入別國等等。有人會問，這種事真的會存在嗎，這樣雜亂無章的組織和個人，看起來絲毫沒有紀律，怎麽會墨守成規，如果真的存在，世界怎會如此平靜而沒有陷入血雨腥風之中？答案就是：神兵軍團。
神兵軍團便是這雜亂無章世界的秩序，分布於世界的，目前設於美國的神兵總部及各國的神兵分部管理、懲治、平衡著武林各方勢力以及個人，打擊獨力武林軍事集團，保證著武林的秘密，構建了這個世界的法律。神兵擁有完整獨力的管理和作戰體係，使用軍官級別製而非軍銜製，多年來，總部曾易主過埃及、英國、法國、蘇聯等國家，現在設立在美國。中國雖為武術大國，卻因過去軍事及經濟實力落後而從未成功成功獲得過神兵總部設置權，而目前除了繼續壓製管理國內的武林勢力之外，奪取神兵總部的稱號也是曆屆領導機構視為勢在必行的目標。目前，神兵軍團中國部以議政廳為最高決策機構，高級指揮官戰略委員會為最高軍事決策機構，神兵主席兼任以上兩大機構最高領導人，下設總參謀部、總政治部、總後勤部、總裝備部四大部門及海、陸、空及自由戰軍四軍總部。所謂自由戰軍，作為神兵特有的軍種人數相對較少，主要是武學修養較高，從事與武林集團近身格鬥或特別任務的軍種，對於神兵是不可或缺的。每年從武林人士或武林後裔中選拔兵員，因其在武林獨特的權利，各界武林人士都擠破了腦袋想考進去，因此江湖上流傳著一句諺語：“浪跡江湖鳳凰頭，不如神兵一條狗。”
對於神兵中國部基地，莫毓籬再熟悉不過了，通過百轉千回的走廊，推開陸軍作戰司令部的門，“無瑕，作戰報告通過了哦。”
白無瑕伸了個大懶腰，“啊！這樣就結束了啊，自從進了司令部，整天不是研究計劃、打報告就是開會什麽的，好不容易被派去參戰還隻能後方指揮，還真是懷念在自由戰部隊的日子啊。”
“你呀，人家都希望不用親自戰鬥，你倒好，還總皮癢癢，要不把一級軍官讓給我，我升職指揮官也討個獨立辦公室坐坐。”
“說的好像你比我差多少似的，二級軍官也很高了好不好？還不是跟我坐同一間屋子，做同樣的事情。哎，我一會兒去看歌冬，你去不去？”
“那還用問嗎？曆經三年，終於消滅了那個集團，當然要告訴她她的仇已經報了。”
白無瑕、莫毓籬、沈歌冬曾是神兵風靡一時的自由戰美女三甲組合，可惜沈歌冬在三年前死於神兵剛剛幹掉的集團之手。
除了沒拿到原子槍以外，神兵一直都是特工組最大的顧忌，槍打出頭鳥，像特工組這種獨立而不受製衡的軍事集團一旦露頭定會成為神兵的目標。但對神兵來說，這樣的組織筆筆皆是，他們盡管隻是首要打擊那些鋒芒太露或造成極差影響的集團以及牽涉到黑色經濟的集團，還是很少會閑下來，物質文明越發提高的同時，社會的精神文明反而越發墮落了。
完美的臉在地下王國移動，周圍的牆壁都忍不住嬌羞和讚歎。“老哥。”
麵具男富麗堂皇的辦公廳依舊少不了紅酒，“回來啦，阿城，那幾個人都解決了？”
“沒有，他們逃出了我的幻境。”
“什麽？”他摘下麵具，眉頭突起將中間壓出很深的溝壑，臉上的褶皺也被歲月侵蝕得不淺。這副麵孔並沒有什麽特別，隻是見到它的人少之又少，“這可是從沒發生過的事啊。”
“對方是華家嘛，總要困難一點，而且他們好像有高人相助。”他沒有看到巨型食人花是怎麽被消滅的，也不知道奇迷爾的真實身份，但他也沒告訴敬愛的老哥阿景還活著的事，“不過，我覺得蠻有趣，可不可以把這夥人交給我？”
“你還是玩心不淺，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插手？”
“是的。你是相信我的吧？”這是保護他想保護的人最好的辦法。
