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十二釵

第一百十九章 婉柔,你,你別亂來啊?

王庸也是被燙得一激靈,雖說他長久以來的訓練,讓他抗擊打能力上,遠超普通人很多倍。但在火抗性上,比之普通人強不了太多。隻是,他對身體疼痛的忍耐力很強,這點點痛楚,對他來說還真的不算什麽。

“沒關係,沒關係。”王庸見她臉色緊張到蒼白的地步,也是心中有所於心不忍。連聲安慰說:“放心,不燙的。”

燙不燙,秦婉柔還能不清楚嗎?雖然那杯茶已經喝了幾分鍾了,但溫度還是很高的,最後她才啄了一口,燙燙的。一想到自己被一滴油濺在了脖子上,都疼得要直掉眼淚。他的胸口上,幾乎潑上了半杯燙茶,能不疼嗎?

尤其是,他在說不燙的時候,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眸之中,掠過一絲緊色。顯然,他是在故意說謊寬慰自己,不想自己愧疚和難受。

紛亂的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不管他分說,蔥白玉手顫抖著伸了過去,解他襯衣的扣子,已經有些眼淚汪汪了:“王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被熱水燙到了,衣服一定要快些脫下來。”

“真,真的沒事,我皮厚。”王庸幹笑了一下,想伸手去阻止她,他不想讓她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啪!”秦婉柔輕輕拍開了他的手,習慣性的顫聲說:“你要再調皮,我,我就告訴蘇老……”原本想說的是,告訴蘇老師。但是陡然一想到,他的母親蘇老師,已經出車禍死了五年多了。

也正是那一次的車禍,改變了許多東西,甚至。改變了他們這對兩小無猜,純摯之極情侶的命運走向。

王庸也是一怔,眼神不可抑製的有些恍惚了起來。以前和秦婉柔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雖然要比她大兩歲。但實際上,秦婉柔遠比自己懂事乖巧了許多。每每要去和人打架,或是做些調皮搗蛋事情的時候。她總是會用她的方式來阻止自己,先是默默抗議,若是自己不睬,她就會威脅說要去告訴蘇老師。

如果那一招還不行的話。那麽,她就會施展出殺手鐧來,那就是哭。不是嚎啕大哭那種,而是一臉淒苦而委屈,楚楚可憐的默默抽泣。就像是個受盡了無數委屈和受氣包的小媳婦。好像自己就是那種十惡不赦,強搶民女的惡霸一樣。

通常而言,她殺手鐧出來的時候,自己一般隻能承受五分鍾就會投降,偶爾如果強在那裏能支撐十分鍾。但是,從來就沒有贏過她一次。因為,那副柔弱外表下。卻藏著一個看似柔弱,卻無比韌性的靈魂。

一旦她要是執拗起來,比王庸可是厲害得多。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秦婉柔溫柔無比的,一個紐扣一個紐扣的,小心翼翼的。幫他解開襯衣。眼神之中,充滿著柔柔的歉然。

“沒事。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我早已經不再介意了。”王庸那線條堅毅的臉龐上,微微有些抽搐著說:“婉柔,我真的沒事的。”

“別動。”秦婉柔的動作格外小心,微微酡紅的臉,就像是盛開的花朵一般嬌豔欲滴。俏臉,幾乎是貼到了他的胸膛上,輕輕吹著柔氣,邊心疼的說:“如果不脫掉衣服,會讓你持續燙傷,而且容易把皮沾掉,發炎化膿。”

他健壯而微微有些黝黑的胸膛上,果然被燙紅了一片,也許是茶水溫度不是太高了。也許是他的確是皮厚肉糙,火抗性還是比較出眾。燙紅的麵積雖大,整體卻隻是微紅,應該不會起泡。

但即使如此,秦婉柔依舊是心疼的掉了下來,眸子裏滿是愧疚和懊惱。嘟起香唇,輕柔的吹了兩下氣,從包包裏去拿燙傷膏了。說起來,這東西還是王庸之前去買的。

洗幹淨了纖手,就開始幫他塗抹了起來,動作溫柔而專注。但是,還沒塗得幾下。她的嬌軀便陡然一僵硬,在那一片微紅的燙傷區域之中,藏著一個呈不規則雞蛋大小的一個可怕傷疤。

非但如此,在紅斑不遠處的肋下,有一條小指粗細的長長疤痕,若隱若現。她手指顫抖著,輕輕撩開了他自然下垂的襯衣,露出了他的左肋。那一道傷疤,足足延伸出去了二十多公分,猙獰可怖。

她的瞳孔一陣緊縮,露出了無比震驚之色。即是她不是醫生。也是知道,這兩道傷口,任何一道,都是致命傷。隻要稍有差池,他的命就沒了。秦婉柔無法相信,他的身上,怎麽會出現這麽可怕的傷疤?

