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883章

第883章

我頓時就想起童瑤曾經對我說過錢戰已經調到檢察院的事情。我分析他的級別,而且剛才那個人又在叫他檢察長什麽的,我估計他現在的身份應該是區級檢察院的領導。

由此我可以判斷,他們叫我來協助調查什麽的就一定應該是我們學校或者醫院的事情。在我所認識並和我有著緊密關係的人並不多,而且他們的級別都很高,根本就不屬於這樣級別檢察院管轄的範圍。所以我心裏頓時就放心了:至少林育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那,這件事情會涉及到誰?章校長?唐院長?

錢戰進來後朝我伸出了手來,“馮笑,我們可是老朋友了。想不到會在這樣的地方見麵。”

我記得他以前都是叫我“馮醫生”什麽的,而今天他卻直呼我的名字了,難道他是為了表示一種親近?

我去握住了他的手,“錢檢察長,如果我真的有什麽問題,那麽你們就應該拿著逮捕文件來抓我就是,這是怎麽回事情?”

他笑道:“那是公安局的事情。我們叫你來確實是想詢問你一些事情。有個情況你不知道,我們這位小鍾還真是刑警隊的。這次的案子是我們檢察院和刑警隊聯合調查。馮笑,你可要有思想準備,有些事情可能還真的和你有關係。”

我搖頭道:“我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沒有幹過違法的事情,所以我心懷坦蕩。”

他依然在笑,“那行,那你就更應該配合我們的調查了。馮笑,你剛才說得很對,我們這樣的工作方式確實有些問題。作為執法者,我們更應該比其他的人講求法律程序。所以我很感謝你對我們提出的批評。”說到這裏,他對剛才那幾個人說道:“這樣,你們再去拿一張椅子來,我和馮醫生好好談談。不需要做記錄了,留下錄音機就行。”

那幾個人出去了,一會兒之後其中的一個人拿來了一張椅子。

簽字把那張椅子提起來放到了裏麵本來就有的那張椅子對麵,然後對我說道:“馮笑,來,請坐。”

我這才過去坐下。說實話,這時候我雖然感覺到了尊嚴,但是內心裏麵卻多了一份惶恐。

他在笑眯眯地看著我,“怎麽樣?最近還好吧?”

我回答說:“才出國去了一趟,剛剛回來就被你們叫來了。”

他點頭,“我們並沒有從機場帶你到這裏來,因為我們到現在還無法確定你是罪犯。”

我說:“為什麽覺得我是罪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卻問我道:“最近童瑤和你聯係多不多?”

我怔了一下,“我們偶爾會聯係,或者在一起吃頓飯什麽的。”

他笑道:“你那酒樓我去過。味道不錯。”

我說:“那地方其實是我一個病人的,她後來出國需要錢,於是就把那地方轉讓給我了。我也是想到童瑤的媽媽退休後沒事情幹,所以就請了她去管理那地方了。生意還可以,不過我平時幾乎沒有去管過那地方。”

他說:“你們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那麽大的酒樓用來玩。嗬嗬!不過我也得感謝你,畢竟你替童瑤的媽媽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老太太自從幹上了那份工作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精神多了。”

我說:“反正我又沒有虧,而且還賺了錢的。老太太經營得不錯。”

他隨即問我道:“馮笑,你從你那個病人手上把酒樓轉過來花了多少錢?”

我回答道:“五十萬。”

他點頭,“價格倒是很合理,不過你還是占了些便宜。”

我心想:他不會是因為這件事情才來找我調查的吧?於是急忙回答道:“那個病人當時缺錢,她其實隻開價了不到五十萬的價格,但是我覺得不能太虧待了她,所以就直接給了她五十萬。不過現在看來,酒樓的轉讓價格還是低了些。但是我和那個病人說好了的,她從國外回來後我們合夥去另外開一家酒樓,到時候我想辦法補償她吧。”

他笑道:“你這人心腸倒是蠻好的。不像是真正做生意的人。”

我搖頭道:“我本來就不是做生意的人啊,我就是一個醫生,哪裏懂得做什麽生意?一是那地方的口岸好,而是童瑤的媽媽開創出了幾樣特色菜品。所以才經營得不錯。”

他點頭道:“有道理。馮笑,你們當醫生的是不是收入很高?好像不見得吧?”

我說:“也還可以吧。比如說我,一個月下來雜七雜八地加起來也有好幾萬呢。”

他問我道:“那你每個月的花費也應該不少吧?你開的可是豪車,住的也是洋房。馮笑,你可以告訴我嗎?你其它的那些收入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我說:“我不抽煙,喝酒也很少。平時不怎麽花錢的。我的車和房子都是嶽父給的,他是我們江南的首富,這你們可以去調查。”

他笑道:“我們當然清楚。不過據我們所知,你的財產好像遠遠不止這麽點吧?難道都是你嶽父給你的?”