麵具男大笑，“不然還能相信誰呢？我還能省點力氣，隨你。”
“寧合，加油！寧合，加油！”大型體育場裏擠滿了高中生們熱血沸騰的叫喊，因為上次幻境事件沒走成的阿景和小漫也受聚傑死皮賴臉的邀請去了周末的省級比賽名額爭奪戰的第一場晉級賽。大家都用力將手中裝著石子的汽水瓶子碰撞在前麵的欄杆上，最難得的是，影風也上場了，高二之後，他幾乎沒有上過賽場，隻是偶爾幫忙練習，誰也不知道這次是出於什麽原因，甚至他自己。
經過一番苦戰，寧合的小夥子們又迎來一片歡呼。
影飛照舊帶領著啦啦隊去準備慶功宴，聚傑、影風、阿景、小漫四人一起走在校園，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四個人一起走這條路，桃花瓣如漫天飄落的粉色雪花。
“我們明天走，今天去我家吧，房子租期還沒到，我親自下廚。”阿景提議說，“怎麽樣，聚傑，慶功宴來得及嗎？”
影風搶先著回答：“當然來得及了，得準備到晚上呢，不過你做的東西，那能吃嗎？”要說這種豪門之女會料理，他死都不信。
阿景欣然一笑：“你可以選擇當菜或者吃菜的人。”
“嗬，那我還是當人吧。”
剛推開門，克路迪就放下嘴邊的通心脆奔過來，直接把重心全部壓在阿景身上，阿景貼了貼它的臉後放到小漫懷裏，“各位，等著我的拿手好戲吧。”語到人去無影蹤，廚房傳來切菜聲。
“回去後可別再總打架了。”聚傑歎了口氣，“唉，你看出我很傷感了嗎？”
“打架狂可不是我好不好，我通常都是給某柯姓打架狂善後的，還有，你的傷感有點，不，是真的很做作。”
影風很不識時務地坐在小漫旁邊，打斷了情侶依依惜別的開場，“別說不能打架，不和大家在一起的時候做什麽都要謹小慎微。”
“我們會常和你們聯係的，聯係方式不是都記下了嗎？”小漫說。
聚傑掰手指頭數著聯係方式：“是啊，可以寫信，發信息，打電話，傳真或者上網啊。”
小漫的嗓門比她的掌法還要強勁，“不準登錄色情網站！”
“我耳朵。色情網站的必需品吧？那你能不能不看恐怖片？”
小漫想了想：“隨便你吧。”
影風的鼻子嗅著空氣中的飄香，“真的不去少林寺躲一躲嗎？我已經和了完大師打好招呼了，他和爺爺是世交。”
小漫笑了笑，大哥，少林寺是我們倆待的地方嗎？
影風咽著口水踱到廚房，想證實一下這香味到底是不是假象，看到出爐的菜，天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微縮版滿漢全席？
“為什麽每道菜都撥出來一份，奇迷爾不是跟咱們一起嗎？”
阿景視線並沒有轉移，“誰說是奇迷爾的，是克路迪的。”
“怪不得它那麽胖。”他偷了一雙筷子夾起一塊排骨，不！這不是真的，口水順著嗓子眼湧到這美妙的味道上，空前絕後的酥爛口感，濃鬱爽滑的湯汁，這根本不是排骨，世界上根本不會有這麽好吃的排骨，恨不得把骨頭也吞下去，他將骨頭吐出來，卻故意皺起眉頭，“什麽味啊，你把蠟油當白醋加進去了吧？”
“不會吧，我沒放白醋啊。”說著，她自己夾起排骨塞進嘴裏，“沒有啊，不是挺好的嗎，哪有蠟油味兒？”
“好什麽呀，肉那麽老。”他一邊說一邊把每道菜都嚐上一嚐，口水猶如蜜糖一樣湧進心裏，但嘴上還是不忘絆她一絆，“喂，你這切的是絲嗎，薯條還差不多，還有這道菜裏麵都沒熟，這個肉的糖色太重了，還有這個湯，骨膠原都沒熬出來……”一一點評之後，他抬起頭，她正在吃最後一個雞翅，嘴裏還抱怨著，“切的本來就是絲，菜裏麵都熟了，東北人口重，嫌我，你熬……”
“柯！南！”他的大叫把前廳的所有人一吼驚醒。
小漫堵住克路迪的耳朵念著，“他嗓門也不小啊。”
