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69米不會懷孕了吧
坑深269米,不會懷孕了吧?
狩獵是北猛人的傳統,於大從來說是擇秋冬時節,以獵來填補食物的缺乏。當然,北猛皇室暫時不缺吃,圍獵的目的主要就是是軍事訓練為主,同時滿足皇室宗親和大臣的娛樂。
這一次是北猛大汗蒙合初登帝位的首次圍獵,預計行程是十五日。
大半個月都得在山中度過,對大兵們而言,考驗還是艱苦的。他們沒有皇室宗親和大臣的待遇,吃、食、住都更加麻煩,自然也感受不到娛樂之樂。過了第一天的興奮,到第二次時,再準備出發,精神頭已不如昨日。
大軍開拔,猛虎般投入山林。
但上頭的將領卻有交代,東邊的樹林不能去。
那個昨日死了許多人的地方,成了禁地。
沒有人關心他們怎麽死的,就算知道,也隻能啞著。
死去的人,徹底成了冤魂,連一座孤墳都沒有。
地麵上的鮮血,在昨夜的大雨中,已被洗劑幹淨,被雨水泡脹的屍體,變得麵目全非,猙獰、狼狽,一具具東倒西歪地倒在淩亂的草從裏,以各種各樣的姿勢,持續著他們在世間最後的表演。
死去的人不會知道,前來為他們收屍的人,居然是墨家弟子——這些昨日他們心心念念要殺之而後快的墨家弟子。對於北猛人來說,葬喪沒有那麽重要的意義,但墨家弟子素來以“兼濟天下,悲憫世人”為宗旨,哪怕是敵人,也不好讓他們暴屍荒野吧?
墨九無心圍獵,索性帶了他們來做義工。
小雨淅瀝,不如昨日大,卻也沒停。墨九站在樹林邊上,頭上撐著一把傘,她望著那駭人的一幕,對撐傘的男人喃喃。
“這麽多死人,咱們人太少了,得清理到什麽時候?”
“一會就有人來。”蕭乾淡淡轉眸:“我已派人向大汗稟明。”
“哦了。”看著忙碌的墨家弟子,以及蕭乾身邊的十幾名近衛在搬運屍體,想到那個萬惡的始作俑者,墨九眉心蹙了蹙,偷偷伸出一隻手指頭,勾住蕭乾的袖口,抬眸看向他的臉,“王爺,你今日不去陪大汗圍獵,卻跑來幫我收屍,不覺得委屈麽?”
蕭乾眉頭沉下,認真點頭,“嗯,委屈。”
還真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墨九低低哼一聲,也很正經。
“那王爺快去忙吧,陪大汗要緊,這裏的破事,也用不著你。”
蕭乾失笑,攥緊她的小手,在掌心捏了捏,暖暖的熱度便傳遞到了她的手上,“陪媳婦比較緊要。”
“嘖!”墨九眼風一抬,笑得風情萬種,“這天兒還真是說變就變,昨天還是高高在上的鐵血王爺呢。怎麽睡了一宿,就變成寵妻狂魔了?……你說你這樣,讓我信哪一個你才好哩?”
“……”蕭乾閉嘴。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他總算領略到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讓他說什麽好。
墨九捂一下口鼻,看他裝啞巴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溫靜姝誤服藥物,突然啞了。好端端地,嗓子啞了,嘴巴也受了傷,嘴唇腫得血肉往外翻,樣子極是慎人。
墨妄另外還告訴她,聽人說,昨天晚上溫靜姝的帳篷裏有一點小動靜,但持續不足一刻鍾,就歸於了平靜。全程幾乎沒有聽到溫靜姝的聲音,也沒有痛苦的叫喚,以至於,大家都認同了她誤食藥物致命嗓子壞掉,從而唏噓不已。
陸機老人的徒弟嗬?居然誤食啞藥。
這也真給她家師父長臉了——
念及此,墨九飛起眉眼瞅蕭乾。
“溫靜姝的事情,與你有沒有關係?”