我說:“我自己有不少的投資,這是我個人的事情,可以不告訴你們吧?”

他笑道:“正常的商業投資我們當然不會過問,可是如果你有過收受回扣什麽的就不好說了。”

我也笑,“如果我們醫院要評選最廉潔的醫生的話,我是最有資格和條件的。因為我不需要去收受別人的回扣或者賄賂什麽的。這一點你們也可以去醫院裏麵了解、調查。”

他問我道:“你確定?”

我點頭,“當然。”

他又問:“那麽,你經常給別人介紹工作、介紹業務或者幫別人解決職務上的問題,難道你就沒有收受過一分錢的好處嗎?”

這一刻,我猛然地就想起了一個人來:唐院長。難道是他那裏出了事情?

我搖頭道:“沒有。當然,有人這樣對我表示過,但是我都是退還了的,或者是直接拒絕。”

他搖頭道:“不會是這樣吧?你再仔細想想。”

我說:“這樣的事情還需要怎麽想?沒有的事情。我自己難道還不清楚?沒有過那樣的事情,絕對沒有。錢檢察長,我還不至於為了區區幾十萬塊錢冒著去坐牢的危險,你說是吧?”

他笑道:“道理上是這樣,可是金錢這東西,每個人在它麵前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金錢是魔鬼,有時候可以蒙蔽一個人的理智和智慧的。”

我心裏有些生氣,“如果你不相信我也行,不過我希望你能夠拿出證據來。反正我從來沒有收受過任何人的賄賂,這一點我自己非常清楚。”

他拿出一支煙來點上,隨後猛吸了一口,“你抽嗎?”

我搖頭,“我不抽煙。”

他說:“馮笑,我們可是老朋友了,而且你和童瑤的關係也是那麽的好。所以我不想讓他們給你上任何的手段。你要知道,凡是到了我們這裏的人都是在進來後不久就自己把問題都講出來了的。當然,也有一進來就自己講出來的,不過大多數都是在我們使用了手段之後。我們是執法者,當然不會采用嚴刑逼供,但是我們有很多的辦法讓犯罪嫌疑人自己說出來。比如,我們可以采用輪番審訊的方式,讓被調查者幾天幾夜不能睡覺,也可以讓被調查者在這樣的天氣裏麵隻穿背心短褲,此外,我們還有更多的方法,總之就一點,凡是到我們這裏來的人沒有誰能夠把自己的事情隱瞞下去的,不管他有多大的背景。馮笑,你怎麽不想想?如果你沒有一點問題的話我們會請你進來嗎?至少我們是掌握了一些證據後才這樣做的。”

說實話,當他說及到他們的那些手段後我還是很害怕的,有時候語言的力量比實際的承受更具有威懾力。可是,我堅信自己沒有收受過別人的什麽賄賂。最多也就是寧相如的那件事情,而我認為,那件事情應該算是我的一種商業行為。

當然,我自己也覺得那件事情並不應該算是純粹的商業行為,如果較真起來也是一種犯罪。可是我不能去想那件事情,因為它畢竟牽涉到林育。還好的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錢戰問及到我的好像並沒有涉及到林育那裏。

我說:“錢檢察長,你們這次還真的搞錯了。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所以,不管你們采用什麽樣的手段都是沒有用處的,因為我不可能把沒有的事情強加在自己身上。你說是吧?”

他並沒有發火,而是依然地態度溫和,“馮笑,我們是老熟人了,我對你也比較了解,童瑤也經常在我麵前談及到你的事情,她也一直覺得你是一個為人善良的人,不過她也覺得你有時候原則性不強,所以你完全可能有犯糊塗的時候。沒關係,你講出來吧,如果是情有可原的事情,我們是不會過於追究的。你看,我不是把他們都叫開了嗎?現在就我們兩個人。請你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的。我這樣做說到底還是為了保護你。”

我苦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曾經做過什麽犯法的事情。或者,你提醒我一下?”

他搖頭歎息,“我問出來的和你自己說出來的就完全不一樣了,性質上有著本質的不同了。你自己說出來我可要把你算成是自首,而我問出來的就不是這樣的情況了。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我說:“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麽事情違反了法律,你叫我怎麽說?”

他歎息道:“那好吧,我來問你,第一件事情,你嶽父的事情你知道得不少吧?據你所了解到的,他做的事情裏麵有多少是違法的?”

