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來敲門

099

鳳飛寫了親筆信,派了親信暗中送出信給琉璣國的皇帝,皇上看了她的信,便倒戈相向,所有兵力助雎國。

段孜染倒是意外琉璣國的反應,不過,隻剩下一個無花國,不到兩個月,無花國幾乎成為了殘國。

無花國的皇帝戰死,群龍無首,幾個皇子爭皇位又爭的頭破血流,人心渙散,雎國便趁機滅了無花國,將無花國像蘭溪國一樣納為雎國領地,隻設官員,沒有皇帝。

那些皇子們,幾乎全部被處死。

若綿每天聽到一件件傳來的消息,她的心終於崩潰,是自己錯愛他人,才會讓納蘭映空模仿了自己的筆跡,挑起戰爭,也是鳳飛的琉璣國毀了同盟之約,害了她的國家和親人。

都說,沒有經曆若難,就不會長大,當失去一切的若綿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延續她生命的隻有一個方法,複仇。

段孜染來看過她,知道她最恨的人是納蘭映空,便沒有殺她。

他深知,有的時候,女人的恨比任何力量都巨大,至少他們有共同的敵人,納蘭映空。

而鳳飛呢,一轉眼成了有功之女,雎國的軍隊勝利回國的當天,他便把鳳飛封為鳳貴妃的級別,若綿成為待罪宮女。

差點掀起的大戰就這樣在短短兩個月內結束。

門外落葉越來越多,段孜染專心的批閱奏折。

鳳飛端著熱湯要求見,成公公多說了一句:“貴妃娘娘,皇上這些日子天天忙到天亮,還望娘娘多勸勸皇上注意龍體。”

“這我知道。”鳳飛走進去,“鳳飛叩見皇上。”

“起來吧。”段孜染沒有看她一眼,依然專心看奏折。

鳳飛把湯碗放下,給他捏著肩:“皇上累了吧,喝點湯吧,現在天氣冷,喝點熱的暖暖身子,或者……晚上鳳飛給您暖暖?”她親近他,這戰事也停了,他再也沒有碰過自己,今晚是個好機會吧。

段孜染拿起碗,吹一吹熱氣,便幾口喝盡。

“很好喝,你先回宮吧,朕還有很多政事。”段孜染像個石頭人,沒有表情,沒有情緒,沒有心。

鳳飛有些受挫的感覺,她笑著問:“皇上近來沒有召見過後宮嬪妃,是不是身體不適?”不然有什麽理由他會這樣呢,政事真的就這麽忙嗎?

本以為趕走夏傾釧一切就會按照她的計劃走,可是現在段孜染像個斷了情的人,對女人不管不問。

“朕沒事,不必多說了,回吧。”

“是。”鳳飛邊走還在邊疑惑,到底是為什麽。

丞相楊適進來求見,“皇上,臣想提升一名人才,他文采出眾,做事果斷,臣覺得他應該升職。”

“誰。”

“柯子煜。”

段孜染抬起頭,“是他,他來了嗎?在的話讓他進來吧。”

柯子煜被召見進鬆鸞殿,跪下行禮。

段孜染看到他,便想起那天和夏傾釧是怎樣開心的度過了一天,“起來吧。丞相要提升你,朕也知道你是個好官,希望你今後不要忘記當初的貧苦,這樣才能看到百姓們正在受著怎樣的苦難,朕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而你是百姓們的機會,懂嗎。”

“皇上一句話,勝過子煜讀的十年書,臣一定銘記於心。”他感動,雎國的皇帝是這樣的為國為民,他可把忠心全部托付了。

段孜染點點頭,先用用看,這個柯子煜如果隻對自己忠心,那他希望將來有一天,可以讓他幫自己除掉一些人。

夏傾釧與仲無跡騎著馬一直暗中尋找紫靈石的消息,可是紫靈石本就是罕見,他們再沒有像上次一樣的運氣。

於是抱著一邊遊山玩水的心態,倒也沒有迫切的希望得到紫靈石,夏傾釧總說:“看緣份,看天定。”

很湊巧的,又來到天烏鎮。

夏傾釧看著這裏,走到一處,腦海就閃過那天的麵具節與段孜染相遇的情景,而今,他不會再來,這裏也沒有什麽麵具節。

巧合,不會天天發生在人的身上。

一個男子忽然撞到夏傾釧,說了聲不好意思便走了。

夏傾釧馬上發覺她遇上了小偷:“混蛋的小偷!”她正要追,身邊一個利落的黑影越過她身邊,上前沒跑多遠就抓住了小偷,押到了夏傾釧的麵前:“這是你的錢吧。”那黑影是個女子,她把錢袋還給夏傾釧。

夏傾釧看著黑影女子,“謝謝你呀,請問你叫什麽,我覺得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朋友。”是的,她長得很像青凰,沒有十分,也有七分像了。

“叫我蘭兒吧。”她指著小偷:“他怎麽辦?”