蕭乾默認,眉梢微微一挑,“為你除去情敵,阿九要怎樣感激我?”
好意外說?墨九撇了撇嘴,不受他這個好,“我可不是這麽想的。你是要老實交代,還是讓我來審你?”
又審!?蕭乾頭皮有點麻。
這婦人,真是越發縱容了哦!
可……誰讓他縱得心甘情願,還心裏忒美!
喟歎一聲,他道:“阿九且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可是你說的,我沒逼你啊!”墨九眼珠子一轉,眸底有狡黠的光芒閃過,“依我看來,王爺,你分明是在護著她啊?你想想,如果依了蒙合,說不定直接就要了她的腦袋,最低割掉她的舌頭吧?可你卻選擇給她吃藥。這就是剩下了回旋的餘地啊?你當我傻的?她是陸機老人的徒弟,保不準哪一天就治好了,不是嗎?”
“阿七不傻。”
有理有據的話,誰敢說她傻?
撫一下她頭上的雨霧,蕭乾雙目微微一沉,“可你當真誤解我了。”
“誤解,嗬嗬。”墨九皮笑肉不笑,“那你告訴我,真相是怎樣的?”
蕭乾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著嗓子,不緊不慢地道:“那啞藥,依她目前的功力,真解不了。當然,我留她一命,也不假。理由有二。一確實為師父。二麽,也是為了阿九。”
“為了我——?”
墨九怔了怔,無語問天——嗯,如果天上沒下雨的話。
所以,她是低垂著頭,靠在蕭乾的肩膀邊上問的。
“你且說說,留下她哪般是為了我?”
蕭乾淡淡看她,“你會看見的。”
“我呸!”墨九啐他,“雖然我不喜歡她,也真心沒有想她死,但我絕對不背這一口鍋。什麽留下她是為了我?鬼才會信。”
蕭乾凝神看她片刻,突然彎唇。
“阿九沒有帶過兵,打過仗吧?”
廢話!這不廢話麽?墨九青白眼,斜視於他。
“我若會打仗,還做什麽墨家钜子,我直接做大將軍王去了。”
蕭乾沉吟,眼波蕩蕩,“欲擒故縱,可懂?”
欲擒故縱?溫靜姝此人,還有什麽可以擒的東西?
難道說,在她的身上還有別的秘密,是蕭乾沒有吃透的?所以,他才暫時留她一命,留下她的舌頭,就是等未來有一天讓她開口?
好吧這個理由可以解釋得通,但是後果呢?蕭乾不能沒有想過吧?
墨九眯了眯眼,“有一個聖人曾經說的: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一歲一枯榮,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春風吹又生……”
“停!”蕭乾哭笑不得,一隻手伸過去搭在她的肩膀上,將她嬌小的身子往懷裏一勾,整個兒裹入傘下,“阿九說得極好,這個顧慮我並非不曾考慮。但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我。”
墨九挑了挑眉,與他對視。
是她親自告訴他說,兩個人要彼此信任。所以,不能隻他來信任她,她卻半分都不信任他吧?以身作則,方得長久。墨九點點頭,表示了相信,接著又道:“我還有兩個疑問。”
“嗯。說。”蕭乾聲音啞啞,臉上卻無半分遲疑。
“好,我想想啊,羅列一下語言。”墨九很滿意他的態度,冷靜地尋思了片刻,“第一個問題,你是個一有遠大抱負的男人,對不對?”
“我是個有妻室的男人。”
“……作弊!不算。請認真回答。”
“我是。”蕭乾點頭,一臉正色。
“行,那我問你。在這個時候,我們不適合和蒙合正麵為敵,你留下了溫靜姝,會不會給自己留下後患?她已經知曉你的身份,一旦她告訴蒙合呢?後果會怎樣?不堪設想啊,我的哥!”
“……”
我的哥都來了!