我詫異地道:“他?他的江南集團可是全省數一數二的民營企業啊?他都是奉公守法的,而且還做了那麽多的慈善,解決了那麽多人就業的問題。而且他現在已經把財富看得很淡了,純粹是把江南集團的發展當成一項事業在做,怎麽可能去做違法的事情?”

他問我道:“按照你的意思是說,他都是合法經營?”

我即刻地道:“那是當然。他的企業那麽大,全省的官員和老百姓都在看著他的一言一行,他怎麽可能去做那樣的事情?實話對你講吧,他還經常教育我要奉公守法、與人為善呢。說實話,我從他那裏學到了不少的為人處世的道理,他教育我的都是要讓我如何去看輕金錢,如何去回報社會。”

他又問:“這樣說來,你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

我說道:“我幹嘛要懷疑他?他是那麽的優秀,現在他無兒無女,也根本就沒有必要通過不合法的手段去獲取什麽利益。金錢對他來講確實沒有了什麽實際上的意義了,江南集團就是他的事業,僅此而已。”

他說:“那好吧,我問你第二個問題。據我們了解,你們醫科大學的章校長,還有你們醫院的前任院長都是通過你的關係才坐到了那個位子上麵去的,難道你就從中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他的問題很飄忽。從一開始和我漫無邊際地聊天到現在忽然問起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我實在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問我什麽實質性的問題。不過也就是在這一刻,我忽然想起童瑤曾經在和我閑聊的時候所講過的那個故事來,她當時給我講的那個故事說的是一個犯有經濟問題的人被檢察院的熟人迷惑了的故事。

或許她當時給我講那個故事僅僅是一種閑聊,但是現在我似乎明白了,原來檢察院的人慣用此招數。

他的問題頓時引起了我的警覺,因為這已經涉及到了林育。忽然想起林育在電話裏麵最後給我說的那句話來:就一句話,你什麽都不要承認。

她當時在對我說了那一句話後就即刻掛斷了電話,後來連一條短信都沒有。這說明了什麽?我覺得那是她對我的一種信任。因此,此刻我頓感自己的責任重大,心裏便開始不住地提醒自己:馮笑,在這件事情上麵你可不能犯任何的錯誤。

於是我說道:“錢檢察長,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可笑嗎?我馮笑是什麽人?我怎麽可能去影響一位大學校長或者醫院院長的提升?我就一個小醫生,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能量?”

他說:“但是據你們唐院長交代,他曾經給過你二十萬,一次作為他當院長後對你的報答。”

原來問題是在這地方。我心裏想道,隨即便回答道:“第一,我說了,他當院長我根本就不可能替他說上什麽話,因為我根本沒有那麽大的能量。第二,他當時確實給了我二十萬塊錢,但那是在他當上正院長之前的事情。確實,他當時希望我能夠通過我嶽父的某些關係幫幫他,但是我覺得那不可能,因為我嶽父僅僅是一個商人,他根本就沒有那麽大的能量。不過當時我想到唐院長是我的老師,而且他當時很固執地以為我有那樣的能力可以幫到他。所以我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收下了他的那張卡。說實話,直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他的那張卡裏麵有多少錢,因為我隨即就把他給我的那張卡交給了他的侄女唐孜了。這件事情你們應該很好查證,隻要去銀行查一下那張卡的使用情況就知道了。對了,後來我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唐院長了的。”

他說:“按照你這樣說來,你當時還是收了他的那張卡。是這樣的吧?”

我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急忙地道:“我已經把事情說得非常的清楚了,我從他辦公室出來後就直接把那張卡交給了他侄女。錢檢察長,如果這樣也算是犯法的話,那麽我們那麽多領導不都是把某些人送的錢收下然後再交到紀委去的嗎?不能隻看收沒收錢的事情吧?總得看最後那筆錢的去向吧?再比如,我們醫院裏麵的醫生經常遇到病人給我們送紅包的事情,我們都得先收下然後在手術完了後退還給病人的,這是為了讓病人的心理上得到安慰,讓他們相信醫生會盡力隻好他們的病。”

他頓時笑了起來,“這好像和你的事情不一樣吧?”

我說道:“道理上應該是一樣的。反正最終的結果就是我沒有把那筆錢揣入到自己的腰包裏麵。所以我就不算是犯法。”

他說:“那好吧,馮笑,前麵的那兩個問題就當我沒有問過你。那麽現在我問你今天我們想要真正找你調查的事情。”

我頓時怔住了:真正找我調查的事情?難道前麵的事情僅僅是說著玩的?不會吧?他怎麽可能和我開這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