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驚聞噩耗

每日黃昏時分，是輕舞和王恒一日內最愜意的時光。王恒來到輕舞成衣鋪中，和他一起關上鋪門，再結伴去鎮東頭的福來茶館裏聽書。福來茶館裏有一個說書的老人，和鎮上其他的說書人不同。

他從來不說古代的故事，諸如什麽前朝往事，英雄美女，俠骨柔腸之類的老段子。唯獨愛說當今外麵發生的最真實最新的時令故事，據說老人的說書徒弟遍布天下，經常會彼此用飛鴿傳書，把外麵的事情傳遞給他。

對於這個消息閉塞的雲南邊陲小鎮來說，每天聽老人說書，這幾乎是了解外麵世界的唯一途徑。現在說書的時間還未到，茶館裏已經坐滿了各種各樣的人。雲南民風淳樸，就是女子也可以拋頭露麵，因此茶樓裏還有攜家眷一起來聽書的，笑語喧嘩，熱鬧非凡。

好在王恒和輕舞每天必定都要來聽書，是這裏的熟客，老板專門為他們留了一張桌子。他們坐下，無需多言，老板就為他們泡上一壺好茶，擺上幾碟美味可口的小點心。福來茶樓的鳳尾酥也是非常好吃，入口綿甜，香酥可口。

王恒為輕舞夾了一個，放在她的碟中。輕舞莞爾一笑，王恒見她近來越來越愛笑了，感覺非常欣慰。也許世間的什麽都不重要，包括自己愛她的心，她是否知曉，隻要最愛的她開心就好。

說書的老人生的鶴發童顏，慈眉善目，但是一說起書來，眼神就開始淩厲起來。他喝了一口茶說，今天我要說的是匈奴王子弑父殺弟，奪取王位，爾等說好不好？台下掌聲雷動，連連叫好。

輕舞不解地對王恒說：“小弟不明白，為何這些鎮上的百姓就喜歡聽這些血腥的故事？”王恒答道：“也許嗜血是我們男人的本性吧。”輕舞聞聽此言，沉默不語，不置可否。

台上的老人繼續說著：“話說匈奴王有兩個王子，大王子生性殘暴，小王子秉性善良，匈奴王為江山社稷考慮，就立小王子為幼王。”說書人解釋道：“這個幼王就相當於我朝的太子。”

而且為了與我天朝修好，匈奴王令小王子跋山涉水而來，迎娶我朝馨公主，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馨公主遠嫁匈奴之後後，小王子對她萬分憐惜，甚至為她遣散王宮所有美人，隻獨寵公主一人。

二人鶼鰈情深，本來是天朝和匈奴兩國友好的一段佳話。誰知道大王子竟然暗中培養勢力，弑父殺弟，不止如此，還殘忍地殺害了我朝的馨公主，將她的人頭連同戰書獻給當今皇上。

皇上大怒現在正在征兵，誓要將匈奴夷為平地。聽到這裏，王恒見身邊的輕舞向桌上徑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