蕭乾表示很受傷,“叫夫君。”
“你就美唄。不叫。請回答。”
“嗯。”蕭乾很嚴肅的考慮了一下,“第一,她沒有機會告訴蒙合,我也不會給她任何的機會。”
沒有機會?!
蕭乾怎麽做得到?
墨九眯了眯眼,審視他,“第二呢?”
蕭乾遲疑著勾了勾唇,不由帶出一抹嘲弄的笑,“第二,此事已然不再重要了。蒙合知也罷,不知也罷。經了昨日一役,我在蒙合的心裏已經有了定位。不論我做什麽,結果都是一樣。改不了的,帝王之心。古今皆同,一旦疑心起,從此再難消除。”
那昨天的事,就是導火索了?
他和蒙合的關係,也繃到弦上了?
墨九不免為他擔心,“那你可有打算了?”
蕭乾危險的眯眸,寒芒如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沉吟著,墨九突然笑了一聲。
“我大概懂了。”
也就是說,如今的蕭乾這個金印大王,已經引起了蒙合的不滿或者猜疑,也相當於,被蒙合架到了烤架上,也許圍獵一過,回到哈拉和林,他就會有別的動作了。對於敵人,蒙合不會手軟,關鍵在於要怎麽動這一步棋的問題。
現在不動他,是不敢輕易動他,不能動他。因為他還顧及阿依古長公主背後的龐大勢力。但蒙合這個人,奸猾得緊,他心裏肯定已有所謀劃,說不定會借此,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將蕭乾以及阿依古長公主那一黨扶他上位的人,一並清理掉。
畢竟大部分的帝王都是這麽幹的,蒙合當然也不會例外。
——屁股坐穩了江山,接下來不剪除黨羽,做什麽?
墨九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於是,點了點頭,深深地望著蕭乾。
“第二個問題。為什麽你能把啞藥順利哺喂給溫靜姝?”
一個“哺喂”的字樣,讓蕭乾眉頭都蹙起了一團。
婦人的小醋勁兒啊,有時候他真的難以體會……
神色平靜地回視著墨九,他正思考怎麽回答才不會招惹到她,墨九卻湊近了他的耳朵,用如同嗬氣般的低聲。
“怯薛軍裏——有你的人?對不對?”
蕭乾一愕。
這個婦人,真是什麽都看在眼裏的。
一臉凝重地抿了抿嘴唇,他有些猶豫。
換了往常,他肯定不願意與她探討這麽機密的問題。可今時不同往日,他昨兒好不容易借機“表現”了一回,救助她於危難,從而上了墨九爺的榻,睡了一回溫暖的被窩,今兒如果不老實點,恐怕晚上又得被攆出去了吧?
冬天快到了,越來越冷。
遲疑不得啊!
“嗯。”
一個嗯字,已是讓他為難了。
看他一張便秘臉,墨九勾唇,鞋尖踢了踢草叢,看雨珠子滾落入泥,忍不住發笑,“好吧,看得出來你已經使出了洪荒之力,我很滿意,今天的審訊就到此為止。”
“……”
蕭乾心底歎息。
堂堂大丈夫,竟被一個婦人拿捏住軟肋,還被拿捏得心甘情願,甚至生怕人家不拿捏他,恨不得送上門去讓她淩虐……這裏頭,到底有什麽古怪的道理?
他平常想正事較多,對兒女情長的小事情,其實從來不曾往細了思考。一直以為,對阿九好,便是對她好,他不曾去想,到底要怎樣對她好,一個婦人的需求是什麽,而他的阿九,又怎會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為何與平常的婦人都不太相同。
但昨日她入睡之後,他失眠了。
看著她夢中的睡顏,深深思考了一番,竟是突然就認同了她的道理。
這世上容色秀麗的婦人,千千萬萬,可像阿九這樣牽動他心的婦人,卻隻得一個。
他喜歡她的地方,不還是她的與眾不同麽?
