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93章

第193章

第二天丁香和唐小牧都出院了。她們都來向我道別。

“下午我給你打電話啊。”丁香離開的時候笑吟吟地對我說。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他的事情麻煩你幫我們聯係一下。”唐小牧對我說。她說的是“我們”我心裏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行。一會兒我下班後就去外科。然後馬上給你打電話。”我說道。

“馮醫生,你太好了。”她對我感激不盡。

“唐小牧,我覺得有句話我必須要告訴你。至於聽與不聽就全在你自己了。”我對她說。

“馮醫生,你是一位好醫生,我心裏知道的。你說吧,我會聽的。”她真摯地對我道。

“還是我以前告訴你的那句話,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希望你今後多保重,你那樣將就他其實害的是你自己,也可能因此害了他。”我嚴肅地對她說。

她頓時低下了頭,“我知道的。馮醫生,你不知道,我很崇拜他,而且他還是我們家的恩人。我父親去世得早,我母親辛辛苦苦把我們幾兄妹拉扯大不容易。在我們幾兄妹還很小的時候,母親差點因病去世,是他拿出錢來治好了母親的病,後來每個月還資助了我們不少的錢,一直到我們幾兄妹全部參加工作後才停止。母親臨終的時候對我說,他是我們一家人的救命恩人,唯有讓我以身報答才能夠讓她安心離去。其實我母親不知道,我早就喜歡上他了。馮醫生,你沒有遭受過我們曾經經曆過的那種苦難,所以可能不會理解我內心的感受。我時常想,隻要他喜歡,要我做什麽我都會願意的。人啊,到這個世界來其實就是來還債的。對不起,馮醫生,我激動了。謝謝你。他做的這一切其實並不是僅僅為了他自己,他也是為了我好啊。”

她離開了,我感慨不已。

我一直沒問她男人的名字。我想:到時候或許我會知道的。

回到家後當我看見陳圓的時候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她竟然把她一頭的秀發剪掉了,留下的是“文革”時候女性常見的那種發飾。她的臉看上去似乎大了些,給人的感覺好像也胖了些。她看上去肌膚更白皙了,不過我覺得怪怪的,就好像我麵前的不是從前的她一樣。

“好看嗎?”她問我道。

“你幹嘛去把頭發給剪了?以前的多好。”我說。

“過幾個月就要生孩子了,頭發太長了不大方便。而且冬天洗頭不容易幹,我擔心感冒後對孩子有影響。哥,什麽時候我再去醫院檢查一下啊?”她說。

我不禁慚愧:我自己就是婦產科醫生,但是卻對她的關心是如此的不夠。“明天吧,明天我們一起去醫院。對了,今天晚上我要出去吃飯,碰到了一個老同學。他現在也在這裏上班呢,還是當官的。”說完後我就笑,因為我在想到康德茂的時候心裏忽然升起了一種溫暖的感覺。我發現,同學之間的這種情誼往往很容易在不知不覺中侵潤到骨髓裏麵。不由得想起歐陽童,還有,還有趙夢蕾,隨即歎息。

我在想,當初我們讀中學的時候誰也不會去想未來某個人的生死問題,但是隨著歲月的流逝,當我們曾經的同學忽然在某一天離去的時候才會感慨歲月的無情。現在我就在感慨了。

在家裏還是可以給陳圓進行簡單的檢查的,比如聽聽胎心什麽的。我很欣慰,孩子的情況一切正常。

現在,我喜歡上了這種在家時候的其樂融融的感覺。

可惜的是,很多事情並不能讓自己如願,剛剛和陳圓一起吃完午飯、正準備睡會兒午覺的時候就接到了林育的電話,“在醫院嗎?”

“沒有。昨天晚上我夜班,在家裏休息呢。”我說。

“那正好,出來和我喝茶吧。我想對你說件事情。”她說。

隨即我問了地方,然後打著哈欠出門而去。

林育說的地方距離我住的這個小區並不遠,很快地我就到了。

茶樓的雅間裏麵就她一個人。一壺茶,兩個杯子。

“聽說你前妻出事情了?”她問我道。

“嗯。”我神情黯然。

“為什麽不告訴我?”她問道。

“最近我心情不好,而且我覺得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因為我自己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我說。