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輕輕用手指頭,去觸碰那傷疤。粗糙的凹凸感,頓時讓她的手指頭如同觸電般的一陣僵硬。心中一酸痛,壓抑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的嘩啦啦的流淌了下,順著她柔嫩的臉頰,一滴一滴的,滑落到了她的裙擺上。

王庸健壯的身軀,也是為之一僵。早就知道,她看到自己的傷疤,肯定會哭的。隻是,他又實在沒辦法阻止內心執拗而柔韌無比的她。見她一抽一泣的落淚,孕潤著眼淚的眸子之中,充滿了酸楚和痛惜。

“嗬嗬。”王庸的嘴角一抽搐,柔聲說:“婉,秦老師。你沒有被嚇著吧?這些傷疤,都是五年前,在部隊裏當兵的時候留下的。早就過去很久很久了。”

可是秦婉柔,卻並沒有為之謊言所動。甚至,她看都不看王庸的臉一下。而是邊抽泣著哭,邊開始顫抖的脫起他的襯衣來了。

“不,不用這麽嚴肅吧?”王庸勉強的幹笑著,有些心虛,想要阻止她動作:“不就是幾個傷疤嘛,這,這可是男人光……唔!”

她柔軟而微微冰冷的小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唇,那充滿著心痛的眼神,含著淚水,靜靜的盯著他的眼睛,直盯得王庸渾身發毛,別看秦婉柔外表是一副柔弱的軟妹子樣,又從不喜歡和人爭執,鬥爭,容易忍讓,退讓,好似誰都可以來欺負她一把。

但是,隻有極少數的人才會真正的了解她。一旦她要是倔強起來,身體之內蘊含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她就像是水一樣,溫柔,沁人心脾,能滋潤生命,洗滌汙穢。但是,水一旦發威起來,那真是巨浪滔天,無人可擋。

當然,那種機會,少之又少。可她一旦真正發怒起來,王庸肯定是退避三舍,要多慫就會有多慫。因為洪水這種東西,一旦真正宣泄而來,可不是他這種凡人能抵擋的。

王庸知道自己,肯定是搞不過她。隻得任由著她,用顫抖而冰冷的小手,將自己的襯衣剝了下來,露出了他非常精壯的上半身,肌肉群,一簇簇的。和健美人士的誇張的塊狀肌肉不同。他的身軀,仿佛更加有彈性。每一絲肌肉纖維下,都藏著令人恐怖的爆炸力。

但這些,都不是秦婉柔所關注的。她緩緩地,繞著王庸轉了一圈,每看到一個大大小小,形狀不同的傷疤,便微微一顫,眼中的心疼感,又是加劇了一分。她足足幾分鍾後,才回到了王庸麵前,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香肩聳動不已,眼淚撲簌簌的流個不停。

在她的眼淚攻勢下,王庸很快敗下陣來。飛快的,從茶幾上拿了盒紙巾。抽了幾張,勉強的笑著說:“秦老師,別哭了行嗎?你這哭得我心裏頭慌慌張張的。”

說著,動作很溫柔,很仔細的幫她臉頰上擦了起來。她雖然沒反抗,卻是對王庸的話和動作,視若無睹,繼續輕輕的抽泣不已。嬌軀微微側著,眼睛不看他,也不肯理他。

“我的姑奶奶,求求您能不能別哭了?你要想咋樣,你說行不行?”王庸整張臉都呈苦瓜樣了,幸虧這裏沒人。歐陽菲菲也沒在。否則,會指不定把自己冤枉到十八層地獄中去呢。

“我,我這真沒事。”王庸原本想去抱她香肩,好好的哄一番。但知道那不對,隻得強忍著自我控製住了。無奈之下,點了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歎息著說:“都是以前在老部隊裏,留下的傷疤,真的,不騙你。”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秦婉柔對他這話,絲毫不信。非但沒理他,反而是哭得更傷心了。雙手捂著臉,緩緩蹲下身子,哭泣個不停了起來。

“行了,我服了。”王庸哭喪著臉說:“實話和你說吧,這些年我在外打工,在工地上受了些工傷。

秦婉柔緩緩停止住了抽泣,慢慢的收住了眼淚。站起身來,眼淚汪汪的看著王庸,滿是心疼。忽而,她深處雙臂,扶著王庸**的雙肩,將他壓坐在了沙發上,讓他背靠半躺著。

“喂喂,你,你想幹什麽?”王庸微微一驚。

但是,在她柔弱,卻靜靜的眼神注視之下,王庸幾乎沒有反抗的力氣。任由她那沒有太多力氣的小手,把他壓住。隨即,她又是在王庸滿眼睛都是驚疑不定之下,緩緩地,蹲下了嬌軀,她的那長長的眼睫毛,不知道是因為羞澀還是害怕,不住的顫抖著。

王庸見狀,倒吸了一口冷氣,顫聲說:“婉柔,你,你別亂來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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