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男醫生官場筆記

第2395章

第2395章

客氣地閑聊了起碼有十分鍾,然後才掛斷了電話。這十來分鍾的閑聊,說到底就是相互給一種台階。很虛偽,但是卻非常的必須。

官場中人,很多的話語,很多的時間和精力都被花在了這樣的虛偽上麵。沒辦法,這是被各種規則和必須的小心翼翼束縛的結果。

現在,我要考慮的是送什麽禮物的問題了。其實我也知道,送錢是最好的,特別是對他這種層次的人。可是我畢竟不是商人,說到底我還得考慮自己的身份。

我承認自己在這方麵是新手,但是我卻不方便去谘詢別人。不,可以谘詢的,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來,因為我隻有在他麵前才不需要隱藏什麽。

“德茂,現在有空嗎?”我很快就撥通了心裏想著的那個電話。

電話裏麵傳來的是他迷迷糊糊的聲音,“馮笑啊,我昨天晚上的酒還沒有醒呢。”

我笑道:“好吧,那你繼續睡覺。中午我請你吃飯,你必須要來。你別問我還有誰,就我們兩個。我有事情想要請教你。”

他說:“我的哥也,中午我有人安排了。”

我問道:“不是省裏麵的領導吧?隻要不是,你必須推掉。我們喝粥去。”

他回答我道:“也罷。我推掉……你過兩個小時給我打電話。實在沒醒。”

我掛斷了電話,心裏卻在想道:這家夥說的話不一定就是真的。此時,我的心裏很是悲哀,因為我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虛假。

為什麽會這樣?這究竟是我還是他的錯?

現在我明顯地感覺到了一點:我和康德茂的關係完全地疏遠了。但是我卻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不過我隨即就意識到了一點:或許是我剛才的強勢讓他有了一種反感。

所以,我覺得自己必須補救剛才的那種過失。

朋友之間到了這樣的地步,其實也就沒有意思了,但是卻必須要去維持,因為我實在是舍不得失去。或許我舍不得失去的是友誼,更多的是自己內心裏麵最後的那一絲對真摯感情的渴求。

現在我才忽然地想到,我和康德茂之間其實從開始就是不平等的。那年他來給我拜年的時候,他就送給了我父親那麽貴重的禮物。我不能去想他送給我的禮物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我隻能完全地接受他的那份情誼。現在我忽然地明白了一件事情:如今是該我償還他的時候了。

是的,我必須那樣做。現在我可以不去請他給我出任何的主意,但是那份情卻必須要償還。其實我的心裏也非常的清楚,朋友之間做到這樣的份上已經沒有什麽意思了。

沒有意思,那就更得去償還。我心裏越加地明白了這一點。

我開車去到了省城裏麵專門賣奢侈品的商場,給康德茂買了一套西服,給她老婆買了一條圍巾。我不能給他的老婆買太貴重的東西,免得他多心。

然後,我去買了幾個紅包,給他的孩子封了五千塊錢,然後給他的父母封了一萬塊。

也許是我從心底裏在鄙視他的家庭,但是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給他父母送什麽東西為好。從商場裏麵出來後我忽然覺得這樣不大好,然後去到另外的一家商場,轉悠了半天後,我發現了一樣不錯的東西。那是一套純蠶絲的睡衣,男女各一套,一共價值五千多塊。

上車後,我把準備封給他父母的那一萬塊收回到挎包裏麵,然後才開車去往他的家裏。

我忽然覺得自己好累。

我將車停在了康德茂的家門口,然後去敲門。開門的是康德茂的父親,我客氣地叫了他一聲伯父,然後問道:“您還認得我吧?”

我發現老人家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臉上帶著健康的紅潤,不過好像有好幾天沒有刮胡子了。

老人家笑道:“你不是馮笑嗎?我認得你的。”

我又問道:“德茂在嗎?”

他笑道:“在呢,在陪孩子玩。”

我心裏不禁苦笑,隨即就朝老人家抱拳,“伯父,春節快樂。”

剛才我在抱拳的時候,已經將東西放在了地上,隨即就拿起那些東西,“伯父,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收下。”

老人家轉身去叫:“茂,你同學來了。”

我眼前最先出現的卻是丁香,她詫異地看著我,“馮大哥,你怎麽來了?啊?你還送什麽東西啊?太客氣了吧?”

我笑道:“我來給你們拜個年。丁香,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啊。”

其實我說的是假話,因為我眼前的丁香已經沒有了從前的美麗,如今的她是那麽的憔悴,而且身材已經完全地走了樣:她胖了,胖得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她的臉大了許多,頭發也剪短了,以前的瓜子臉變成了現在的方臉龐,而且她的腰粗得和她的肩一樣寬了。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一下,“你別說假話了。我還不知道自己現在像什麽樣子了?”

這時候康德茂出來了,他也詫異地在看著我,“馮笑,你搞什麽名堂?我們不是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的嗎?”

我說道:“德茂,實在對不起,我今天中午忽然有了另外的一個安排。抱歉啊,是我的錯,讓你推掉了中午的應酬。”

他笑道:“這樣倒好,中午我可以不喝酒了。馮笑,快進來坐。”隨即他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東西,“你家夥,幹嘛和我這麽客氣呢?”

我笑道:“我沒有客氣啊?我不是來給你拜年的,是來給伯父、伯母拜年的。隨即我摸出紅包來遞給丁香,“這是我給孩子的壓歲錢,祝孩子永遠健康。”

丁香很不高興,“馮大哥,你怎麽這麽客氣?”

我笑道:“必須要客氣,孩子都這麽大了,我還沒有送過她東西呢。”隨即我朝康德茂和他父親拱手道:“我走了,祝你們全家春節快樂。”

康德茂看著我,“你不是說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嗎?”

我笑著對他說道:“問題已經解決了。改個時間吧,改個時間我們一起喝酒。伯父,丁香,我走了啊。”

他們都客氣地對我說了幾句話。我去到車上,然後開車離開。

此時,我的心裏一片悲涼——為什麽會這樣?

不過我的心裏還是有些坦然了,因為今天我送給康德茂的東西價值不菲,光是他的那套西服就價值二十多萬。

說實話,我在買那套衣服的時候完全就是在和自己賭氣。

我開車去到城市的一處小巷,在那裏吃了一碗麵條,三塊錢。然後我才開車去到附近的商場裏麵。

我買了一些蟲草,還有煙酒。隨後準備回家。

這時候我的心裏很不暢快,覺得心裏堵得慌。我想了很久,然後拿起電話給阮真真撥打,“你在省城嗎?”

電話裏麵即刻就傳來了她的笑聲,“在呀?你終於想起我了?”

我心裏有些煩躁,“你男人在嗎?”

她笑道:“沒在,打牌去了。”

我說:“那你到我家裏來吧,我想要你了。”

她不住地笑,“我馬上來。”

我忽然地覺得沒有意思,但是電話已經打了,拿起電話猶豫了一會兒,心裏在對自己說道: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