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

775 我現在就簽字.

775我現在就簽字。

他說完,似乎聽到她微微的鬆了一口氣,他覺得心肺之間像是被利刃切割著,呼吸都疼,原來這就是求而不得的滋味。

“在我走之前,我還是希望我可以幫到你,景淳,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

隨清讓真摯的詢問,過了好一會兒,景淳輕輕點了點頭:“清讓,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好一個一直都是朋友,可他卻不想,也不甘,他怎會連一個負心漢都比不過。

“景淳,你是真的想要和他離婚嗎?”

隨清讓問了這一句之後,景淳卻沉默了片刻。

她想和謝京南離婚,而這離婚的最根本原因,卻並非她對他全無感情了。

她隻是不想,想起他們的婚姻,就一遍一遍提醒自己,這場婚姻是個笑話,全是錯的,她滿懷憧憬的奔赴她以為終於可以擁有的新生活,她從一段錯誤的充滿了羞辱的婚姻中走出來,她付出了多少辛苦的努力,那從心如死灰到再一次對生活滿懷希望,她又經曆了怎樣的掙紮?

可最幸福的時候,最炙熱的時候,她所有的美好憧憬和希望,被人狠狠一刀砍的粉碎,像是最熱烈的火在最極寒的夜裏,被那冰雪瞬間凍的凝固,雖然從內裏仍能看到那火焰燃燒過的痕跡,可沒有人知道,一個人從裏到外全都被絕望切割淩遲,是多麽的痛苦。

他永遠不會知道,她那時候,曾經有多感激他,多麽的,愛他。

因為愛,她更加的無法原諒。

因為愛,她更是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清讓,我自始至終,從來沒有改變過離婚的想法。”

景淳緩緩的開口,恍惚間,似又回到那一個陰雨天,她一個人茫茫然的站在瓢潑的大雨之中,而他撐著一把傘向她走來。

景淳閉了閉眼,將那澀苦的回憶全都掩去,罷了,從此以後一個人,也會依舊生活的很好。

隨清讓下了車,謝京南看著那個男人點了一隻煙向他這邊走來。

他低頭看思思:“思思先去車上等著我,好不好?”

思思乖巧點點頭;“南叔叔,我會聽司機叔叔的話。”

謝京南點頭,將思思送回一邊車上,隨清讓靜默站在那裏瞪著他,夜色裏,隻有他指間忽明忽滅的點點星火。

謝京南走上前,在距隨清讓兩步之外站定。

隨清讓掐了煙:“謝先生,冒昧打擾了。”

謝京南隻是微微頷首,“隋先生找我什麽事。”

隨清讓淡淡一笑,那一張東方味道深濃的臉容上,卻是西化的神情,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出現在同一張臉上,卻又是難得的和.諧,他倒算得人中龍鳳,也難怪這兩年時光,他是唯一和景淳走的近的異性。

“也沒什麽要緊的大事,隻是淳兒方才心情不好……”

隨清讓看了謝京南一眼:“我約莫著,她整日裏並無煩惱,若有,也隻有謝先生這一樁……”

“那是我和景淳夫妻之間的私事,用不著外人置喙。”

謝京南出言打斷,他麵上神色深冷,那一雙眸子裏,卻是寸步都不會相讓的決然。

隨清讓垂在身側的手指,不由得根根攥緊:“謝先生這話說的不對,如今對於淳兒來說,我和你,還不一定誰才算是外人。”

謝京南隻覺得心頭一凜,忽地一步上前攥住隨清讓衣襟,他眸色赤紅,一張臉都猙獰了起來,“你對她做了什麽!姓隨的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隨清讓隻覺得脖子被衣領勒的幾乎難以喘氣,他奮力抬手掙開,“我就是動了,你又能奈我何……”

隨清讓話音未落,臉上就挨了重重一拳,鼻梁似乎斷裂開一樣劇痛無比,眼前金星四濺,最後清晰的視線裏,隻餘下謝京南瀕臨瘋狂的扭曲臉龐……

隨清讓身上臉上又挨了幾下,最初那一拳太重,他整個人都被打懵了方才無法招架,若當真單打獨鬥,謝京南也未必是他這個泰拳高手的對手。

“謝京南你發什麽瘋!”

景淳在車裏看到謝京南動手,立時就跳下車衝了過去,可為時已晚,隨清讓整張臉上都是血汙,慘不忍睹,景淳隻覺得積壓在心頭的無數怒火,委屈,不甘,憤慨,全都潮水一般湧了出來……

“謝京南你他嗎就是神經病!瘋子!人渣!”

景淳撲上去拽開他,整個人像是完全失控了一樣不管不顧的拿了手裏的包就去砸他,劈頭蓋臉的砸下去,幾乎要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光耗盡。

謝京南站著不動,任她動手,包包的拉鏈,堅硬的棱角砸在他的額頭上,眼皮上,刮出一道道的血口子,她打到最後脫了力,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蓬頭垢麵毫無形象,謝京南像是失了心魂的木偶,他緩緩的走上前,摁住她的肩要她看著他的眼睛。

“你告訴我你已經不愛我了,你告訴我你對我已經全無感情了,你告訴我你心裏,喜歡上別人了,你說,傅景淳,你說出來,隻要你對我說出來,我現在就簽字,隻要你說出來,我們現在就去離婚,我成全你!”

景淳腿軟的幾乎站不住,方才那一通鬧,讓她整個人都綿軟無力,她站不住,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可她不想讓他碰到自己的身體。

抬起手,推他,隻是拂開羽毛一樣輕的力氣,可謝京南卻向後退了一步,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