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難擒:陛下追妻忙

第七十六章 休書一封

  瑰殤睜大了眼,簡直就不敢相信,居然,答應要給她一封休書,讓她脫離王府了,不知怎的,她沒有預想中的欣喜若狂,反而有一絲難過。

  男人轉身就走,頎長的背影決絕而冷漠,他是頭一次棄她而去吧。

瑰殤怔怔地看著他後背,蝶翼般的睫毛撲閃撲閃,看不出她眼裏什麽情味,隻淡淡地問他:“鳳冥,你真要我走了?”

鳳冥腳步頓在原地,沒有回頭,他冷冷地說了句,“既然你想要走,我放你走!”

  瑰殤皺了皺眉,就在鳳冥以為她要認錯的時候,甚至想轉過身給她擁抱,她朝他伸出手,麵無表情地道,“休書拿來!”

“……”鳳冥衣袖裏的拳頭緊攥,周身凝聚著風暴,他想要打死她,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就一點都不珍惜他?

她勾起一絲清冷的笑意,目光炯炯,涼薄的語氣載著嘲諷,“怎麽,王爺又要食言了?”

“你以為,本王要休你,是一紙休書就能決定嗎?要月老府的官印才能和離!”鳳冥眸光一冷,

他向來是個驕傲反骨的男人,為了她,他忍讓了很多,可她一遍遍地挑戰他的極限。

“那就麻煩王爺趁早弄好休書,等我回王府,再找你取。”瑰殤優雅笑著,她不給他台子下,鳳冥臉色鐵青,到底是揮了揮衣袍揚長而去。

瑰殤淺笑如花,不曾想他居然會鬆了口,很好,從今往後,天下隨便她闖,她愛往哪去就去,沒人再攔她了。

她抬眸,又望向鳳冥落寞的背影,唇邊的笑容僵住,隻是,也再無人護著她了,像父母一樣全心全意維護她。

  縱然,她從來就沒被父母維護過,前世的她,打小就是被鬼畜的焚香帶大,他教會她很多,卻也毀了她想要的一切。

管他呢!她要去找扶桑,她一想起,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扶桑,被三公主拔了衣服,霸王霸上弓,她的心便淡定不下來了。

要不是鳳冥一把拉走她,恐怕,她會跟四個侍衛打個你死我活,她可不認為,她能一個打四個。

海留笙趁著她脫衣服,將神戒放入她的衣裙,便一直隱著身,她走,他也沒跟上來,不知道,他有沒有暴露自己。

青陽閣外,有重兵嚴密地把守,門口張貼著她的畫像,上麵寫著刺眼的大紅字體,此人與狗,嚴禁入內,違令者死,舉報者賞!

瑰殤忍不住比了比中指,靠之,去三公主他大爺的,明目張膽得侮辱她!

好,很好,她遲早會有好果子吃的。

瑰殤沒奈何,隻得繞到青陽閣的後麵,手上幻化出根綁著鐵鉤的長繩,往樓閣上一拋,緊緊地勾在紅木欄杆上。

她順著繩索靈活地爬了上去,一揚手,繩索便化作了光束,消失不見。

  她三兩下就尋到扶桑的房間,紅木桌子上,擺著青花瓷茶盞,淡淡的白輕霧都算不上,酒香芬芳馥鬱,擺放著三五道美味的小菜。

扶桑端坐在地毯上,他一隻手搖晃著魚白的骰子,海留笙便坐在他跟前,手上也握著一隻骰子盒。

海留笙神色得意,他率先掀開了骰子盒,隻見裏麵的骰子一柱擎天,點數是一,他揚起勝利的笑容:“這一局,是我贏了,我要你離開青陽閣,走得越遠越好。”

隻要他還呆在青陽閣,瑰殤就會來,他已經看出來了,即便他不是真的扶桑,瑰殤對這人的心思,也不一般,他要杜絕一切的可能。

 扶桑依舊維持著淡笑,他衣袍飄動,淡定地掀開了骰子盒,隻見,裏麵的骰子化作了灰,一個點數都沒有。

他半眯著眼睛,看著麵如死灰的海留笙,唇角勾著優雅的笑容,淡淡地道,“你還欠我一個承諾,你且記著,日後我會找你討要的。”

海留笙不爽地嘟著嘴,指著他鼻子大罵,“你耍賴!老子都說了不準用靈術!!”

“可我用的內力而非靈術,這外麵的測靈罩,它沒有發出警報,就說明我沒用是嗎?”

 

海留笙咬了咬牙,靠之,他原本要動武力趕扶桑走,偏偏扶桑提出賭博,心一癢,就答應了下來,誰知道連賭兩把都是他輸,恨死這狡猾奸詐的小人扶桑。

瑰殤木然,看著在藍光護罩裏的兩人,他們是在賭博?看樣子阿笙輸得還很慘呢,一臉挫敗的樣子。

她平靜地看著他,眉眼如畫,笑道,“看來,你也不是個普通清倌。”

扶桑抬眸望著她,薄唇微啟,“如若,我隻是個普通清倌,早就被三公主染指了,不是嗎?”

