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696章

第696章

“抱歉,來晚了。”我說,其實並不是真的抱歉,隻是一句客氣話罷了。

“我今天下午沒什麽事情,所以就早早地來了。在辦公室裏麵呆久了,坐在這樣的地方喝茶看江景很愜意的。你看,我把這壺龍井茶都喝得沒什麽味道了。”他笑著說。

“你這話說的,我怎麽感覺你有些老氣橫秋的啊?”我笑著說道,隨即坐到了他的對麵,打開了那瓶酒,替他和我自己倒上。

他在盯著我看,眼神怪怪的。我詫異地看著她,“你幹嘛?怎麽這樣看著我?”

“馮笑,看不出來啊,你家夥竟然這麽厲害。”他笑著對我說,隨即端起酒杯朝我示意碰杯。

我沒有理會他的示意,繼續問他道:“你家夥,別這樣啊?說吧,幹嘛那樣說?”

他獨自喝下了杯中的酒,隨即又看著我笑。

我哭笑不得,隻好把杯中的酒也喝掉了,“這下好了吧?”

“馮笑,今天黃省長在我麵前表揚了你呢。”他這才笑眯眯地說。

我頓時明白了他今天為什麽要這麽早來這裏了,也明白了他在電話裏麵為什麽那樣不厭其煩地和我說那些話的緣故了。其實我是有這樣的感覺的,隻不過這種感覺有些模糊罷了。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黃省長怎麽說的?”

“他說你很有思想。”他回答說。

“然後呢?”我問道。

“還然後?他的這句話分量還不夠啊?”他說,瞪大著眼睛在看著我,“你家夥,我跟著他這麽久了,他還從來沒有表揚過我呢。”

我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嘴裏卻在說道:“你是他身邊的人,需要表揚你嗎?他批評你才是真正欣賞你呢。你的能幹早在他心裏裝著了。你說是不是?”

他看著我,臉上帶有詫異,“馮笑,你真的變化了啊?變得比以前成熟、睿智多了。哎!你不搞行政真的可惜了啊。”

“德茂,你別這樣啊?我怎麽覺得身上雞皮疙瘩一串串地冒呢?”我笑著說,心裏還是有些得意洋洋的。

“我說的是真的。”他正色地道。

我急忙朝他擺手,“來,我們喝酒。德茂,我們今天不談這件事情。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麻煩你。”

“別在我麵前說麻煩這兩個字啊。我們倆誰跟誰啊?說吧,什麽事情?”他瞪了我一眼後說道。

“今天黃省長去參加了我們江南大劇院的奠基儀式,後來文藝演出的時候我就坐在他後邊。”於是我說道。

他點頭,“我知道。不過我不知道你就坐在他後邊的事情,原來是這樣,你和他說了話是吧?可以告訴我嗎?你們談了什麽?讓他對你這麽有好感?”

我隨即把今天的事情對他講述了一遍。聽完後他朝我豎起了大拇指,“馮笑,真有你的。且不說你說得那麽好,就是衝你這份膽量我都得敬你一杯。”

我苦笑著說道:“當時我也就是衝動了一下。”

他搖頭,“你這不是衝動,是充分利用了那個機會。可能你自己還沒有意識到罷了,其實你啊,你家夥的內心裏麵還是很想借此表現你自己的。你別不承認啊?這其實沒什麽,恰恰相反,這應該是一個從政者最起碼的、必須的,但是又很少有人能夠具有的素質,這種素質就是把握機會。馮笑,你真的有這個潛力的,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好好想想。”

我笑著說:“你讓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麽優秀。德茂,我們又把話題扯遠了,我今天叫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他看著我:“你說吧。”

我說:“黃省長喜歡聽莊晴唱歌。”

他的臉色即刻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真的?不過,這也很正常啊。他喜歡的東西多了去了,書法,小說,運動,詩詞,反正他喜歡的多了去了。你告訴我這件事情究竟有什麽其它的想法?”

“是這樣……”於是我把林易的想法告訴了他,隨後又說道:“所以,我想請你問問黃省長他能不能安排出這個時間,而且越早越好,因為莊晴過幾天就要回北京了。”

他頓時沉吟起來,一會兒後才忽然抬起頭來對我說道:“馮笑,這件事情可能有些麻煩。”

我心裏頓時沉了下來,“為什麽這樣說?”

