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幻境，悟柔勁

王嵩雖然知道陷入幻聽幻覺，但是是如此的真實，讓人分不清真實與虛幻，王嵩的心中恐懼慢慢地被驅散了，王嵩呆呆地站立了許久，當陽光進入甬道的時候，呆立不動的王嵩渾身一震，終於清醒過來。

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漸漸想起來昨晚發生的種種事情，靜室之中已經大亮，石台之上卷軸仍然靜靜地躺著，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而三個黑衣人，卻蹤跡不見，憑空蒸發了。

王嵩幾乎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真實之極的夢，但是，這魔畫，這瓶子卻都在身邊，沒有哪一個夢境會如此真實。

他張開手掌，看著手中那紅黃間雜的琥珀模樣東西。他已經完全肯定了這東西定是佛門大能遺留下來的東西，鎮壓一切邪魔魘魅，看樣子，與佛門有道高僧留存世間的舍利很像。難道是達摩大師的舍利？

王嵩猜測著，他把舍利重新裝好，那瓶子古意盎然，顯然也是有些年頭的東西，單單這麽個瓶子，拿出去拍賣，也會拍出個天價來。

王嵩的目光又看向那詭異絕倫，讓人驚悚恐怖的卷軸！這到底是什麽東西？那三個黑衣日本人絕對不會憑空消失，肯定是和這個魔畫有關，也許，就和畫裏的那些圍在石台旁邊的人一樣，被攝進了畫裏。

不過王嵩根本沒有勇氣打開卷軸加以驗證，自己在古洞裏呆了一個晚上，不如把這些東西帶出去，給行相師叔祖看看，也許能夠找出什麽辦法，讓他恢複正常。

想到這裏，王嵩將身上外套脫下來，將那魔畫小心地收好，又將石台上的瓶子收進懷裏，這舍利是鎮壓魔畫的，斷斷不能離開身邊。

王嵩再度看了看周圍，忽然一呆，石台之前蒲團前麵，那塊照壁之上，清清楚楚地印著一個人影，是一個盤膝而坐的影子，頭、身子都清清楚楚，異常分明，傳說果然是真的，達摩大師麵壁九年，其影子深刻在石壁之上，形成了如今這科技完全解釋不了的奇跡。

王嵩心裏包含著敬佩，虔誠，來到照壁前麵，跪倒蒲團之上，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頭。

嗯？王嵩感覺磕頭之際，那蒲團之中似乎有東西，他忙站起，將蒲團拿在手中，仔細觀瞧。

蒲團已經破舊不堪，至少有數百年曆史，麵上已經斷裂開來，裏麵隱約藏著一個布帛包裹。王嵩小心拿出來，打開包裹，發現裏麵有幾頁桐油浸染的經書，顯然是從什麽經書上撕下來的。經書之上，畫著一個千手如來的畫像，千手之上，握著刀劍，瓔珞，華蓋，珠寶，等等無數東西，難得的是，這畫畫得極為清晰細致，每一隻手上拿著的東西，都非常生動，整尊大佛就像是要活過來似的。

王嵩不認得這如來是佛教當中的哪尊大佛，包裹著經書的白帛之上，寫著文字，王嵩仔細辨認，全都是篆書，勉強能看出幾個，卻不知所雲。

王嵩把這些東西一股腦地都收了，古洞千年，遺留的東西非同小可，與魔畫舍利都有莫大關係，王嵩準備把東西帶出去，到時候，拿給行相看看，說不定對他有很大的幫助。

出了古洞，王嵩微微眯起眼睛，陽光如水，將整個羅摩森林披上一層金色的外衣，一晚的時間猶如隔世。

王嵩慢慢走到那參天菩提樹麵前，伸出手掌，撫摩片刻，回頭往森林走去。

他沒有看到，等他身形剛剛離開那山丘低坡，一陣異樣的漣漪回蕩，整個菩提古樹，達摩禪洞，如同海市蜃樓一般，消失地無影無蹤，就像是完全沒有出現過。

王嵩順著記憶，一步一步地行走在森林之中，昨天跟蹤黑衣人的時候，他多出了心眼，在來的路上，都做了小小的記號，跟著記號，辨認方向，果然出了這座森林。

回到了熟悉的精舍，木樁、石台一如既往，遠處精舍中央的水缸，上麵冰雪已經消融，竹椅之上卻沒有見到行相的身影。

按這兩天的這個時候，行相師叔祖都會起來，敦促他練功啊，看來今天，他起來晚了。

王嵩心急地來到行相的房間前，敲門良久，卻沒有人應答，推開門，房間裏空無一人，行相居然沒在房間。

精舍之內，陳設簡單，一目了然，王嵩坐在房間竹椅上，沉思片刻，實在是想不出這個時候他能去哪裏，也許回寺裏去了也說不定。

王嵩計算日子，還有大半個多月就可以回寺了，元月十五，少林寺銅人巷開啟，永仁安排自己去參加考核，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給自己了，王嵩打消了去寺裏找行相的打算，盤腿坐在**，閉目稍稍養神。不如等小元來時，再問問他。

