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2315章

第2315章

講到這裏,林育早已經是淚眼婆娑。我也禁不住地流下了眼淚。

她用我前麵遞給她的紙巾揩拭了眼淚,隨即歎息著繼續輕聲說道:“後來,就在我大一下半學期的時候,母親去世了。我上大學的時候中學的校長給大學寫了一封信,介紹了我的情況。

學校免除了我所有的學雜費。上大學後我更加努力地學習,也就是在那時候黃老師注意到了我,因為我是貧困生,而且各科的成績都很優秀。所以他也很喜歡我,給了我很多的幫助。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所以,我這一輩子最需要感激的人就是我的母親,還有我中學時候的那些老師,校長,以及後來的黃老師。可惜的是我中學時候的那位校長在很多年前也去世了,因為癌症。

我知道,這輩子我需要報答的人太多了,所以,隻要是黃老師吩咐我做的事情我都會去替他做好的。當然,他在一般情況下也會聽我的話,因為在他的眼裏,我始終都是曾經那個成績優秀、家境貧寒可憐的小丫頭。他是從內心裏麵憐惜我,嗬護我。”

我輕聲地道:“姐,我知道了,知道他為什麽對你那麽好的原因了。也明白了你為什麽那麽維護他、事事為他考慮的原因了。”

她沒有馬上接我的話,隨即去喝了一口茶,然後才說道:“當時康德茂出了那樣的事情,黃老師很生氣,當時我也不方便多勸說他,因為他正在氣頭上。不過後來我還是做通了他的工作,這樣他才同意重新對康德茂進行了安排。

馮笑,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幫康德茂嗎?因為他也是貧苦人家的孩子啊。我完全知道他能夠走到那一步有多麽的不容易,因為我也有過那樣的經曆,那種苦,那種內心的自卑隻有像我這樣真切感受過的人才最清楚。哎!但願他爭氣吧,如果他再出什麽問題的話,我也沒辦法幫他了。”

原來是這樣。我心裏想道。我說道:“德茂現在很注意,他不應該再出什麽問題的。”

她搖頭道:“他最大的問題是對自己的期望過高,而且容易產生動搖,說到底就是目的性太強。也可以這樣講:他做人的品德上有些問題。這一點你與他完全不同,你這個人就非常的忠誠。哎!隨便他吧,反正我已經在他的問題上做到了仁至義盡了。”

她的話讓我的內心慚愧不已:我哪裏忠誠了啊?最近我還和烏冬梅發生了關係呢。想到這裏,我的背心裏麵一下子就冒出了汗水。

林育當然不會知道我的這種心懷鬼胎。她怔怔地在看著壁爐裏麵正在燃燒著的柴火,嘴裏輕聲在說道:“馮笑,你的分析是對的。黃老師他確實覺得很累了,所以他想馬上退下去。”

雖然這個結果是我分析到的,但是此時當我聽到這個消息從林育的口裏講出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吃驚和緊張,於是急忙地就問她道:“姐,你沒有勸說轉來他嗎?”

她搖頭道:“我對他講了你的分析,勸說他現在千萬不能做退步的打算。他聽了後就歎息著說:看來我真的老了,這麽簡單的厲害關係怎麽就想不到呢?他還表揚了你呢。”

我很是高興,“姐,你的意思是說,他不再準備退居二線了?”

她笑著點頭道:“其實吧,他也很猶豫的。就如同我對你講的那樣,最近他一直在北京活動。下一步他要麽是繼續擔任常務副省長,要麽是去人大當一把手。這樣也不錯,人大的一把手,也可以和汪省長平起平坐了。”

我點頭,“這倒是。”

她看著我,眼神裏麵怪怪的,“馮笑,不過他也對我講了,他離不開烏冬梅。但是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和烏冬梅結婚這件事情不現實。其實他很清楚,結婚不結婚沒有什麽區別,結婚了還涉及到財產的問題,更會對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苦笑著說道:“姐,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啊?”

