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聽天由命

見到皇上大怒，雲貴妃靜靜地跪下說：“皇上，就算你今日殺了我，臣妾腹中的龍種也不能留。皇上痛惜萬分地說：“愛妃，自你進宮以來，朕自認待你不薄，如果不是你不願意做皇後，現在你已經是後宮之主，母儀天下。”

你為何如此忍心，竟然要置我們的親生骨肉於死地。可憐我們的上個孩兒，連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就死於親生母親之手。難道朕真的看錯了你，愛錯了你？

說到這裏，皇上已經因為極度的震怒和絕望再也說不出話來。他真的是不明白自己原本溫婉善良的雲貴妃，為何會做出如此慘絕人寰，傷害親生骨肉的事？

雲貴妃平靜道：“皇上，臣妾這樣做是為了大皇子治兒。”為了治兒，皇上頓時楞住了。雲貴妃堅定地說：“的確如此。”皇上不解地問：“你若能為治兒添個弟弟或妹妹，他在深宮就不會寂寞，應該是好事呀。”

雲貴妃說：“當初我從姐姐那裏把他抱來時，心裏就想過，今生今世，他就是我唯一的孩兒。”上次臣妾腹中胎兒，的確是意外流產，我傷心之際，皇上對我許下承諾，說要立我們的孩兒為儲君。

可憐的治兒，已經痛喪親生母親，如果再因為臣妾的孩子，失去本來應該屬於他的儲君之位，臣妾於心何忍？皇上沒有想到眼前看似柔弱的婉兒，竟然有如此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

能夠把德妃之子視如己出，竟然為他放棄自己做母親的權利。他把雲貴妃拉起來，感動地說：“德妃如果能聽到愛妃此番話，就必定能含笑九泉了。”撫摸著雲貴妃的如雲秀發，皇上微嗔道：“那麽朕就一改金口玉言，收回廢長立幼的話，愛妃以為如何？”

雲貴妃道：“還是不可，如果臣妾誕下皇兒，臣妾不能擔保對他二人能一視同仁。這是女子的天性，對於自己的骨肉必定會更加疼愛，臣妾怕日後會委屈了治兒。”

皇上沉吟片刻，對外麵說：“傳太醫。”太醫匆匆趕來前，皇上對雲貴妃說：“愛妃既然執意如此，那我們就交由天意來決定如果太醫把脈是男孩，就聽憑愛妃處置，如果是公主，愛妃就正好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彼此有個伴。”

吳太醫進宮，向皇上和貴妃請安，皇上命其為貴妃把脈，診斷男女，吳太醫領命，細細把脈，然後稟告：“啟奏皇上，是公主。”皇上命他退下，對雲貴妃說：“愛妃，這就是所謂天意不可違，日後你要安心養胎才是。”

雲貴妃點頭稱是。皇上將她擁在懷中，見她嬌美的容顏，頓時情不自禁，正欲親近，突然宮外內侍闖入，驚惶高呼：“有急奏。”皇上悻悻地放開雲貴妃，不耐地說：“奏。”內侍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啟奏皇上，馨公主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