眾人湊上餐桌，望見幸存的一盤菜，屋裏的溫度頓時像烤爐。
阿景的目光掃過眾人燃燒的眼神，擠出笑容，“各位先吃口苦瓜炒蛋敗敗火吧。”
“柯景恩，你站在那裏別動。”兩人追逐起來。
大家立即一臉歡笑。聚傑係上圍裙，“她是想增加大家相聚的時間吧，我也來大展身手好了。”
“這個柯南，不過你行嗎。”
聚傑得意揚揚，“那當然，我每次離家出走都吃不慣外麵的飯菜，所以會自己動手。”
鍋又重新熱了起來，聚傑忙活著，奇迷爾向阿海請教著各種現代人類社會的知識和常識，阿海教的不亦樂乎，他們也算是共患難過的兄弟了。
小漫三人和克路迪似乎沒太多話題，有時候那阿景和影風那對活寶能說兩句幽默的話。她透過廚房的門看到那個來來回回的身影，不禁走了過去。
“澱粉在上數第二格的藍玻璃瓶裏。”
“謝了，這的格局還真複雜。”
……
這頓進肚實屬不易，別管味道怎麽樣。飯後，大家坐在沙發上，克路迪躺在小窩裏睡著了。
“真是沒看夠桃花啊。”小漫感慨道，“對了，我出去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聚傑追上去，小漫並沒有拒絕。
阿海和奇迷爾還在屋裏討論得激烈。
影風發出踉蹌的聲音：“那一對真是的，總找機會獨處。”
“可不是，肉麻死了。”阿景附和道，二人也都覺得自己的言不由衷有點可笑。
他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盒子，伸到她麵前，“給你。”
她接過來，“什麽呀？”
“我到了該練無盡劍的年齡了，是我家祖傳的劍譜，招式和心法都在裏麵。”
她的手頓時僵住，“這……我……？”
“因為華家就是憑借無盡劍常在舞林大會劍術比試上奪魁，因此華家和無盡劍從古代武林開始就被譽為天下第一，可是由於家族分化，我們北華劍派掌管招式，而心法很多年前就由南華劍派掌管了，不過最近有南華的消息說心法被偷走了，這種站在風口浪尖上的劍譜很容易被覬覦的，這裏麵的心法是我家先祖憑記憶寫下的複製體，為了防範劍譜遺失，每一代傳人都要在熟記之後，把它交給信任的人保管。”
這其中好像很複雜的樣子，她沒有多問，“信任的人？”
他點點頭。
“可是放我這裏，太不安全了，我連自己都……”
“所以你可不要死了啊，否則華家可就全完了。”
“你……我也會加緊修行的。”
“這就對了。”
“會有人找你尋仇嗎？”
“太多了，天下第一，隻需要打敗我就有這麽響亮的稱號，你說挑戰的人會不會很多？”
“你也別死了啊。”她低下頭。
他深如海洋的眼睛笑如弦月。
從小漫的步伐來看，她的目的是相當明確，轉瞬間衝進體育用品商店，並在籃球區轉悠。原來是要買籃球送我，聚傑心想。
她的眼光真不賴，一出手就挑了個最好的，付完賬後遞到聚傑手裏。
“我的球的確有點舊了，看來有個人很關注我嘛。”雖然這禮物對聚傑來說根本和貴重不沾邊卻比收到名牌手表或跑車更高興，比起和那些公子哥閑聊、派對，他更適應這種普通的高中生活。
小漫拔下馬克筆的帽子，“誰關注你了，影飛嗎，喏。”
聚傑接過筆，“幹什麽？”
“幫我簽名吧。”
“簽名？”在小漫水汪汪的眼神渴求下，聚傑不得不做下自己的標記。
小漫舉著籃球，“嗯，不錯，萬一你成了球星，現在要這個就省了不少工夫。”
提起球星簽名的籃球，聚傑就想起了跟人打賭的事，他險些把這事給忘了，看見小漫舉著那顆籃球，他有些愧疚，因為接近小漫就是為了這樣一顆籃球，可是接近之後，卻發現假戲真做，是不是不要告訴她比較好呢，“成為球星就太渺茫了，我爸媽勢必要我經商的，否則我也不用在這讀高中了。”
