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1781章

第1781章

我點頭道:“好的。到時候你提前告訴我。”

正說著,忽然聽到外邊有人在敲門,隨後剛才接我來的那個小吳進來了,他對林育說道:“林部長,上江市的文市長請求向您匯報工作,他問您什麽時候有時間。”

林育問道:“他人呢?”

小吳回答道:“他已經到這裏了,

林育說道:“那你請他上來吧。”

小吳出去後她意味深長地對我說道:“你看,他心裏很不放心啊。你可以走了,正好在外邊你可以碰見他,這樣他就完全放心了。”

我不禁苦笑。

當我從林育的辦公室出去後正好就碰見了文市長從下邊上來,我假裝詫異地道:“文市長,您怎麽也來了?”

他朝我微笑道:“我來向林部長匯報工作。馮市長,那件事情你要抓緊啊。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辦呢。”

我朝他笑道:“您放心吧,下周之內我就盡快辦好。”

他朝我點頭,“那好。馮市長,祝賀你啊,下周市裏麵就正式宣布你常務副市長的身份了。今後我們要好好合作,我這人有時候脾氣不大好,請你多理解、包涵。”

我急忙地道:“文市長,這句話應該由我說才是。嗬嗬!文市長,您趕快進去吧,林部長在等您呢。”

他急匆匆地進去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不住地冷笑。

後來我直接打車回了家。在回家路上的時候我給陳書記發了一則短信:陳書記,我在省城。請您隨時安排我們談話的時間。

很快地他就回複了我:明天上午我與你聯係。別著急,幾個跳梁小醜,不足為懼。

他的短信讓我心裏大定。

回到家裏後母親告訴了我一件事情:前幾天丁香來過我的家裏,她聽說我孩子回來了,所以專門來看孩子的。

“你和你那同學是不是很久沒聯係過了?孩子的事情,你爸的事情人家都不知道。你那同學的媳婦一直在我麵前責怪你。對了,她把她的孩子也帶了來,好可愛的一個女孩兒。笑,最近我老是想起我們夢圓的那個弟弟,你什麽時候去把他抱回來讓我看看吧。好嗎?”母親又開始嘮叨起來。

我很為難,不過我知道那樣的事情是不能做的,最多也就是想辦法在其它的地方讓母親見一下那個孩子,比如我可以通知餘敏帶著孩子去到公園裏麵。

我說道:“媽,這樣吧,等過了這段時間,等我不忙的時候我再想想辦法。好嗎?媽,我真的不想去打攪別人的生活,畢竟孩子現在有他自己的家和父親。讓孩子在自己現在的家庭裏麵正常地生活下去才是對他最大的關愛啊。您說是不是呢?”

母親不住地歎息,“作孽啊......”

我心裏也很難受,但是卻隻能把那種難受隱藏在自己的心裏。

不過母親的話讓我頓時想起了一個人來:康德茂。

我覺得自己也很是愧對於他。本來我早就想和他好好聊聊的,特別是我知道了餘敏和那個孩子的事情真相之後。可是後來父親的生病,然後是我的調動讓我一直把這件事情給耽誤了下來,更準確地講是我的內心裏麵對他有著一種極度的羞愧。而母親告訴我丁香來訪的事情後我即刻就明白了丁香的意圖:或許她的心裏也在希望我和康德茂能夠重歸於好。

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夠再拖了,再拖的話我真的就太過分了。隨即,我給康德茂打了個電話,“德茂,今天晚上有空嗎?一直想和你聊聊,可是最近家裏出了很多事情,然後又是工作上的事情。德茂,以前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明白了,其實一直以來你對我都是非常愛護的。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那些誤會不應該再繼續下去了,而且我也很想當麵向你道歉。”

我的話說得非常誠懇,而且真的是發自我的內心。

他說道:“你不用這麽客氣啊,以前很多事情我也做得不對。最近一段時間來我一直在反思自己以前的那些事情......這樣吧,晚上就我們兩個人,好嗎?”

我當然不會反對,而且我忽然就意識到了一點:或許上次是因為有寧相如在,所以他才借故沒有到來。

是的,肯定是這樣,因為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需要我們單獨去解決。可惜的是上次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且那次我叫上寧相如的根本原因其實還是因為我並沒有多少的誠意。

晚上吃飯的地方是他指定的,我也是第一次到這家酒樓來。

這家酒樓的環境很一般,但是很清靜,可能這才是他選擇這裏的原因吧?

我發現他有些發福了。我們見麵後他朝我伸出了手來,“我們握握手吧,希望我們還是朋友。”

我看著他,真誠地道:“但願你能夠原諒我。德茂,現在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混賬,哎!真是不堪回首啊。”

他卻在搖頭,“不,馮笑,錯不在你一個人。我自己本身也有問題,而且我的問題是自己性格上的,或者是心理上的。”

我頓時愕然地看著他,“為什麽這樣說?”

他搖頭歎息道:“馮笑,我們雖然是老同學,但是你對我的過去根本就不了解。你知道嗎?從我上小學的時候起,老師就開始不待見我。老師不待見我,我就不願上學,不願上學成績更不好,老師更不待見。同學看老師不待見我,就學著老師也不待見我。

有一次和同學打架,他用磚頭在我頭上鑿了個洞,手法專業,瞬間滿臉是血。我爸認為學校該負責,就帶我找老師評理,老師當麵表態一定懲罰打人學生。爸爸走了,老師問為什麽打架,打人的小孩先講,但每句都是謊話。可每當我指出時,老師就狠狠瞪著我說:你沒錯嗎?!你就沒錯嗎?!然後又輕聲輕語地轉過頭對打我的那個同學說:以後不要打人啊,你看,把他打出血了,他爸就來了,要打重了,也給你爸添麻煩,是不是?

那個年紀的我,常把人分成好人和壞人:日本兵,壞人;國民黨,壞人;我的老師,壞人。回到家,我媽也很氣,記得她和爸爸的對話:不就因為他們是國家的人嗎?老師太勢利了。但學還是得上。我爸說:算了,忍了。幾天後又發生一件事。和同學放學路過一片玉米地,他們一起把所有玉米芯都拔出來再插回去,但我知道這是壞事,自顧自地走了。

第二天,整片玉米都死了,農民找到學校,老師問大家:沒拔玉米的舉手。我自豪地舉起手,我想,老師該表揚我一次吧,就我一個人沒幹壞事啊!但老師看了我一眼,問我道:那你看到誰拔了?我嘟囔著說:反正我沒拔。老師轉眼掃向大家:你們覺得他有沒有說謊?所有同學說:有!那一刻我哭了,帶著恐懼、無助、委屈,拎書包往外跑,身後笑聲一片。

馮笑,你知道嗎?那一刻是我一生中最絕望的時候。現在看是很小的事,但對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是天大的事,並且刻在記憶裏。類似事情在我的小學、中學時代反複發生,小學前的我,像本沒有打開的書,裏麵很多精彩,但終歸是堆廢紙。直到後來我考上研究生,黑色的日子才結束。高中時候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了,其實那時候我早已經麻木了。

後來,我經常跟人說,老師的作用太重要太重要了,他走對一步,就把孩子送上天堂;走錯一步,可能把人送入地獄。其實,我的內心早已經扭曲,雖然明明知道你以前是真心在對我好,但是我卻依然禁不住要懷疑你的誠意,甚至嫉妒你、憤恨你的優秀......所以馮笑,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他的話講完後我們之間頓時就出現了一段時間的沉默。他的話震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