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549章

第1549章

竇部長隨即“嗬嗬”地笑道:“小馮啊,看來我們國家招辦這個池塘對你來講還是小了點啊。”

我急忙地道:“竇部長,您千萬不要這樣說啊。我這個人的毛病很多,您可能對我還不大了解。江南省是我的家鄉,在自己的家鄉工作我覺得才心裏穩當。即使是自己今後萬一犯錯誤了的話,我還可以去做其它的事情來養活我自己。北京那地方,像您這樣的大領導太多了,我不適應。”

他大笑,“倒也是。嗬嗬!你別緊張嘛,我也就是隨便問問你。其實我也在想,像你這麽年輕而又能幹的幹部,即使我想要,你們省裏麵也不會給我呢。現在培養一個年輕幹部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聽他這樣一講,我心裏頓時就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竇部長,您太高看我了。我這個人能力是沒有的,隻不過喜歡認真做事罷了。”

他隨即看著我,很嚴肅的樣子,“小馮,這次我到你們江南省來,你的接待讓我非常滿意,你也非常的辛苦。這樣吧,我送給你一句話,希望你一定要隨時記住。”

他去看著緩緩流動的江水,隨後轉臉來對我說道:“君不密則失其國,臣不密則失其身,機事不密則成害。小馮,你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

我頓時就明白了,急忙地點頭道:“我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謝謝竇部長的提醒。”

他朝我滿意地笑了笑,然後快速地朝快艇上走去。

剛才,曾鬱芳來對我說話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準備上船了,但是他卻等候在船下。很明顯,他是為了特意告訴我這句話。

他剛才告訴我的是孔子的話,原文是這樣的:“亂之所生也,則言語以為階。君不密則失國,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意思是說:之所以總有亂發生,其亂之源往往是由言語引發的。君說話不慎密則失去國家,臣說話不慎密則殃及自身,重要的事情不慎密則造成禍害。所以,君子處事說話謹守慎密,千萬不要亂說話。

竇部長的這句話我固然可要理解為是他對我今後深處官場的告誡,但是我卻更願意相信他是在警告我千萬不要把他這次江南之行的有些事情講出去。

我當然不會隨便去講有些事情了,畢竟有些事情如果講出去了的話是對我有害無益的事情。況且很多事情還是我親自安排的。

我把時間控製得很好,我們在下午五點過點點的時候就回到了酒店。

為了接待上的方便,我們把今天要來的其他客人還是安排在了這家酒店裏麵,而且我要求每個人都隻能是單獨一個房間。昨天晚上在那個市裏麵休息了一晚上,他們那裏的安排讓我們很不滿意,特別是羅書記的心裏特別不爽。從這件事情上也提醒了我給客人安排單獨房間的重要性。其實並不是每個人要求單獨住都是為了幹壞事,主要是從人的心理角度來講,我們都需要一個私人的空間。

既然我們有這樣的接待條件,經費上也不是那麽的緊張,為什麽不安排得好一些呢?

如今就是這樣,勤儉節約已經不被他人視為好的作風了,反而地會被別人誤會為摳門。其實說摳門還算是客氣的,有人甚至會認為是對他的一種不尊重。所以,那樣的安排隻能是一個結果:好事變成壞事。辛辛苦苦準備好的事情結果一下子就泡湯了。

我當然不希望出現這樣的情況。

前幾天滿江南給我打電話說,單位裏麵最近有人在背後悄悄說我是敗家子,因為他們認為我花錢太厲害了。

滿江南已經離開了我們單位,所以他能夠聽到關於我們單位的更多的真實消息。我相信他的話是真實的,不過我唯有苦笑:不是我花錢厲害,而是我沒辦法。

我想:其它單位的一把手肯定也有著與我一樣的無奈與苦惱。所以我有時候就經常會想:像這樣的情況,公務接待的費用如何會不高?如今從上到下都是這樣,上邊來的人安然享受這樣的接待標準,下麵的人難道還敢怠慢不成?

