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冥夫別亂來

005 被刁難

005 被刁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卻下意識鎖上屏幕,快速收起了手機。

警員問我要不要去醫院看周誌最後一眼,我本就不是什麽膽大的人,就拒絕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在房間裏呆了一下午,滿腦子想得都是周誌最後給我打電話時那狠戾的語氣,卻並未想明白,我怎麽就得罪他,讓他在死之前如此恨我。

一直到下午我從房間出來準備吃飯的時候,又在洗水槽裏發現本用來裝著中午預留給自己的晚飯的餐盤。

我瞬間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此刻卻也沒什麽精力計較,隻想著再有下一次,就一定要在飯裏下瀉藥才行。

周一去上班的時候,我剛坐到工位上,桌上的電話就響了,我接起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對方低沉的聲音就在我之前開口,“來我辦公室。”

在我未反應過來之際,電話卻又掛斷了。

我擰眉看著手中的聽筒,隻覺得莫名其妙,嘟囔了句“有病”就去做別的了。

半個小時後,我正埋頭整理著合同,辦公桌上的電話又響了,我剛接起來就聽到聽筒彼端滿含怒火的咆哮聲:“趕緊給我滾上來!”

這語氣聽著有點耳熟,我一下子就聯想到半小時前那通電話,下意識反駁道:“你誰啊,有病吧。”

隻是一兩秒的沉寂,聽筒中又傳來“嘟嘟嘟”的掛斷聲。我氣得恨不能爆句粗口,伸手翻了下來電查詢,顯示是個座機,看號碼貌似還挺眼熟的。

可是不到五分鍾,行政部經理就氣衝衝跑來站在我桌前,肥碩的大手猛地一下拍在我桌麵上,將正認真工作的我嚇了一大跳。

“蘇然你怎麽搞的?!”經理粗獷的聲音響亮得整個辦公室都聽得見。

見大家的視線都轉向我,我臉一下子就憋紅了,不解的看向他,弱弱道:“怎麽了,經理?”

誰知經理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就拿起我桌麵電話的聽筒開始翻看來電顯示,直到看見那串之前騷擾過我兩次的號碼時,臉立刻氣青了,指著我開罵:

“怎麽了?你還好意思問?就是因為你,五分鍾前楚總在電話裏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你倒是說說看,我平常就是這麽管教你們的?以至於你們接了電話不管是誰就爆粗口?!”

我愣怔的看著經理,卻也聽明白此刻正追究的,是我不久前在電話中說的那句“有病”?

而且聽他這麽說,追究這事的人還是楚北訣?

那麽,剛才那通電話是……

我正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麽,經理卻不耐煩的擺擺手,伸手指著門口,嚇得我差點以為他要因此開了我時,他才怒不可遏的開口:“趕緊給我去找楚總道歉!”

我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一個勁的點頭,邊點頭邊朝著門口走去。

站在楚北訣辦公室門口敲了許久的門都沒有任何回應,我雖然在心底將這人咒罵了一萬遍,卻也不敢就此離開,楚北訣小心眼的功夫我今天也算是見識了,畢竟他身為老板,我覺得自己還是識時務一點比較好。

又敲了一會兒才聽到一聲低沉的“進”字從門裏傳來,我撇了撇嘴,伸手扭開門的那刻,早已換了張諂媚的笑臉,“楚總,您……您好!”

辦公桌後的楚北訣卻連頭都不曾抬一下,無聲的寂靜彰顯著此刻的尷尬,我暗自咬了咬牙,想了想還是覺得主動開口比較好,便道:“楚總,剛才的事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打電話的是您,所以……”

話說到一半我就說不下去了,隻因楚北訣正用冰冷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瞧,看得我有些頭皮發麻。

許久的沉默過後,楚北訣略帶嘲諷的話語才慢悠悠傳來,“聽說,你老相好死了?”

知道他說的是周誌,我點了點頭,卻又突然意識到什麽,抬頭看向他義正言辭道:“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楚北訣隻是不置可否的輕挑了下眉宇,又一個勁的盯著我瞧,如果忽視他眼裏的寸寸寒意,那專注的模樣差點就讓我以為他對我有什麽想法。

我張了張嘴,試圖找個借口溜走,正猶豫著卻聽到楚北訣開口道,“以後離別人遠點。”

“……”我有點懵,卻也懂他話裏的意思,卻忍不住反問,“您什麽意思?”

楚北訣隻是意有所指的瞥了我一眼,低沉的語調難得悠揚,“正是你以為的意思。”

我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楚北訣冷著臉趕了出來。站在他辦公室門口,我在心底又把他咒罵了一萬遍,不僅給我穿小鞋,還罵我是不詳人!

因為連累經理被罵,我一下樓就被他安排了不少工作,並規定不做完不準回家。

我一邊認真處理工作,一邊感歎從今以後日子不好過,等到終於差不多搞定時,抬起頭才發現偌大的辦公室,隻剩那麽零星幾個人。

收拾東西匆匆離開公司,走到公交站時剛好看到最後一班公交駛離站亭,別無他法隻得隨手攔了輛出租回家。

一上車報了地址我就疲憊的閉著眼窩在椅背上,車子開出去好一會兒,周圍安靜得連發動機的聲音都聽不到的異樣讓我下意識睜開眼。

抬頭望去,窗外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一絲光亮,隻有昏黃的前車燈照著沒有盡頭的黑暗,跟我平常回家的路根本不一樣。

我心下一驚,下意識看向司機,這不看還好,一看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抬頭的那刻,不經意間掃到了後視鏡裏司機的那張臉,那是一張爛得隻剩骷髏的臉,枯爛的左眼球連著一絲眼肉懸掛在眼眶之外,特別驚悚。

像是感應到我在看他,他抬起頭也從後視鏡裏看向我,甚至衝我輕笑,笑著笑著,原本尚好的右眼球處突然爬出了一條蛆一樣的黑色蠕蟲,硬生生將眼球給擠了出來。

我被這滲人的場景嚇得流出了淚,卻並不敢哭出聲,顫抖著雙手崩潰著去掰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