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2320章

第2320章

在回上江市的路上我給管琴打了個電話,主要是詢問她出國手續辦得怎麽樣了。

她說:“正在通過一家旅行社辦簽證。對方要收取一定的費用,但是又不願意出發票。我還在和他們談呢。”

我笑著說道:“給吧,這筆錢我來處理。他們不會收取太多的,是吧?”

她說:“兩萬塊呢。這樣的錢你們也可以報銷?沒發票啊。”

我笑道:“我私人出錢報賬不可以啊?就這樣吧,這是小事情,不要在這樣的事情上耽誤過多的時間。”

她笑道:“有錢人說的話就是不一樣。那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盡快辦好。對了馮老師……嘻嘻!算了,今後我還是叫你馮市長吧,現在我覺得叫你馮教授、馮老師都顯得有些不大尊重。”

我苦笑著說道:“你還是叫我馮老師吧,這樣更好。對了,你剛才好像還有話沒有講完?”

她說道:“是的。我把你的材料拿到省公安廳去備案,結果他們告訴我說必須你本人去才行。”

我頓時皺眉:怎麽這麽麻煩?我說道:“那行,你那邊盡快辦好出國的手續,明天我去省公安廳一趟。”

第二天上午我在辦公室裏麵處理完了手上所有的文件和報告,同時也把涉及到需要解決問題的幾個部門的負責人叫來研究了相關的問題,下午的時候我就又回到了省城。

公安廳備案其實很簡單,他們主要看的還是省裏麵領導的意見,此外就是簡單地詢問了我幾個問題。在一般情況下他們不會為難像我這樣級別的幹部,說到底這也就是隻是一個程序上的事情。當然,還需要我在相關的手續上親筆簽字。

我是和管琴一起去的省公安廳,因為我開始的時候要去她那裏拿資料,她就對我說想和我一起去,她當時對我說道:“反正我今天也沒有別的事,我陪你去那裏吧,相當於給你當秘書。”

我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和她開了一句玩笑,“我可不敢配女秘書,等我今後辭職當了大老板後再說吧。”

她笑著對我說道:“據我所知,好像好從來沒有當領導的想去當老板,倒是有不少的老板想去當官。”

我禁不住地大笑。她說得很對,因為這是事實。在我們國家,“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樣的意識早已經浸入到了人們的骨髓裏麵,而這句話裏麵的“讀書高”說的其實是通過讀書走上仕途,因為古時候讀書才是普通人當官的唯一途徑。再有就是我國幾千年來奉行的都是“重農抑商”的政策,而且商人根本就沒有多少社會地位。即使是到了如今的商業社會,商人的地位也依然沒有提高多少,人們在看他們的時候總是會用“無奸不商”、“為富不仁”等貶義詞與他們聯係在一起。

而且,商人本身也對自己的這種社會地位有一種自卑。即使是林易他也不能脫俗,不然的話他幹嘛要盡量想辦法朝省政協裏麵鑽?

其實林易內心的那種自卑我是感覺得到的。雖然他已經那麽有錢,但是他在黃省長和林育麵前卻依然隻能畢恭畢敬。可是他卻在下麵的廳級幹部麵前趾高氣揚,有時候表現得非常的高調。這種反差其實是很說明問題的。

有時候我就想,或許從林易的身上就可以反映出我們國家不少商人真正的內心世界。他們固然為這個社會,為自己創造了不少的財富,但是他們的社會地位卻處於一種比較尷尬的位置。

從省公安廳裏麵出來後管琴詫異地問我道:“我還以為你會去找熟人呢。想不到你竟然是親自直接去辦。”

我苦笑著說道:“這樣的事情需要找熟人嗎?我又不是出去幹壞事,更不是卷款潛逃,光明正大去辦手續就可以了,何必找什麽熟人?”

她笑道:“倒也是。馮市長,那我們現在去那家旅行社吧。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

此時我心裏就想道:她肯定不是拿不出那兩萬塊錢來先去墊上,估計還是擔心我說了話不算數。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說明她在內心裏麵對我有著一種防範。

由此我心裏就明白了一點:雖然她在外表上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受過西方教育的直率,但是其內心裏麵卻是比較保守封閉的。

有時候看一個人往往是從小事情上才會看到其最真實的那一方麵。當然,也可能是我此時的思維太狹隘了。

不過這無所謂,不就是去辦手續嗎?不就是兩萬塊錢的事情嗎?對於現在的我來講,最重要的是能夠馬上出去,然後盡快地回來。

這是林育交給我的重要任務,所以我必須去完成。而這件事情多多少少又對我下一步的安排有著一定的影響,所以我又不能讓這件事情對我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而在我的心裏,洪雅反倒顯得不是那麽的重要了。有時候連我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情的人——在洪雅離開之後,我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早已經變得淡漠起來。或許是因為我身邊不斷有人在替代她,更可能是,我對她本來就沒有多深厚的情感。

此外,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洪雅的模樣在我的心裏早已經變得模糊,包括我和她在一起時候的那些往事。

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內心裏麵還是有她的,因為當林育告訴我洪雅想見我的時候,我的心裏頓時就有了一種激動,而且此時我的心裏也有著一種期盼。

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的心態。當我對自己的這種心態進行了簡單的分析之後,我把自己這種複雜的心態歸結為如今大多數人的一種共性,那就是現實。

是的,我發現自己越來越變得現實起來,這與自己曾經的純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變化是來源於這個社會,還是因為自己自私的本性。

旅行社的事情辦得很快,也很簡單,他們拿到錢後就答應盡快把我們出國的手續盡快辦下來。我說道:“這樣,假如你們明天能夠辦下來的話,我再給你們加五千塊。”

管琴試圖阻止我但是我假裝沒有看見。旅行社的人笑著對我們說道:“那我們盡量吧。”

從旅行社出來後管琴責怪我道:“他們的要價本來就很高,而且說不定他們本身就可以明天把手續辦好。你這五千塊錢花得不值得。”

我笑著說道:“有什麽不值得的啊?現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夠盡快出去。”

她笑道:“有錢人說的話就是不一樣。也罷,反正是你自己的錢,不然的話我還真的要為我們這些納稅人感到悲哀。”

我禁不住地就笑了起來。

她隨即又說道:“其實吧,在我們國家納稅人的地位是最低的,低得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所交的稅都被你們這些當官的人拿去幹什麽了,更不用說我們有決定權了。馮市長,我發現你不大一樣,至少不像別的那些官員那樣喜歡亂來。”

我發現自己倒是蠻喜歡她稱呼我的職務的,聽起來很順耳,所以也就沒有再去糾正她。我說道:“管醫生,你這話可不對啊。我們國家大多數的官員還是好的,腐@敗分子隻是少數。”

她頓時就笑,“你這句話就很像是市長說的了。其實你我心裏都十分明白我們國家的現狀,隻不過我是老百姓,我敢講真話。

你是官員,所以隻能用官方的話去講這樣的事情:我們國家的人@權是全世界最好的;我們的官員是最受老百姓歡迎的;我們國家的腐@敗並不嚴重……哈哈!馮市長,我現在和你是朋友了,你不會覺得我說這些很反動吧?”

我苦笑,“你呀……”

她卻表現出興趣盎然的樣子,“馮市長,我有些好奇:你們官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裏真的就是那麽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