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帥又在作死了

第197章 白頭

第197章 白頭(1/3)

司露微在沈硯山身邊坐下。

沈硯山的心情不是很好。

他沉默片刻,才開口:“你在孩子跟前說我的好話,沒必要。”

司露微靜靜聽著。

她的任何善意,沈硯山都不需要。

“這個世上,有的父子反目成仇,不算什麽大事。”沈硯山又道,“你不需要特意拔高我。我是個不負責的父親,這點我知道,我也沒打算多盡職盡責。”

“是。”司露微應了聲。

“還有,你也不用拿小孩子來討好我。我們倆之間,已經是這樣了,再難有改變。”沈硯山繼續說。

司露微點了下頭。

沈硯山說完了,略感無聊似的,歎了口氣:“去洗澡。”

司露微起身去了。

這個晚上,他仍是很粗魯,並不顧及她的感受。但好歹是在**,司露微沒有受傷。

他也不親吻她。

結束了之後,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抽身離開,而是突然抱緊了她。

他的胸腔劇烈起伏著,有什麽情緒幾乎要傾瀉而出。

他的聲音潮潮的,在她耳邊說:“我不會再對你好。”

司露微渾身汗出如漿,沒有接話,隻想起身去洗個澡。

沈硯山卻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他停頓了片刻,自己又續上了話音:“你不是為了我,才回到我身邊的。你還是要走的,總有一天。我不會善待你了,我再也不會那麽犯賤.......”

司露微心湖有隻乳燕滑過,引發一點輕微的漣漪。

她微微咬了下唇,沒有接話。

“留不住你,強求也不行。你不在這麽多年,才回來幾天,孩子仍是跟你親,為了你,他願意討好我。他會幫你的,你們都會離開我的。”沈硯山又道,“我不會對你們好,要走,你們就走,誰也傷害不了我。”

他把頭埋在她的青絲裏。

司露微隱約感覺到了潮意。她的手,輕輕落在他的後背。

她也想起了他家破人亡的處境。

這些年,他可以再成一個家的。

而後,他久久不再開口了。

司露微覺得他可能哭了,也可能沒有。再後來,他翻身背對著她,不再動了。

司露微悄悄起身,去洗了澡。

她的膝蓋和手肘都結痂了,再過幾天就能脫痂痊愈。

待她回來時,沈硯山已經睡熟。

司露微轉過來關燈,突然發現他居然有了白頭發。

他們從重逢到現在,沒見過幾麵。他個子高,司露微也看不到他的頭頂,且也沒有仔細看過他。

突然發現,他的頭發下麵,有絲絲縷縷的白發。

他今年不過三十來歲。

司露微輕輕撥了他的頭發。

沈硯山睜開了眼睛,他睡得並不熟。

“.......頭發怎麽白了?”司露微問。

沈硯山靜靜看著她。燈光下,他的眼睛被淡黃色的光折射出一種溫暖的顏色,沒有說不再善待你的那種冷漠,很溫柔很安靜看著她。

“公務忙。”他漫不經心,也不打開她的手,任由她的手指在他頭發上穿梭。

他隻是看著她。

在這樣的夜裏看她,就好像在自己的夢裏。夢裏沒有分離,也沒有自尊。想把自己所有的柔情都給她,哪怕最後全部打了水漂,也在所不惜。

“吃點藥補補。”司露微道。

沈硯山聲音輕微:“沒必要補,越老越好,能服眾。”

司露微就不再說什麽。

沈硯山坐起身,擁抱了她。

他輕輕嗅了嗅她的頭發:“你倒是和從前一樣,連味道都沒有變,總有點清苦的氣息。”

“我比較愛幹淨。”司露微道。

沈硯山板過她的臉。

四目對視,他凝望著她的眼睛:“一點也沒變,真是個寡情的女人。”

說罷,他吻住了她的唇。

他打定了主意絕不和她親吻,可他忍不住。他從火車站把她找回來開始,他就輸了,潰不成軍,如今不過是死要麵子。

他的吻很深,糾纏著她,汲取她的味道。

親吻的滋味也沒變。

幾年恍如一日,若不是白了頭發,沈硯山真覺得過去的那些時光,是他的噩夢罷了。

他做了兩次這樣的噩夢。

現在,他絕不投入感情,絕不做第三次。

可他的吻,那樣炙熱,全部包裹著她。他壓住了她,不由自主順著感覺往下走。

這個夜,格外漫長。

司露微後來睡著了,她清晨的時候才醒,自己沒有去洗漱。這不是她的習慣,那麽她肯定是最後昏了過去。

沈硯山還在睡。

司露微起身下床,沈硯山醒了過來。

他清醒了之後,愣了片刻,好像對昨晚的種種不太理解,也不想承認。

他冷漠著一張臉,穿戴整齊,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自己上樓洗漱去了。

接下來幾天,沈硯山都沒有回家。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通知了眾人一個消息:“搬家去北平。”

這個消息,把眾人都炸懵了。

“五哥,五哥!”司大莊攔住了他,“誰搬家去北平啊?”

“所有人。”沈硯山道,“總統正式邀請我,擔任內閣總理。沈瀟死了,蒙古的軍隊需要我去接手。我去北平任職,才能給那批軍隊安排一個合法的地盤駐紮。”

“可.......可是.......”司大莊結巴了。

“沒什麽可是的,去準備。”沈硯山道,“除非你不想跟我幹了,那你留在南昌,我讓沈橫在軍政府裏重新給你尋個位置。”

“不不,我幹不了其他事。”司大莊道,“我腦子不好使,我就要跟著五哥。那我要走的話,能帶老婆孩子吧?”

“當然。”沈硯山道。

司大莊頓時傻樂。

沈硯山就很羨慕他。司大莊的世界很簡單,他自己對權勢毫無追求,而他的妻子晁溪,也是個安分守己的女人,不要求丈夫高官厚祿,就隻想圍著灶台打轉。

曾經,這也是司露微的理想。

沈硯山親手打破了她這種理想,因為他覺得世道大亂,漂亮的女人圍著灶台,沒有前途。

十年過去了,他終於想通了很多事。

也許,當初那個胸無大誌的司露微,才是最幸福的。

他毀了她想要的生活。

想到這裏,沈硯山一陣刺心。

他闊步往書房去,書房的很多文件,都需要他親自整理。

副官也把搬家的消息,告訴了司露微和榴生。

“要去北平嗎?”榴生激動壞了,又問司露微,“阿媽,你要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