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92章

第192章

“好吧。”他說,隨即來看著我,“馮醫生。看來你真是一個不錯的人。我決定送你一個大禮物。”

我搖頭道:“我可不要你的什麽禮物。你是一位學者,哦,不,你是科學家。”說到這裏我差點笑了出來,極力地忍住,“所以我願意幫助你。因為我們都是搞自然科學的人。”

他卻沒發現我的狀況,極其認真而嚴肅地對我道:“我必須要送你這份禮物的。到時候你一定會接受的。”

“真的不需要。”這下我不好和他開玩笑了,因為他畢竟是一片真誠。

他看著我笑,“你要接受的,會接受的。說不一定還會主動來找我要更多的東西呢。”

我哭笑不得,“會嗎?可能嗎?”

他嚴肅地道:“會的。我肯定。”他說完後就轉身離開,“再見,馮醫生。但願我們能夠再見。”

他開門出去了。我暗自納罕。不過他剛才的話我好像明白了:如果我給他聯係了醫生,而且他手術的效果不錯的話,他才會送我那份禮物的。那是一份什麽樣的禮物啊?竟然我不但會接受,而且還會主動找他要更多的東西?

我不禁搖頭而笑:這真是一個怪人。

當時我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奠定我事業基礎的一個極其重要的人。按照傳統的說法,他是我命運中的貴人。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奇妙,往往在很多偶然中存在著某種必然。也許正因為如此人們才把這樣的事情稱之為命運吧?

我再次去巡視了一圈病房。這時候的巡視也不是一個個去看,也就是在病房的外邊看看裏麵的情況,如果發現有什麽異常的話才進去問明情況。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病房裏麵的燈光都開始昏暗了下去,在醫院裏麵,很多病人都有早睡的習慣。其實,在這樣的地方她們晚上不睡覺又能做什麽呢?

我看到丁香在做拉筋運動,很認真的樣子。

唐小牧在看一本雜誌,他男人已經離開了。

情況一切正常,隨即回到辦公室。我想看一會兒書然後也開始休息。

可是,當我回往辦公室的時候遠遠就發現好像有個人正站在那裏。走近一些後才看見是餘敏。

“我第一次查房的時候怎麽沒有看見你?”我問了她一句,隨即又問道:“有事嗎?”

“你挺忙的。我幾次來發現你辦公室都有人。”她低聲地道。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心裏不禁一軟,“進來吧。”

打開門後進到了辦公室裏麵,我給她泡了一杯茶,然後給自己的茶杯也續上了水,“請坐吧。還好吧?傷口恢複得怎麽樣?”

她坐到了我麵前,手捧茶杯,低頭不語。

我感覺到她很可能有什麽事情要對我講,“說吧,究竟什麽事情?”

“馮醫生。聽說你離婚了?”她問道,隨即抬起頭來雙眼灼灼地在看著我。

我一怔,“你聽誰說的?”

“是不是這樣?”她問,並沒有回答我剛才的那個問題。

我心裏卻很想知道她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你究竟聽誰說的?”

“我聽護士們私下在議論這件事情。”她低聲地道。

“你還聽說了什麽?”我問道,心裏有些煩躁起來。

“我就是隱隱約約地聽她們在說,其它的就不知道了。馮醫生,這是真的嗎?”她問道。

我歎息。

她的臉上頓時綻放出一種興奮的神采,“馮醫生,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歡我?”

她的話頓時勾起了我對她第一次到這裏住院時候的回憶,那時候的她在我的眼裏是那麽的可愛與漂亮,我確實在心裏對她有過那樣的心思。但是我現在不願意承認,因為那一切早已經過去,她已經不是我最開始想象的那個她,我也不再是曾經的那個我了。所以,我搖頭道:“你是我的病人,怎麽可能呢?當初你不是說要給我介紹一位女朋友的嘛。”

“不,你在騙我。當時我看出來了,你是在喜歡我。哎!可惜的是我那時候被豬油蒙了心,竟然把你拒之門外……馮……我想問你,我現在還有機會嗎?”她低下了頭去,輕聲地在問我道。我眼裏是她白皙如雪的頸。

我心裏不禁唏噓,頓感這個世界的滑稽與可笑。想當初,在我最需要愛情與婚姻的時候她喜歡的卻是一個已婚的男人,或者並不是喜歡,而是其它。而現在,當我已經是滿目瘡痍的時候她卻來問我她還有沒有機會!更可笑的是,她自己也是在數度被人玩弄拋棄之後才開始來想到了我。想到這裏,我心裏憤懣非常,開始不住在心裏冷笑。