所以我從來不會相信三公消費會得到有效的控製。

回到酒店後我首先將竇部長送到他的房間,然後給阮婕打電話詢問客人安排的情況。她告訴我說已經到了十幾位了,還有幾位得晚上才能到。

我對她說:“那今天晚上還是得由省教委的一位領導作陪吃飯才好。我們這邊你通知柯主任,你和他一起作陪。我和梁主任一起得陪竇部長。對了,你把老主任也叫上。”

她說:“省教委那邊......可能隻能來一位副主任。”

我就是擔心羅書記撂挑子,如今冷主任又在住院,畢竟這些客人都是名校的領導,接待的規格太低了不大好。我說:“今天隻是報到的時間,省裏麵的領導不可能出麵來接待。何省長安排的是明天晚上。所以今天晚上最好是省教委有一位正職領導參與接待。我這邊沒辦法,畢竟竇部長在。到時候我來敬一杯酒,你也替我向客人們解釋一下。羅書記那裏就請你多說幾句,我相信他會答應的,畢竟這是一件大事。”

雖然我估計阮婕與羅書記的關係並不正常,但是我不可能讓阮婕感覺到我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我隻能這樣講,而且我完全相信隻有她出麵才可以把羅書記請到。

羅書記不一定會再賣我的麵子,他畢竟已經參與了好幾天的接待了,今天的事情他要推托的話我也不方便多說什麽。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阮婕出麵。

她說:“我盡量吧。”

我“嗬嗬”地笑,“不是盡量,是必須。你曾經是省教委的辦公室主任,知道怎麽去做領導的工作。阮主任,拜托了!”

隨後在吃飯前,我和梁主任一起分別去和每位客人見了個麵,也就是簡單地寒暄了幾句。我畢竟是主人家,這樣做可以讓客人們感覺到一種熱情。當然,我也告訴了他們竇部長正在江南省的事情,也說了他明天要參加會。

這樣一來的話我相信他們不會因為今天的晚餐我不能作陪而對我產生什麽想法的。他們都是當領導的人,應該知道作為領導的難處。

今天晚上沒有喝多少酒,因為竇部長說他有些累了。何省長說:那也行,其實我最害怕的就是喝酒了。

後來我去到接待副校長們的雅間裏麵去敬了幾杯酒,今天晚上的接待任務就算是完成了。這是我認為最輕鬆的一天。

隨後我去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因為我需要再一次地將明天的發言稿熟悉一下,同時也思考一下這次的會議是否還存在其它什麽目前沒有想到的問題。

晚上的時候整棟辦公樓大多是沒有燈光的,隻有我們的接待中心樓層有幾個房間的燈是亮著的。當我站在辦公樓下邊的時候頓時就感覺到這裏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不過我還是堅持讓自己去到的樓上。

在辦公室裏麵大約呆了不到半小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頓時就怔住了,因為這個電話竟然是冷主任打來的。

我隻能接聽,雖然內心惶恐。

“小馮。請你到我病房來一趟。我住在高幹病房裏麵。”他說,聲音有些沙啞。

肯定是阮婕告訴了他今天我的接待任務結束了。我心裏這樣想道。

連聲答應著,即刻就出了辦公室的門。我心裏在想:這時候他叫我去幹什麽?也許是叮囑我替他保密那件事情吧?這是唯一的可能。

我不禁苦笑:馮笑,你惶恐幹嘛?出事情的又不是你!不過此刻我卻似乎更加懂得竇部長對我講的那句話的真諦了——知道了領導的秘密確實不是什麽好事情,擔心和惶恐的隻能是我自己。

冷主任的病房很好找,因為他住的是高幹單人病房,在內科住院大樓的頂層。這一層樓都是高幹病房。

我曾經是醫生,當然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他了——直接去護士站看住院病人的牌子,一下子就知道他是哪個房間了。

病房的門上有一個小小的玻璃窗,我從那裏朝裏麵看,發現他正坐在裏麵的沙發上看電視,身上穿的是條紋病號服。

我敲門,他即刻來看玻璃小窗處的我,他朝我招手。我即刻推開了門進去,然後將手上的果籃放到了病床旁邊的床頭櫃上。

這個病房很不錯,雖然不大但是卻很溫馨,大約十多個平方的樣子,一張床,一套沙發,還帶有廁所。也配備了電視、空調、微波爐等。

“來,小馮,快來坐。”他朝我招呼道,很和藹、很熱情。

我即刻去坐下,然後關心地問:“冷主任,您的家人沒有來陪伴您?”

他說:“已經回去了。這是高幹病房,不需要家人陪同的。有事情的話可以隨時叫護士。你以前是醫生,難道不知道?”

我明顯地感覺了他話語中流露出來的那種優越感。我說:“我知道,隻是隨便問問。冷主任,您現在感覺身體好些了吧?”

這當然是廢話,他都是差點死去的人了,現在可是在這裏活靈活現地看電視。不過我隻能這樣去問他,不然的話我還可以找到什麽其它的話題?

他點頭,“感覺好多了......。”隨即,他就沒有了下文,我也隻能靜靜地坐著。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麽,畢竟他和阮婕發生的這件事情太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