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秘墓

第四百零一章 你不能跟著我

第四百零一章 你不能跟著我

“哥哥。”他危險地微眯上眼,嘴角的笑痕多了一些猙獰感,“你還沒回答我呢。”

你這臭小子不是都已經猜得差不多了,還要我說什麽啊?

我苦惱啊,你小子也太記仇了吧,非死死咬著這句話不放不可嗎?好吧,不守信諾中午沒回來給你做午飯是我不對,但是你也別這麽小心眼,又不是擁有花一樣柔軟心靈的小孩。

“小洛你乖乖自己在家呆著,哪裏都不許去。”不在乎他話語中的圈套了,因為我打從開始就沒打算應付他的話題,不想被你這種小鬼的節奏拖著走,我也隻能努力自說自話。

他沉默地任由屋子裏的溫度繼續下降,接著才有些反應過來地喃喃自語,“哪裏都不許去?”

變故發生得超乎我的預料,脖子上一重天旋地轉間我的後腦勺就磕碰到地板,疼得我“嘶”一聲,我眼前一暗有點暈,他一隻手卡在我脖子上,一隻手撐在我耳側,我們此時的姿勢曖昧而危險。

有點窒息,我輕咳一下,這個混蛋!

“我很想得到正確答案,很想知道哥哥到底要去哪裏?”不在乎撕破偽裝,獵物已經被死死困繭住,就算露出獠牙也跑不掉。

我閉上眼等待發黑的眩暈退去,露獠牙就露獠牙吧,大不了你掐死我。

最後我實在受不了這種僵持的場麵,因為我們的姿勢有點不對勁,這可不是沒有邪心的互擁,他這種把人困在身下的姿勢讓我覺得很別扭。

好吧,大人的思想不純潔,我懺悔。

“那個……咳咳。”我悶咳幾下,脖子上的手放鬆不少,他的確很小心在控製力道。

卡在脖子上的手沒有放開,我沒有絲毫退讓地跟他互瞪,太熟也有太熟的壞處,就是誰也不怕誰。

“對我這麽坦誠你就那麽篤定我不敢殺了你?”他眨了下眼,眼底下有淡淡的陰影,眼神沒有一絲驚訝的波動,卻有種冷漠而噬人的壓抑感。

“因為你是我弟弟啊。”是啊,因為你是我弟弟。

“你到底要去哪裏?”他輕鬆地將話題轉到最初,隻要他不鬆口這個話題就會沒完沒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真是固執得要命,該說你的好奇心固執得要命,一般人掐到這份上都該淡淡地揭開下一頁好聚好散吧。就像我不想被他的節奏硬拖過去,他也壓根就沒進入到我的節奏圈裏,與其說剛才我們在互揭老底,不如說這多疑的小子在借我話裏的信息去猜答案。

我有些遲疑地看著他又笑得跟麵部肌肉壞死一樣的鬼德行,這表情就是打算死按著我跟我耗到底,這樣躺著有點硌背,久了身體很酸。

怎麽辦,能說實話嗎?難道我要拍著他的肩膀用一種悲天憫人的語氣安慰他,“沒事,我哪裏都不會去,你乖乖在家呆著就可以了。”

那場麵一想自己就先抽了,就憑這種答案能應付掉他才怪。

“呃……”我有點困難地動動嘴唇。

他瞪我,不給答案就不鬆手起身,這麽幼稚的方法很損你聰明睿智的形象啊,臭小子。

已經開始抓狂了?也對,這小子雖然自認溫文儒雅,可實際上脾氣壞得要命。典型的文化流氓代名詞啊。厚臉皮的沒他有文化,有文化的絕對沒有他臉皮厚,所以想再找出另一個人有跟他一樣的,這個世界上大概還沒出生。

“我……”停頓了一下,我帶著一種溫柔的感情看著他,他專注而不眨眼看著我的表情很清秀可愛,看到他這種表情,終於壓抑不下自己偶爾發作的惡作劇之心。我笑了,笑得一定比剛才的他惡劣得多,“我啊,就不告訴你。”

你不是好奇到想咬我嗎?我啊,就不告訴你。

他冷靜的表情在聽到我捉弄人似的答案時崩了一下,死抿著嘴又下不了手掐死我。

看到這事事都想掌控在手裏的小子這種憋屈的表情,我實在忍不住笑起來,對,我偶爾總會惡劣一下,偶爾。

“為什麽就是不肯告訴我啊?我都說了,不會再阻止你了。”他淡淡地輕歎一口氣,臉上有一些放柔冷酷的臉部線條後的無奈。

我也鬆了一口氣,幸好他還沒真幼稚到聽到我這個敷衍的答案後,還死纏爛打搖著我非要挖個究竟不可。

“就因為要快去快回,所以人員上是不能多的。而且我會拖後腿的。”我聳聳肩。

“但是林老頭是打算帶我一起去的吧。”不,他是打算讓你們一群人一起,現在這種互相僵持的關係中,無論是一時生氣要宰掉我,還是又一時衝動拽著我走都很不現實。我可不信這小子沒有衡量過其中的利弊。

“你說的不錯,在這種情況下你真的很拖後腿,你又沒用又麻煩長得也不算頂級寶石,還很囉嗦。”他想了想後毫不客氣地釘死答案,“就跟老頭子一樣。”

我扯著嘴角嗬嗬兩聲,你說得對,孩子,我本來就是老頭級別的人物,不過你毒舌起來還真讓人哭笑不得。

“但是我一定要去呢?。”他放柔語氣,帶著天真的索取,“哥哥你甩不掉我的,你要知道這一點。”

我感覺到心口有些痛,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憂傷情緒在盤踞,什麽叫我知道?根本就已經是打定主意,就像平常很自然地問我,哥哥,你今天晚上做橘子派好不好?玫瑰糕的味道還行,做多一點好不好?

什麽好不好?什麽我知道,根本就不給人選擇餘地的騙子式詢問。

我望著他那雙清亮的眼睛,輕搖了一下頭,他平靜的眼裏立刻多了些怪異的喜悅感,我的回答卻輕易擊碎了他難得的好心情,我說:“你不能跟著我。”

冰冷的氣氛一寸寸在崩潰,他奇怪地笑了一聲,擱在我脖子上的手抬起很溫暖地摩蹭著我眼下的皮膚,我有些無所適從他徹底摘下麵具後的……暴躁感。

他再生氣也從不曾在我麵前流露出過如此殘忍的微笑,還有死氣得很渴望血腥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