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之龍嶺迷窟

第49章

第49章

Shirley楊說:“這件事我在美國已經找到一些眉目了,你還記得在紮格拉瑪山中的先知默示錄嗎?上麵提到咱們四個幸存者中,有一個是先知族人的後裔,那個人確實是我。我外公在我十七歲的時候便去世了,他走得很突然,什麽話都沒有留下。我這趟回美國,翻閱了他留下來的一些遺物,其中有本筆記,找到了很多驚人的線索,完全證明了先知啟示錄的真實性。”

看來事情向著我最擔心的方向發展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那個像噩夢一樣的鬼洞,避之唯恐不及,它卻偏偏像狗皮膏藥一樣黏在了身上。我們是否被精絕古國詛咒了?那座古城連同整個紮格拉瑪,不是都已經被黃沙永久地掩埋了嗎?

Shirley楊說道:“不是詛咒,但比詛咒還要麻煩,紮格拉瑪……我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從頭講給你聽。”

塔克拉瑪幹沙漠深處的紮格拉瑪山,黑色的山體下,埋藏著無數的秘密,也許真的和山脈的名字一樣——“紮格拉瑪”在古維語中是“神秘”之意,也有人解釋作“神山”,總之生活在紮格拉瑪周圍的凡人,很難洞察到其中的奧秘。

在遠古的時代,那裏曾經誕生過被尊稱為“聖者”的無名部落,姑且稱之為“紮格拉瑪部落”。部落中的族人從遙遠的歐洲大陸遷徙而來,在紮格拉瑪山與世無爭地生活了不知多少年,直到人們無意中在山腹裏,發現了深不見底的鬼洞。族中的巫師告訴眾人,在古老的東方,有一隻金色的玉石巨眼,可以看清鬼洞的真相,於是他們就模仿著造了一隻同樣的玉石眼球,用來祭拜鬼洞,從那一刻起厄運便降臨到這個部族之中。

從此以後,紮格拉瑪部落便被神拋棄,災禍不斷,族中作為領袖的聖者認為,這必是和“鬼洞”有關,災禍的大門一旦開啟,再想關上可就難了。為了躲避這些可怕的災禍,不得不放棄生活了多年的家園,向著遙遠的東方遷移,逐漸融入了中原的文明之中。

所謂的“災禍”是什麽呢?以現在的觀點來看,似乎可以說是一種輻射,凡是接近鬼洞的人,過一段時間之後,身體上就會出現一種眼球形狀的紅色斑塊,終身無法消除。

生出這種紅斑的人,在四十歲之後,身體血液中的鐵元素會逐漸減少。人的血液之所以是紅色的,就是因為血液中含有鐵,如果血液中的鐵慢慢消失,血液就會逐漸黏稠,供氧也會降低,呼吸會越來越困難,最後死亡之時,血液已經變成了黃色。

這一痛苦的過程將會持續十年,他們的子孫後代,雖然身上不再生有紅斑,卻依舊會患上鐵缺乏症,最後和他們的祖先一樣,在極端的痛苦中死去,於是他們隻好背井離鄉。遷移到中原地區之後,他們經過幾代人的觀察,發現了一個規律,離鬼洞越遠,發病的時間就越晚,但是不管怎樣,這種症狀都始終存在,一代人接一代人,臨死之時都苦不堪言,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形容血液變成黃色凝固狀的痛苦。

為了找到破解這種痛苦的辦法,部族中的每一個人都想盡了辦法。多少年之後到了宋朝,終於找到一條重要線索,在黃河下遊的淤泥中,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青銅鼎,該鼎為商代中期產物。此鼎深腹凹底,下有四足,威武凝重,並鑄有精美的蟬紋。鼎是古代一種重要的禮器,尤其是在青銅時代,青銅礦都控製在政府手中,青銅的冶煉工藝水平標誌著一個國家的強大程度,帝王鑄鼎用來祭天地祖先,並在鼎上鑄造銘文,向天地匯報一些重要事件。另外用來賞賜諸侯貴族功臣的物品,也經常以青銅為代表,領受恩賞的人,為了記錄這重大的榮耀,回去後會命人以領受的青銅為原料,築造器物來紀念這些當時的重大事件。

紮格拉瑪部族的後人們發現的就是這樣一件記錄著重大事件的青銅鼎,當年商代君主武丁曾經得到一隻染滿黃金的玉石眼球,據說這隻玉石眼球是在一座崩塌的山峰中找到,同時發現的還有一件赤袍。