“馮笑啊,以前我怎麽對你講的?有些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訴我才對。比如你前妻的事情。這麽大的事情發生了,我總應該知道是吧?對,那是你的私事。但是你知道嗎?現在你的很多私事已經不隻是你個人的事情了。林老板答應過你要去幫她的是吧?現在她死了,這件事情難免會不小心牽扯出林老板來的,雖然那件事情他還沒有來得及去做,但是警察很可能會因此注意到他的。他的公司發展到今天你以為完全是靠他老老實實賺錢才達到現在這樣的啊?馬克思都說過呢,資本積累的階段總是血淋淋的。現在他的公司走上正規了,但是舊賬可是翻不得的啊。我的話你明白嗎?現在,你介紹他認識了我,而我們正在合作那個項目,所以,有些事情搞不好就會牽連一大批人出來的。當然,這次你前妻的事情還沒有這麽嚴重,不過,我想要提醒你的是,任何一件事情你都不要掉以輕心才是。還有那個宋梅的事情,雖然他的人一件死了,但是現在他的那個案子還並沒有完全了結,而且曾經在我的主持下畢竟與他簽署過一份意向性協議,幸好我後來改變了主意,但是那件事情畢竟還是有些影響存在在那裏的。所以啊馮笑,現在的你已經不是單個的你自己了,你明白我的話嗎?”剛剛坐下就受到了她的一番指責。我心裏頓時慚愧起來,“姐,是我不對。今後一定注意。對了,是不是警察找你問過什麽事情了?”

她點頭,“是啊。今天警察來找到我,莫名其妙地問起我曾經與宋梅簽署那份意向性協議的事情。”

“姐,我也一直很想問你一句話呢。宋梅的死真的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我問道,忽然覺得自己的這句問話有些過分了,完全是出自自己內心那份懷疑。她忽然地在朝我瞪眼,正欲發作,我急忙地又道:“姐,你別生氣,我沒有其它的意思,隻是我覺得有件事情很奇怪。”

“什麽事情?”她問道,胸前不住地起伏。

“宋梅曾經告訴我趙夢蕾謀殺的過程,但是在趙夢蕾自殺後我才了解到,她那個謀殺的過程根本就不是像宋梅所說的那樣。所以我就懷疑宋梅可能另有意圖。”我說。

“什麽另有意圖?這件事情與我又有什麽關係?”她問道,神情依然不悅的樣子。

“我就在想,或許宋梅是想因此告訴我,他的死也不是我們知道的那樣。當然,這隻是我的一種猜測。我想,他可能早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危險,但是又不能肯定那種危險的存在。所以才通過這樣的方式預先留下一條線索。宋梅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就那樣死了總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我說。因為我腦子裏麵依然還很混亂,所以說出的話也有些邏輯不清。

她詫異地看著我,“即使是那樣,但是與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姐,如果我說出來你千萬不要生氣啊。其實這也是我沒有告訴你趙夢蕾自殺這件事情的原因。因為我同時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宋梅的死對誰最有利。姐,你看,你怎麽又生氣了?我隻是自己在心裏想這件事情,但是我知道的,以你現在的地位和級別,根本就不可能去做那樣的事情,因為這太不值得了。任何事情都是要講成本的,你還不至於去冒那麽大的風險吧?”

她的神情頓時舒展了開來,“馮笑,你能夠這樣想我很高興。是啊,我怎麽可能去做那樣的事情呢?除非我瘋了。以前端木雄那樣對我我都沒有想過要去怎麽樣他,何況一個小小的宋梅呢?不過你剛才的分析好像很有道理。是啊,如果宋梅的死真的不正常的話,那麽對誰最有利呢?”

“肯定對斯為民最不利。因為他的死直接導致了他那個項目的破產,而且他本人也處於了一種不明不白的境地,現在他都還關在看守所裏麵呢。”我說。

“所以你認為對我最有利?”她問道。

我搖頭,“姐,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道,當時我忽然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心裏好害怕。因為我很擔心這是別人給你設下的一個圈套。”

“警察又不是笨蛋,他們應該想到一點,那就是我還不至於那麽傻。如果我真的派人去殺害了宋梅的話,那麽很容易就惹禍上身的啊。你想想,且不說我會不會殺人的事情,就隻憑我曾經和他簽署過那份意向性協議的事情就很容易把我牽扯出來,我會那麽傻嗎?”她說,隨即沉思。

我心裏猛然一動,“姐,宋梅曾經的那個項目現在是誰在做?”

“你認為現在誰在做那個項目誰就最有可能是殺人凶手?”她問道。

我點頭。

她看著我,忽然地笑了起來。我愕然地看著她。

她笑得是那麽的自然、開朗,仿佛我們談論的僅僅是一個笑話。我很詫異,愕然地看著她。

“那個項目到現在為止放在那裏了。”她隨後說道,“不過遲早是要建設的。我們省城需要那樣的地方,現在的陵園條件很差,而且已經不能滿足需要了。所以,我最近準備重新開始麵向全社會招標。當然還是聯營的方式。不過,按照你的意思是說,今後誰中標了誰就是謀殺宋梅的幕後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