“這算是理由？這很困難嗎，會比我們從特工組活下來還困難嗎？你以為新武林的人隻是身不由己才選擇留在這個世界嗎？其實要是不喜歡學武，活著也不比死強多少，不過是條爛命，放棄也就放棄了。”
“我有說我要放棄嗎？就算知道以後要經商，我也不會放棄的。”
“原來是我小人之心了呀，反正你名都簽了，這球要是不升值我可是會不高興的呦，你知道我最喜歡哪句話嗎，站在你麵前的人，你盡可以毀滅他，但就是打不敗他。”
“誰能打敗我啊？不過高考結束後的暑假，你們可以的話要回來看我比賽啊，那時候可能已經打進全國賽了。”
“放心吧，要是沒死，一定會去。”是的，沒有人能打敗你，雖然跟你接觸是因為那個人，但是就算是那個人，也不能。
“用你們武林人的方式，是要擊掌嗎？”
小漫笑笑，舉起手拍到他手上。
白無瑕雖然長得美豔端莊，上了餐桌也難以自控，筷子不停往複在飯和菜之間，“唉，還是咱們東北菜百吃不厭。”
“平時飯都吃不好，現在的閑情逸致真是難得啊。”莫毓籬很淑女地咀嚼著。
“聽說唐仁了嗎？從總部調來的。”
“馬上就要見麵了，想不知道都難啊，人家可是總部的高一級指揮官，調到分部算降職吧。”
“呀，不會是因為有什麽特殊癖好吧，要是色魔什麽的咱們不完蛋了？”白無瑕故作擔憂。
莫毓籬立即幹擾了她的幻想波，“主席不是都說，他一來，神兵中國部就有希望了嗎？我看有特殊癖好的是你，你該不會希望他是色魔吧？”
特工組特製的直升機神不知鬼不覺降落在阿景和小漫別墅的院子裏，他們將阿海護送回去，跟柯董打了個招呼便出去找地方吃飯了。
“下一站去哪裏啊？”她倆似乎已經習慣了走路，也不想被特工組的耳目發現，所以拒絕了表舅的名車護航。
“等回家問問奇迷爾吧，為了見表舅都沒帶他出來。”
“前麵好像有人打架。”
阿景跑上前去觀戰，誰知突然背過身來，“是斯貝古，斯貝古！”
“什麽？”小漫也趕緊以背影示人，“什麽，在餐廳門口公然打架，她不怕暴露新武林的秘密嗎？”
“不對，她們隻是用了暗勁，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隻會以為是身手較好的人在打架。”人群被這幾個身手好的家夥驅散開來，阿景和小漫躲到角落裏觀戰，這不像是任務，特工組的任務從來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完成，難道特工組又惹上什麽棘手的家夥所以才無暇收拾她們兩個嗎？
斯貝古招招凶險，對方雖有兩個人但也不能立即製服她輕便的雙腿，她知道不應做無謂的戰鬥，於是準備逃之夭夭，白無瑕和莫毓籬可不會讓她輕易跑掉，這種擾亂武林秩序的武林殺手，神兵抓一個少一個。
三人移動到沒人的地方，暗勁轉變為明勁，內力風起雲湧。斯貝古見情勢不妙一躍而起，跳過圍牆跑掉了。
“無瑕，別追了。”莫毓籬喊道，對方的輕功不一般，不知道有什麽背景，不宜糾纏。
白無瑕全然未聞，縱身騰起，目光精確測量著路線，突然，她從半空中摔在地上，見鬼似的，“歌冬！”
莫毓籬跑到她身邊，“你沒事吧。”
白無瑕渾身顫抖地指著阿景，“歌……歌冬啊，她沒死。”
莫毓籬順著方向看去，也怔在那裏，阿景和小漫發覺情況有變，從人群中躥流而逃。
“她不是歌冬，隻是有點像而已。”莫毓籬似乎搞清楚了點狀況。
“不可能，她就是歌冬，為什麽不和我們見麵……”白無瑕剛要追上去，電話緊急呼叫“速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