她笑道:“沒什麽。不過馮笑,我心裏是知道的,你對烏冬梅很同情。其實我作為女人,也很同情她,更何況她也是窮人家的孩子。但是這樣的同情有用嗎?黃老師偏偏就喜歡她,怎麽辦?”

我歎息著說道:“可是,烏冬梅還那麽年輕,她今後也得有自己的事業和家庭啊?”

她點頭道:“是啊。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反正她現在還很年輕不是?”

我心想:現在看來也隻能這樣了,至少目前我已經替烏冬梅解決了當前她所麵臨的這個難題。我說:“嗯。以後再說吧。這條路其實也是她自己選擇的,既然她自己選擇了就應該自己去承擔。這說到底就是命。”

她歎息著說道:“是啊,這就是命。我們每個人都無法去違抗自己的那個命。想我林育,或許在別人的眼裏是高高在上,可是誰能夠知道我內心的痛苦呢?我一個女人,丈夫先是背叛自己,然後又那樣死於非命。現在想再去找一個合適的男人都不可能了。

這就是命。像我這種出生貧寒家庭的人,如今能夠身居高位,本應該全心全意為黨、為老百姓多做事情,但是卻無法做到真正的大公無私。這也是命啊。”

我安慰她道:“姐,你別多想了。現在這個社會太現實了,大家都這樣在看問題,都用現實的標準在衡量一切,你我都不能太另類。

其實吧,公字的一半剛好就是私字的一半,所以公私向來都是一回事,私中有公,公中也有私,要說什麽公私分明、大公無私,那都是扯淡,不管任何人打著什麽大公的幌子,也至少有一半是出於私心。

由此可見我們造字的老祖宗是很有見地的,要不然怎麽會把公字造成那樣呢?這簡直是太了解人性的本質了,這公私二字造得簡直都觸及到我們人類的靈魂了……”

林育頓時就笑,“馮笑,你真會勸人。不過,古時候這公私二字不像是現在這樣的吧?”

我也笑,“姐,這兩個字這麽簡單,古時候也應該差不多吧?”

她笑道:“倒也是。馮笑,聽你這樣一講,姐的心裏一下子就舒@服多了。今天姐不想回去了,就在這裏住下吧。這裏空氣好,又暖和。真好。”

我看著她笑,同時低聲地在問她道:“姐,你今天方便了嗎?”

她臉上居然紅了起來,“你想幹什麽?”

我即刻去將她抱起,“姐,你說呢?”

她一下子就癱軟在了我的懷抱裏……

第二天早上我再一次晚起了,或許是因為這石屋裏麵的溫暖。醒來後我發現身旁的林育已經不再了。我懷疑她很可能是在昨天晚上半夜時候離開的。因為隻有那時候我睡得最沉,如果是她早上才離開的話,她發出是聲息肯定會吵醒我,我也不會一直睡到現在。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此時我的心情極好。

昨天晚上林育給我帶來的消息讓我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得到了放鬆。穿戴好之後出門,這時候我看到壁爐裏麵的柴火已經即將要熄滅,所以也就不去管它。這是一間石屋,出現火災的情況幾乎不大可能,何況壁爐距離床的位子較遠。

走出了石屋,我發現越野車上覆蓋著一層白霜,一股寒風也淩厲地在朝我吹拂過來,禁不住就打了一個寒顫。

開車下山的時候,我發現田地裏麵也布滿了白霜,處處都透出一股寒意。不過眼前的一切卻是美麗的。

進入到城市裏麵之後,我忽然發現這裏似乎是另外的一處天地。街邊是熱氣騰騰的小吃攤,還有行色匆匆的人群,馬路上的汽車也在冒出白煙,眼前全部是一片忙碌。

我心裏清楚,自己是屬於這裏的,屬於這裏的忙碌。

不過我還是在忙碌中留給了孩子半天的時間,因為我發現孩子最近忽然長高了許多,他身上的衣服都顯得有些小了。孩子沒有母親,我覺得自己也應該帶著孩子出去玩玩,順便給他買些衣服和玩具什麽的。

這天下午,我帶著孩子去到了市中心的商場裏麵,當我牽著孩子剛剛走到商場大門口處的時候,竟然與閔思維不期而遇了。

其實是她先看到的我們,她即刻跑過來朝我打招呼,“馮市長,這是你的兒子嗎?”