商王武丁認為這隻古玉眼是黃帝仙化之後留下的,無比珍貴,將其命名為“雮塵珠”,於是命人鑄鼎紀念,青銅鼎上的銘文記錄僅限於此,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信息。

雮塵珠、避塵珠、赤丹,是自古多次出現在史書中的中國三大神珠,其中雮塵珠是以類似玉的神秘材料製成,相傳為黃帝祭天所得,傳說後來被用來為漢武帝陪葬,後茂陵被農民軍破壞,至今下落不明;避塵珠有可能是全世界最早發現的放射性物質,該珠在中國陝西被發現,發現時由於發生了惡性哄搶事件,遂就此失蹤;赤丹則最具傳奇性,傳說該丹出自三神山,有脫胎換骨之神效,始終為宮廷秘藏,失落於北宋末年。

紮格拉瑪部落的後人有不少擅長占卜,他們通過占卜,認為這隻染滿黃金的古玉眼球,就是天神之眼,隻有用這隻古玉眼球來祭祀鬼洞,才能抵消以前族中巫師製造那枚玉眼窺探鬼洞秘密所引來的災禍。而這枚曾經被武丁擁有過的古玉,在戰亂中幾經易手,現在極有可能已經被埋在某個王室貴族的古墓地宮中,成為了陪葬品,但是占卜的範圍有限,無法知道確切的位置。

此時的紮格拉瑪部落已經由遷徙至內地時的五千人,銳減為千餘人,他們早已被漢文明同化,連姓氏也隨著漢化了。為了擺脫惡疾的枷鎖,他們不得不分散到各地,在古墓中尋找雮塵珠,這些人,成為了當時四大盜墓門派的一個分支。

自古職業盜墓者,按行事手段不同,分為四個派係,發丘、摸金、搬山、卸嶺,紮格拉瑪部族的後裔,多半學的是“搬山分甲術”,平時用道士的身份偽裝,以“搬山道人”自居。

“搬山道人”與“摸金校尉”有很大的不同,從稱謂上便可以看出來,“搬山”采取的是喇叭式盜墓,是一種主要利用外力破壞的手段;而“摸金”則更注重技術和經驗。

紮格拉瑪部落後代中的搬山道人們,在此後的歲月中,也不知找了多少古墓,線索斷了續,續了斷……

在這種築籬式的搜索中,雮塵珠依然下落不明,隨著時間的推移,搬山術日漸式微,人才凋零,到了民國年間,全國隻剩下最後一位年輕的搬山道人,此人是江浙一帶最有名的盜墓賊,隻因為使得好口技,天下一絕,故人送綽號鷓鴣哨。久而久之,所有的人都忘了他本名叫什麽,隻以鷓鴣哨稱呼。他會使輕功,最擅長破解古墓中的各種機關,並且槍法如神,不僅在倒鬥行,即使在綠林之中,也有好大的名頭。

鷓鴣哨遵照祖宗的遺訓,根據那一絲絲時有時無的線索,到處追查雮塵珠的下落,最後把目標著落在西夏國的某個藏寶洞裏。傳說那個藏寶洞距離廢棄的古西夏黑水城不遠,原是作為西夏國某個重臣修建的陵墓,然而西夏國最後被蒙古人屠滅,當時那位王公大臣還沒有來得及入斂,就將宮廷內的重要珍寶,都藏在了裏麵,有可能雮塵珠也在其中,但是地麵沒有任何封土等特征,極為難尋。

鷓鴣哨這種搬山道人,不懂風水星相,從技術上來講是不可能找到藏寶洞的。這時他的族人已經所存無多,再找不到雮塵珠,這個古老的部族血脈很可能就此滅絕了。眼見自己的族人臨死之時的慘狀,鷓鴣哨不得不求助於擅長風水分金定穴的摸金校尉。

可是當時天下大亂,發丘、摸金、搬山、卸嶺這四大派係,幾乎都斷了香火,還懂“搬山術”這套內容,可能就隻剩下鷓鴣哨一個人,發丘、卸嶺更是早在多少朝之前就不存在了。

而當時做摸金校尉的人也不多了,屈指算來,全國都不超過十位,那個年代,從事盜墓活動的,更多的是來自軍閥統率的官盜,或者是民間的散盜。

鷓鴣哨千方百計找到了一位已經出家當和尚的摸金校尉,求他傳授分金定穴的秘術,這個和尚法號上“了”下“塵”,了塵長老曾經也是個摸金校尉,倒過很多大鬥,晚年看破紅塵,出家為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