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548章

第1548章

江麵,水平如鏡,隻有船在行駛中帶起的浪花,翻卷如雲。江麵的寬度不過一到兩公裏左右,當然不如大海的寬闊無邊,但也讓我覺得它寬廣有容。

我將頭伸向船艙之外,任憑江風撫慰臉龐。凝眸遠望,隻見那青山的翠綠,那岸邊柳樹茂密叢生,那水清澈無比,這一刻我才真正地品味到了什麽叫山清水秀的美景。

中途的時候快艇在一處淺灘處靠了岸,是曾鬱芳要求的。那是一片漂亮的沙灘。

其實說是沙灘,實際上準確的應該是河卵石灘。船靠岸之後,曾鬱芳歡快地就奔了下去。竇部長似乎也被她的那種情緒感染到了,他也即刻跳下了船。隨後是孫主任和我們。

曾鬱芳已經脫掉了鞋子,隨即赤腳去到了江水裏麵。她歡快地在那裏跳躍著,像一個孩子般地在歡笑。我很是詫異,因為我想不到她還有如此活潑、無拘無束的這一麵。

也許是她平日裏的內心世界太過壓抑了,所以才希望在此刻能夠得到釋放。我心裏這樣想道。

我也去到了江邊,伸出手去試了一下江水的溫度,頓時感覺到涼涼的。即刻就大聲地對正在江水裏麵歡快跳躍的曾鬱芳大聲地說道:“喂!你快上來。這水太涼了,你在裏麵呆的時間太久了會生病的。你聽到了沒有?”

她怔了一下,隨即來看著我。我發現她的臉紅了一下,隨即就見她從江水裏麵上到了岸邊。

竇部長和孫主任在岸邊的鵝卵石裏麵尋找著什麽。我去到他們身旁問道:“竇部長,您在找什麽東西啊?”

孫主任笑著拿起一枚鵝卵石來對我說道:“你看這東西,每一塊都有它的特色,它們形狀各異、顏色各異、花紋各異,真漂亮。”

竇部長的興致也很濃厚,他忽然歡呼了一聲,隨即就見他從江灘的鵝卵石裏麵抱起來一個大大的看上去比較圓潤的石頭來,“小馮,你來看看。”

我急忙湊過頭去看,頓時驚訝了起來,“哇!真漂亮!”

這塊石頭確實漂亮,而且讓人感到驚訝萬分的是,這塊大大的白色鵝卵石上竟然有著黑色細線構成的圖案,我仔細一看,發現那幅圖案似乎像一個字,“竇部長,您看,這不是您的姓嗎?這也太遇巧,太神奇了!您看,這真的是一個‘竇’字呢。”

我說得沒錯,這塊石頭上那些彎彎曲曲的黑色線條構成的就是一個“竇”字圖形。雖然這個“竇”字不是那麽的規整,但是卻隱約可以看出其字形來。

孫主任也看到了,他說道:“竇部長,看來您這次到江南省來是來對了。這東西您一定要帶回去,洗幹淨後塗上一層清漆,然後放到您的書房裏麵,肯定非常漂亮。”

曾鬱芳也跑過來了,她看了那石頭一眼後頓時就驚歎道:“是呀,好神奇。”

竇部長即刻仰頭大笑。

我即刻對梁主任說道:“梁主任,你想辦法去找一個可以擺放這東西的架子,最好是陰沉木,金絲楠木的更好。這東西太漂亮了,必須用那樣的東西來配才行。”

竇部長看著我微笑,“小馮,謝謝你們了。”

這一刻,我知道從此以後我們的很多事情就非常的好辦了。看來上天還真是一直在幫助我啊。

隨後我們一起上船。梁主任替竇部長將那塊石頭搬到了船上。

我感覺到有人輕輕拉了我一下,轉身去看卻是曾鬱芳。她輕聲地對我說道:“你還是很關心我的。是吧?”

我發現自己有時候還真的是非常不懂女人的心思。比如說這個曾鬱芳,我根本就無法理解她為什麽會忽然來問我這樣一句話。

難道她真的就沒有羞恥感?

我淡淡地朝她笑了笑,“我不希望你生病。”

其實我是想要告訴她:我是站在醫生的角度在關心她罷了。

她朝我嫣然一笑,“謝謝。”

我不禁在心裏歎息和苦笑。

今天下午我一直在控製時間,因為今天將有新的客人要到我們江南省來。我在竇部長上快艇之前問了一下他,我問他是否在今天晚上參加那些高校領導的接待晚宴。

他搖頭道:“今天我不要去了。明天在會上見見大家吧。對了小馮,明天下午我準備回北京了。這次的全國招生工作會我可能還要來。”

我問道:“您就多呆兩天吧。可以嗎?反正您是第一次到我們江南來,還要很多地方沒去過呢。”

他搖頭道:“留下點遺憾才是最好的。”

其實剛才我挽留他也就是一種假惺惺,不過卻是非常必須的,即使是針對一般的客人我也會這樣去做的啊,這是最起碼的待客之道。我總不能直接就說:行,你快些回去吧。

說實在話,我內心裏早就希望他快些回去了,隻不過明天的會議需要他露麵講幾句話罷了。當然,他的講話將是非常重要的,因為他本身就代表著國家招辦的態度和政策。

這些天我陪同他確實太辛苦了,這樣的接待簡直不是人幹的活兒。現在聽說他明天下午就要回去的事情,我心裏不禁暗暗感到高興——這樣的苦日子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了。

我隨即說道:“如果您已經決定了明天下午回去的話,我馬上讓辦公室給您和孫主任訂機票。您是大領導,工作很繁忙,我想留您呢可能也留不住。您說得對,留下點遺憾才是最好的。這樣吧,下次您來的時候我們一定好好安排。對不起,竇部長,這次的您來我們江南省,我們沒有給您安排好。請您多多批評,多多原諒啊。”

他笑道:“很不錯,你們的安排太周到了。謝謝你,小馮。小馮,你雖然年輕,但是做事情很穩妥,我們國家招辦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呢。”

我頓時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竇部長,我可不敢高攀。您那裏可是國家機關部門,我這樣的水平可適應不了。”

我真的忽然擔心起來,因為我知道一點:一個人無論到任何地方工作都必須要有關係才行。而我的關係,我的根是在這裏,江南省。

我的擔心當然是有道理的。

如今的官場,所謂什麽的年輕或者能力都是非常抽象而片麵的東西。職務提拔的過程中年齡和能力固然重要,但是那隻是一種需要。也就是說,如果組織上要提拔某個人的時候,需要這樣的條件,這樣的條件才能夠顯示出它們的重要性,如果組織上根本就沒有提拔某個人的意思的話,那就很可能會把這個人的年輕認為是閱曆不足,把他的能幹視為是辦事衝動。

如果沒有林育和黃省長,我馮笑什麽都不是。對此我有著非常清醒的認識。

此刻,我不禁就不得不去想這樣一個問題:竇部長讓我去國家教委幹什麽?難不成是因為這次他對我的安排很滿意?或者是他兒子把莊晴的事情告訴他了?讓我去北京上班的同時給他找女人?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越想就越覺得擔心。要知道,我和他根本就沒有特別的關係,假如我真的到了國家招辦去上班的話,那豈不是馬上會走黴運?

所以,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即刻婉轉地拒絕。我心想,如果他真的有那樣的意思的話,那我就必須馬上把話說清楚了,就必須即刻堅決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