她抬起了頭來,她在看著我,滿眼的期冀。我心裏頓時軟了下來,剛才差點脫口而出的憤怒即刻被我吞咽了回去,“餘敏,對不起,我已經結婚了。孩子都有了。”

她詫異地看著我,眼神頓時黯淡了下去,隨即緩緩站起,低聲地歎息了一聲後轉身。

我看著她,心裏也在歎息。

可是,她並沒有馬上走出去,她朝我又轉過了身來,“馮醫生,你現在是科室主任了,你幫幫我好嗎?”

“幫你什麽?”我不解地問道。

“我現在在做醫藥代表。我想把一個產品做進你們醫院。你幫幫我好嗎?”她說。

我搖頭,“對不起,我可能幫不了你。藥品的事情得由藥劑科說了才算,最後還得上醫院的藥事委員會。”

“我知道你有辦法的。”她說。

我搖頭,“真的沒有。而且我現在隻是科室的副主任。沒有多少話語權的。”

“這樣吧。我有個品種,你幫我打個報告可以嗎?”她說。

醫院進藥有個程序,首先得由科室的負責人同意某個品種進入到科室使用,這就是她剛才說的那個報告。科室要根據藥物品種的療效或者其它的特性寫出需要它的理由,然後報給藥劑科及藥事委員會,最終決定能否進入完全取決於藥事委員會的討論意見。

“你的品種是什麽?哪種類型的?”我問道,因為我現在不能直接拒絕她,因為我確實有打這個報告的權力。

“抗生素。”她說。

我即刻搖頭,“不行。現在科室裏麵使用的抗生素品種已經飽和了。療效都大同小異。醫院不可能讓我們再進新的品種了。其實你也是知道的,現在的抗生素的成分都差不多一樣,很多所謂的新品種其實就隻是換了一個名字。這樣的東西騙騙病人可以,但藥事委員會的那些人可清楚得很。我知道抗生素的利潤很高,但是這塊蛋糕早就被瓜分完了,現在不可能會同意新的品種進來的。”

我說了這麽多,目的其實隻有一個,那就是拒絕。

可是,她卻依然沒有離開,“那你覺得什麽品種好呢?什麽品種有可能進來?”

“婦產科的用藥都在牆上張貼了的。你自己去看吧,覺得還有什麽可以做的話你自己應該分析得出來的。”我說,心裏已經很不耐煩了。

“我明白了。馮醫生,謝謝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人?可是我也沒辦法啊?我現在沒有了其它的工作,什麽也沒有了。現在我隻想掙點錢,讓我的父母能夠安度晚年就可以了。馮醫生,你可能覺得我不是一個好女人吧?是,我不是好女人,為了錢我可以出賣自己的一切。我除了身體,除了自己長得還算漂亮之外還有什麽呢?我能夠出賣的也就隻有我的身體了。假如,假如你要我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她說,開始流淚,“你是高高在上的醫生,我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女人,當初我明明知道你喜歡我但是假裝不知道,因為我需要錢,但是你卻不能給我我需要的東西。事情就這麽簡單。馮醫生,對不起,打攪你了。”

她說完後就朝我辦公室的門口處走去。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張了張嘴準備叫住她,但是……我克製住了我自己。

看了看時間,心裏頓時鬱悶起來:今天又沒有看書。歎息了一聲,隨即離開了辦公室,我準備洗漱後去睡覺。

到了洗漱間後竟然看見了餘敏,她匍匐在一個水龍頭下麵在哭泣。我站在她身後,心裏頓時有了一種疼痛的感覺,歎息了一聲,“你去找一個婦產科的耗材吧。我給你打報告。”

說完後我轉身離開。

醫用耗材包括兩個部分,其一是器械類的耗材,其二是日常用的常規耗材,比如紗布、膠布等。婦產科裏麵的耗材與外科一樣的多,而且數量巨大,隻要她能夠選好品種的話,一個月十萬以上的收入也是可能的,至少幾萬塊錢可以保證。當然,品種選擇得不好的話受益就不好說了。就拿我們產科來講吧,那家做新生兒胎毛筆的公司一年下來的利潤也是相當可觀的。

剛才,我一時間心軟才給她指明了一個方向,我覺得自己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接下來的事情就靠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