一夜沒睡，他經曆了驚恐，擔心等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精神都倍感疲憊，需要恢複一下，打坐兩個小時，就能恢複。

如今，王嵩全身勁力凝成一股，煉精化氣，晉入明勁，精力旺盛，勞累疲倦頃刻就能一掃，等他出了精舍，已經又是生龍活虎。

天已放晴，遠處青山峰頂，繞著層層青煙，景色非常漂亮，王嵩深深呼吸，緩緩地煉著一套伏虎拳，體會身體內部的細微變化。

小元來後山的時候，見到王嵩，便感覺似乎這半月不見，王嵩渾身氣質變化很大，不由得疑惑，問：“小辰師弟，今天看你，好像特別不同，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你最近幹什麽了？”

王嵩沒有回答，疾步過來，反問他，“小元，行相師叔祖回寺了嗎？”

“沒有啊，”小元吃驚，“行相師叔祖十多年沒下山了，怎麽可能回寺？”

王嵩登時呆了，既然沒有回寺，那他去哪裏了？王嵩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行相的瘋癲病發，自己下山了？

小元看王嵩臉上色變，不由得左右張望，沒看到行相，“難道師叔祖不見了？”

王嵩點點頭，臉色甚是難看，小元安慰他，“雖然他腦筋不清楚，但他從未下過後山，也許去哪兒玩了也說不定。”

“對了，永信方丈和永智首座都回來了，這一次，還帶了一些人過來參觀，聽說是南洋一些世家的子弟，對我們少林寺立足南洋，有很大幫助的家族。”

王嵩根本沒聽清楚小元的話，隻覺得心裏忐忑不安，他是真的關心行相的安危，行相的失蹤，他心裏有感覺，並不那麽簡單，可是，真要去找，又從何處找起呢。

小元見王嵩臉上仍是擔心，便不再說話，說實話，像小元這樣的少林弟子，對於行相，完全是沒有感情，而且，在寺裏，誰都討厭這個腦筋糊塗，做事瘋癲的師叔祖，很多被罰來後山的弟子，都或多或少地受過傷，很多弟子如果聽到他失蹤的消息，恐怕還要拍手稱慶呢。

“好了，別多想了，師叔祖不在，我還放心一些，”小元想起上幾次來時，王嵩被行相折磨時候的慘樣，便覺得行相最好過半個月再回來，到時候小辰回寺，反而不會再受他的折磨。

小元放下吃的，有從布包裏拿出很多素雞，素腸之類的小吃，上次王嵩托他去買，他誤以為王嵩喜歡吃，這次上山便又多帶了一些。

“師弟，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在這裏多練功夫，半個月後，我來接你。”小元拍拍他的肩膀，下山回寺。

王嵩目送小元離開，歎了口氣，回頭看著行相天天坐的竹椅，發了會呆。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了行相的指導，王嵩仍然每天起早練習，天氣乍暖，冰雪融解，潑水結冰，練習步法顯然不可行，他另想了個法子，在精舍裏找了菜油，塗抹在水缸邊緣，結果比用冰時的效果更好，日複一日的勤練，王嵩感覺自己的步法明顯進步了，雖然沒有和人動手，但比之三個月前，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每天上午，他一邊趟著泥步，一邊前往“風眼湖”，在湖水中練習明勁，而且，他還一步一步往湖水深處，閉住呼吸練習，他發現，在湖水中練習拳法，至剛的少林拳，竟然練出了柔勁，剛柔並濟，威力大了許多。

更甚者，閉氣練習當中，王嵩明顯感覺內髒呼吸都有明顯變化，不僅肺活量大了，而且呼吸綿綿，全身骨骼經脈竟然有了團團氣勁，雖然近乎難以察覺，但這也算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

他現在已經可以隨時脊椎推申，汗毛閉合，藏元於體，在明勁的道路上，他已經走的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