“你為何一定要留在青陽閣?三公主乃紅豆國的帝女,早晚是要繼承大統的,你一介白衣平民,又怎可能鬥得過她?”

瑰殤不願不想,看見扶桑被人壓在身下,扒開了衣服,為所欲為,她的心會莫名地很痛。

“你要帶我走嗎?”

扶桑眸色沉浮。

天下這麽大,扶桑卻走不出這青陽閣,隻因,他是一個殘魂,附身於一名清倌男子的身上,隻能在這青陽閣苟延殘喘,了卻餘生。

“我想帶你走。”

“為什麽想?”

瑰殤唇角扯起燦爛的笑容,睜著嫵媚的美眸,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如果我說,我對你一見鍾情,你信嗎?”

扶桑的心頓時漏了幾拍,他笑彎了眉,“你說的理由,成功地打動了我。”

瑰殤一陣默然,良久,她開口問,“那麽,你要跟我走嗎?”

扶桑站起來步步逼近她,他一身血白的衣衫耀眼,修長的身形清瘦,男人溫柔目光和她對望,“如果你想,我便跟你走,陪你去看天涯,去看海角。”

去看天涯海角嗎?瑰殤眸光若水,斂盡風華,聲音有幾分執拗,“你可以放下,你要等的女子嗎?”

 她很在意,她一生眼裏容不下沙子。

扶桑悵然,實事求是地道,“她是我永生的回憶,我不會放下。”

“罷了,那你留著,我走。”瑰殤天生傲骨,是絕不會跟心裏有人的男子一起,而這個人,不是自己。

扶桑眸光一暗,沒有任何辯解,他暫時是離不開青陽閣的,所以,他也沒辦法告訴她,他的心裏、眼裏裝得一直是她,也隻有她。

“……”海留笙很無語,這兩人是完全無視他啊。

他重重地咳嗽兩聲,怒刷存在感,“不是我說,玫瑰你一個有夫之婦,跑來清倌,要跟個清倌人私奔,你就不怕鳳哥哥追殺你嗎?!”

據他所知,鳳哥哥可不是個良善之人,他發起飆來,連自己都怕,更何況是被人戴綠帽子,鳳冥定會氣得把這天都掀了。

瑰殤挑眉,不以為然地道,“他說他要休了我。”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激得海留笙內心震驚,半晌,他哈哈笑道,“既然他要休了你,你就回到君上身邊去吧,君上會待你很好的。”

一提起神君,她便滿臉的憤慨,怒不可遏地道,“焚香是惡魔是變態是人渣,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你還想我回到他身邊?絕不可能!”

不共戴天之仇?扶桑怔了怔,他印象中,那個溫潤如玉的神君焚香,待人冷漠涼薄,但對瑰殤,卻是發自肺腑地寵愛。

焚香是從不肯讓她受半點委屈,哪怕是受了,他也會千百倍地為她討回來。

海留笙不解地問,“君上到底犯了什麽錯,能讓你恨之入骨?”

按道理來說,重獲新生的瑰殤,忘卻了前塵過往,呆在君上的身邊,君上應是萬般寵愛,怎會生出刻骨恨?

而且,之前在玫瑰小鎮,他就感覺到,玫瑰從骨子裏懼怕焚香,前世的她,是十分依賴焚香的。

瑰殤麵色麻木,閉了閉眼,腦海裏那些殘忍恐懼的畫麵,一遍遍地放映,荼毒著她。

腳踩白蓮花,焚香他一身月白長衫迎風搖曳,夕陽昏暗的暖陽打在他俊逸臉龐,襯得他眉眼如水般溫柔,他原本是想把贈與她的神戒尋回,沒想到,神戒竟又落到了她手上。

  焚香便順著神戒感應,讓他的神識入了她的夢,卻被人生生打斷夢境,他撤退不及,反倒傷了元神。

她重回這昊天大陸,不過短短幾月,居然就嫁給了一個男人,她好大的膽子,誰準她嫁得人!

許是元神受了傷,他有一陣子感應不到神戒的存在,等他感應到神戒在紅豆國,他便駕著白蓮花,直奔紅豆國的京都而去。

他居高臨下地眺望著地麵上的人群,如螞蟻般弱小,扶桑指揮著腳下的白蓮花,白蓮花頓時急速下降,穩穩地落在地上後便消失了。

焚香立在這座歐美風格的城,這條街上有些安靜冷清。陽光乍暖,他就站在街角邊,一雙澄亮清冷的墨眸幽深。

玫瑰,你不想跟我,不能跟我,最後還是要跟我走,你信嗎?

  “咦,好俊的一個男子。”周邊有個打扮俊俏的少女,注意到焚香,驚豔地睜大了眼,她出聲命令著帶刀侍女,“你們,把他帶到宮裏參加選妃大典,說不定會被公主選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