我笑著回答她道:“是啊。你怎麽在這裏?”

她笑著說道:“我一個人沒事,出來逛逛商場,想不到竟然碰見了你。馮市長,你經常帶著孩子逛商場嗎?”

我苦笑著搖頭道:“這可是開天辟地第一次。孩子長得太快了,身上的衣服都小了,我就帶他出來準備給他買幾件。”

她去看著孩子,“真可愛。馮市長,我陪著你一起去給孩子買衣服好嗎?我覺得他太可愛了,我好喜歡他。”

在我和她說話的過程中,孩子一直在虎頭虎腦地看著她。這時候我還沒有回答閔思維的話的時候,孩子卻忽然地問了我一句,“爸爸,這個阿姨好漂亮,她長得好像我媽媽。”

我大吃了一驚,“別胡說。這是閔阿姨。她怎麽會長得像你媽媽呢?”

孩子說道:“奶奶才給我看了媽媽的照片的。我覺得這個阿姨真的很像我媽媽。”

孩子的話讓我很是尷尬,急忙歉意地對閔思維說道:“小閔,孩子不懂事,你別在意啊。”

剛才,閔思維的臉已經紅了。而這時候她就蹲了下去,然後仔細去看孩子的臉,“馮市長,我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喜歡他了,他真像小時候的我呢。隻不過他是男孩。”

我這才注意地去看了她一眼,不過我還是覺得她和陳圓一點都不相像,隻不過她的皮膚和陳圓差不多一樣白皙罷了。

我“嗬嗬”地笑,“是吧?看來這孩子和你有緣分。這樣吧,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就當這孩子的幹媽吧。”

我這樣說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盡量拉開自己和她的關係。

閔思維頓時就怔了一下,不過她隨即就笑道:“好啊。那我這個幹媽今天得送孩子一樣禮物才是。”

我急忙地道:“那就不用了。”

她笑著說道:“必須的。誰叫我和這孩子這麽投緣呢?”

我心想:也罷。隻要自己和她能夠保持距離就行。說實話,在她麵前我真的會在內心裏麵產生一種自卑感。

隨後我們一起進入到商場裏麵,在閔思維的參考下我給孩子買了好幾套衣服。閔思維幾次要付賬但是都被我拒絕了。後來閔思維去問孩子最想要什麽,孩子說:“我要一把衝鋒槍。”

閔思維笑著對我說道:“一會兒我去給孩子買他想要的衝鋒槍,你可得同意我付賬才可以了。”

孩子說的當然是玩具了,這樣的東西不可能很貴,而且閔思維也是一片誠意,所以我也就沒有再反對。

中午的時候我非得要請她一起吃飯,因為我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她給孩子買的那把玩具槍竟然花費了兩百多塊錢。我知道,像她這樣的公務員,收入其實並不高。

她沒有特別的拒絕。後來我們就去到了一家酒樓,我正在點菜的時候她說要去方便一下,這時候我就趁機去問孩子,“你怎麽覺得她長得像媽媽呢?你真的看過媽媽的照片嗎?”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孩子卻這樣回答了我,“我想要個媽媽,因為我的同學都有媽媽……”

這一刻,我的心裏頓時就酸了一下。不過我還是對孩子說了一句,“兒子,這個阿姨不可能當你的媽媽的,爸爸今後慢慢給你找個媽媽,好嗎?你要乖啊,不要再隨便那樣講話了,那樣很不禮貌。明白嗎?”

孩子似懂非懂地在看著我。我在心裏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