不甘平庸,才不平凡,才會閃光。
這樣的阿九,就是最好的阿九了!
他徐徐轉頭,執起她的手一笑,“謝謝九爺容我過關。為了報答您的不殺之恩,等這裏的事情辦好,我便帶你去圍獵,讓你見識一下——”
“才不要!”墨九拒絕得很幹脆,直接打斷了他,“一群人圍著幾隻可憐的小動物獵殺,想想就殘忍得很,我可做不來,也不樂意看。”
蕭乾忙問:“那你要怎樣?”
墨九眼珠子轉了轉,看他急切的樣子,又軟了聲音,“那……你喜歡圍獵,我就跟著去看看好了。若有遇上奸猾的,討厭的,還會咬人的,比如像你這樣的野獸。獵上兩三頭回來啃啃,也還是可以……”
這不是轉彎抹角地罵他是禽獸麽?
蕭乾低笑一聲,勾起嘴角:“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妖精!”
墨九訝然:“小妖精?呀,圍獵場裏,還有妖精這種生物嗎?要不然,咱們也獵上幾隻妖精,回去燉了吃?”
“頑皮!”蕭乾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輕輕撚了一下她的鼻子,油紙傘下的臉,徜徉著一層幸福的暖光。這一瞬,借了煙雨綿錦和氤氳天日,落入墨九的視線裏,讓她突然間覺得蕭乾的臉色,好像有一些變化。
比前些日子,又好看了一些?
“等等!”她突然掰住他的胳膊,“我看看你的臉。”
每一次她專注看他,蕭乾就有些別扭。
大概與普通人一樣,當對自己的容貌不自信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糾結。這一次蕭乾也不例外,微微別頭想要抗拒,卻被墨九強勢地拽住了下巴,他隻能低頭,無奈地握緊她的手腕,“阿九昨日還沒有看夠嗎?”
“看不夠,哪裏能看夠?”
墨九隨口胡侃著,視線卻在他的臉上掃射。
不是光線,不是錯覺,她實實在在覺得蕭乾的臉有了變化。比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坑窪與疙瘩平坦了不少,光滑了不少,本來發紅的皮膚組織,顏色也在變淡,趨於正常的臉色。
心裏驚喜,她眉間眸底都是笑。
“太好了!我發現你好看了許多呢?”
她本是由衷之言,但蕭乾臉上的窘迫,卻更甚。
他將她雙手從臉上扳扯下來,握在掌中,低聲道:“對不住你。”
墨九驚疑,“怎麽了?”
蕭乾嚴肅臉,一本正經,不像玩笑,“汙了阿九的眼。”
“呃!”墨九有些啼笑皆非。
想這個男人啊,在千軍萬馬麵前毫不變色,不論遇到多大的風雨,也都可以有男兒的擔當,從來就沒有緊張過,沒有懼怕過什麽……偏偏一張臉皮,卻把他收拾得夠嗆。
突然的,墨九有點壞心眼的想。
若注定他有此一劫,倒也是好事。
至少她可以戳戳他的銳氣吧?免得這個男人總以為自己天下第一,什麽都比別人強,那他都那麽好了,還有她什麽事,她又如何在他麵前得瑟?
於是,她沉吟良久,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如此你總該知道,我對你是真心或假意了吧?有人愛你俊美不凡的容色,有人愛你皎皎如月的風華,隻有我墨九,愛的是你這個人,你這顆心啦——”
說到“心”字時,她狠狠戳在蕭乾的胸膛上。
這小女兒嬌態,幾乎融化了蕭乾的心。
他滿臉笑意,複又握緊墨九的手。
“是是是。有阿九如此待我,此生已足!”