“黃省長一般情況下是不參加企業方麵的私人聚會的。他很自律。這一點你應該知道。所以,我不好去告訴他這件事情,他肯定會因此批評我的。”他回答說。

“可是,他喜歡聽莊晴唱歌,這是真的。”我提醒他道。

“你嶽父想和黃省長建立一種私交關係,我很清楚這一點,但是我實在不好在黃省長麵前說出口啊。”他說。

我不死心,“你想想辦法。”

“你不如讓林秘去給他講……嗯,這樣更不合適。我想想……”他頓時皺起了眉頭,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地叩擊著,一會兒後才又說道:“這樣,你把這件事情用短消息發給我,我再把你發給我的短消息給黃省長看。如果他不同意參加的話我就沒辦法了。”

我頓時詫異了起來,“短消息?這不是一樣的嗎?”

他搖頭,“完全不一樣的。你給我發短消息然後我給黃省長看的話,一是避免我向他轉述你的邀請,可以讓他直接看到莊晴要參加晚宴的這樣一個信息。二是他既然對你很有好感,我想,他至少不會太生氣的,我也就不至於受到他過多的責怪了。這就叫無聲勝有聲。至於他怎麽決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我不禁連聲叫絕,“德茂,好辦法!”

他也很得意的樣子,“馮笑,你知道領導最討厭什麽事情嗎?他們最討厭別人揣摩他們的心思,特別是這樣的事情。而有些事情如果下麵的人揣摩不到也不行,他會覺得你很笨。所以這個度很難把握。這種無聲勝有聲的方式是最好的,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

我連連點頭,“有道理啊。勝讀十年書。”

他隨即問我道:“這件事情你給林秘講過了吧?”

我點頭,心裏暗自驚訝他的聰明。

“她怎麽說?”他問道。

“她不相信我能夠請到黃省長。”我隻說了一半的真話。

他狐疑地看著我,問道:“你沒告訴她莊晴的事情?”

我心裏更加驚訝了,因為我想不到他竟然精明如斯,可是我卻不好告訴他事情的全部情況,隻好反問他:“你的意思是?”

他頓時笑了起來,隨即來和碰杯,“我明白了。這樣吧,等黃省長表態後再說吧。”

後來,我們就再也沒有談這件事情了,隻是喝酒、吃東西,然後閑談。我特地說到了丁香給我幫忙的事情,他笑著說:“別說了啊。對了馮笑,你老婆現在怎麽樣了?”

我歎息道:“還不是那樣。我估計她可能……哎!你不知道,現在她變得皮包骨頭了,整個人完全脫了形。我真擔心……”

他也歎息,隨即問我道:“那麽,你想過你自己今後的事情嗎?”

我搖頭,“現在去想那些事情也太殘酷了吧?其實人生就是這樣,說不一定哪天我也會遇到那樣的事情的。不管怎麽說我都不會放棄最後的希望的,說實話,我經常在回顧自己的過去,我是真的愧對於她啊。”

他點頭,“馮笑,其實你比其他人都苦。首先是趙夢蕾,後來又是你現在的老婆。哎!說實話,我心裏蠻同情你的。”

我急忙朝他擺手道:“別說了。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就應該高高興興的才是。其實我也想過了,可能我今後再也不會結婚了,我很懷疑自己是克妻的命。”

他看著我,即刻笑了起來,“馮笑,我想不到你竟然也這麽迷信。”

我搖頭,“不是迷信,如果其他任何人遇到我同樣的情況的話,肯定也會變得像我一樣的迷信的。這是擺在麵前的事實,我不得不那樣去想。”

他不住歎息,然後和我連喝了好幾倍酒。

最後我們連這一瓶酒都沒有喝完,因為我們說到了這樣一個沉重的話題。後來是他非得要結賬,我也沒有特別地和他爭,我知道他可以報銷。

出了酒樓後我們分別上了自己的車。我剛剛把車發動就看見他從他的車上下來了,然後在朝我這裏走來。我將頭從車窗處伸出去問他道:“還有事嗎?”

他說:“你想好了沒有?那個短信寫什麽內容?”

我一怔,搖頭道:“還沒有想呢,應該很簡單吧?”隨即仔細一想,這才感覺到這則短信還真的有些不大不好寫。

前麵聽了康德茂說了發短信的事,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特別的在意,心想不過就是一條短信的事情嘛?現在聽他忽然問起我的時候才猛然地發現好像不是那麽回事,於是急忙地又道:“那你給我說說,怎麽寫這條短信?”

他沒有笑話我,而且在點頭,“好吧,到時候我發給你,你再給我轉發回來。”

我差點啞然失笑,不過心裏更多的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