“哼!甜言蜜語先別說——”墨九打算傲嬌到底,又一次為他打預防針,“我告訴你啊,以前的事情,還沒有一筆勾銷呢?你在我這兒,可攢積了不少的怨氣。我都一條一條給你記著呢。我現在是憐你,是出於好心,但是你不能當成理所當然。一旦你對我不好,或者踩了我的底線,我還得慢慢與你翻舊賬。”
翻舊賬也說得理所當然。
關鍵是……怨氣還能攢起來放著?
蕭乾一張臉全是苦的,他抿了抿唇,半眯著眼。
“阿九,咱們不能打個商量麽?”
“商量,商量什麽?”
他道:“我每為你做一件事,你的怨氣就消散一點。消掉的事情,就不能再翻舊賬。等我完全把你心裏攢的怨氣都除掉了,你就——”慢慢地低頭,他附於她的耳,聲音溫柔,言笑淺淺,“為我生一個孩兒。”
噫,昨兒說生孩子,今兒又說。
這個男人是多想要小孩兒?
想想他的歲數,想想這是古代,墨九突然同情他了。
然而,同情並沒有什麽卵用,改變不了她的想法,她這個人做事,向來有原則,不肯輕易鬆口,“不行,我歲數不夠,還不能生育呢?還有——啊對了,咱倆說好的事,你還沒有做呢?”
說到最後,她一臉驚痛的樣子,把蕭乾嚇了一跳,“何事?”
墨九咬著下唇,突然“羞澀”了,雙目帶著水光睨他。
“你忘記了?居然把這麽重要的事忘記了,我又想攢一條……”
“別!”蕭乾馬上投降,“別攢了。你且說,我都依你!”
獵物已入套,墨九馬上轉憂為笑,雙手輕輕挽住他的胳膊,笑眯眯地道:“我兩個以前說好的,隻要行了房,你就得為我熬上一碗避孕的湯藥,對不對?可昨日我未服藥,你又那什麽了人家。呀,我不會懷孕吧?不行不行,你回頭就趕緊給我補上一碗湯碗!”
補上?
這時已晌午過了。
多少個時辰過去了,補上……有用麽?
蕭乾嚴肅臉,“好,補上。就補上。”
察言觀色,墨九壞壞的撩唇,“不要耍小心思哦。如果我懷上了,就拿你是問。”
蕭乾無辜地看著她,“阿九得講理啊!這凡事都有萬一,若剛好遇到幾個比較旺盛的,強壯的,精神頭好的,抗藥能力強的家夥,非得往裏鑽,這又如何怪得我?”
狡辯,果然沒安好心。
墨九哼聲,瞅他一個白眼,“如果那樣,你神醫之名,不要也罷。”
神醫,他不早就沒要了麽?
蕭乾那般想著,卻不說,隻是口上應承著,哄了墨九一個歡天喜地。於是,九爺一個高興,就拉了他在林子裏麵撐著傘走了片刻。雨中漫步,難得的輕鬆時光,很是浪漫……
這也是墨九好久以來不曾得到過的浪漫。
她心裏美,覺得改造男人的事,有希望了。
“誰說男人是不可馴養的……”
她低聲喃喃,卻被蕭乾聽見,“阿九說什麽?”
墨九咳一聲,翹起唇角,“誰說屍體是不能埋完的?你看,人不都來了嗎?”
這個時候,已有北猛士兵過來幫著他們收屍了。
幾百個死人,就地掩埋,確實需要一些時間。
從晌午一直忙碌到雨停近黃昏,林子裏總算恢複了平靜。
那些死去的人,默默的睡在了山青綠水間,就像不曾來過一樣,再一次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為墨九的穿越之路上了一課。讓她見識到了什麽叫著人性的殘忍。以至於第二日前往行獵時,她看著開闊的獵區,對弱肉強食的定義,也都有了新層次的理解。
這天的圍獵,她隨了蕭乾一起。
而這,也是她達獵區之後,再一次見到了蒙合——
------題外話------
小主們等久了,今天二錦有些私事,耽擱了一天。對不住了!
嗯,今天晚上允許你們笞我臀,但是……隻能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