“放了我吧,我隻是一時窮困,我不是一直幹這勾當呀。”男子非常痛苦的低下頭。

夏傾釧說:“算了,這個鎮的人都很純樸,不要因為你壞了整個鎮的聲譽。”

蘭兒放走了小偷,問:“你們要去哪裏?”

“噢,我們想到前邊的均州。”夏傾釧指指仲無跡。

“真好,有個相公在身邊也不怕孤單,我就是一個人,家也沒了,現在不知道到哪裏去呢。”蘭兒看上去很無奈,也很沮喪。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夫妻,他……他是我朋友。”夏傾釧看了看仲無跡,使了一個狠眼色,意思是說:你怎麽也不解釋,讓人家誤會。

仲無跡卻像是默認似的不吭聲,微揚的嘴角顯得他很樂意。

夏傾釧看蘭兒孤身一人:“蘭兒,反正我們也是四處遊蕩,你若沒事,與我們一起吧。”

“真的嗎?太好了。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蘭兒的眼前一亮,興奮的握住夏傾釧的手。

“我叫夏傾釧,他叫仲無跡。哎,我們邊走邊聊吧。”夏傾釧實在是覺得她長得好像青凰呀,也不忍心見她一人流落四處。

茶館內,夏傾釧看著門外對麵的賣畫的,她問仲無跡:“你說,納蘭映空跑到哪裏去了。密道是封死的,外麵又有兵搜查他。”

仲無跡飲一口茶:“我隻算出他已脫險,甚至已脫離宮中。”

“他還想著要報仇嗎?”

“嗯。”

“你會算命呀?”蘭兒看著仲無跡,一臉的好奇。

仲無跡微微一笑,“我是陰陽師。”

“陰陽師?世上找不出幾位呢。”蘭兒打量著他,好像有點崇拜了。

夏傾釧不忘幫著牽紅線:“陰陽師,想賺錢很厲害的,況且這麽帥的男人,蘭兒!你要不要。”

蘭兒低頭一笑:“蘭兒命薄如紙,沒想過……”

仲無跡倒是差點嗆死,他擰著眉,扯扯夏傾釧的袖子:“你不要亂說。”

夏傾釧挑挑眉:“我隻是好心嘛,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什麽不可以。”

蘭兒抬頭問:“傾釧你難道已經成親了?”

夏傾釧的笑容緩緩的僵住,眼睛有些紅,“我來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個成了親的人,可我從來沒有拜過堂,沒有穿過紅嫁衣。”這也真是悲哀,全怪旁邊坐著的仲無跡,不是他,自己怎麽會來這裏!

可是遇見段孜染,她也不知道該說慶幸還是說不幸。

仲無跡凝望著她,什麽也沒說。

蘭兒看看他們,也識趣的不再提問。

三人一同到了均州,那裏很是富裕,消息也靈通,人人都在談無花國滅亡一事。

“無花國因一封信毀掉,人家都說這若綿公主原來是個禍星。”

“無花國很難翻身了,聽說,雎國的兵去收拾屍體的時候,漫山遍野呀,太慘了。”

“琉璣國也撈了一份羹呀,聽說皇上把無花國宮裏的所有女子全都給琉璣國了。”

夏傾釧聽見這些,心裏一直擔心若綿,她現在境況怎麽樣,當初怎麽沒想到,先為若綿求求情,她也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

蘭兒搖搖頭:“雎國皇帝的野心真是……”

夏傾釧側過臉龐看看蘭兒,“小心禍從口出。”

蘭兒笑笑,不再多說話。

仲無跡指著前邊:“快到了,我朋友在前邊有一家閑置的房子,靠著湖,景色很美呢。隻是我們可能要好好打掃一下才能住。”

“沒關係,勞動很光榮呀。”夏傾釧牽著蘭兒的手,“蘭兒,我們走吧。”

仲無跡看著她們在前麵跑,輕輕的笑了,看到街邊的賣菜大嬸,說:“這菜怎麽賣。”

晚上,夏傾釧和蘭兒累的快散架了,她們的肚子早餓了,當見到滿桌的熱菜,還有紅燒魚!她們的疲累一掃而光。

仲無跡擺好米飯,“洗洗手,吃飯吧。”

“仲無跡!別告訴我這全是你做的!”夏傾釧不敢相信。

仲無跡非常鄭重的點點頭。

蘭兒說:“我都做不到這麽好的菜呢。”

洗完手,三人坐下,越吃越香。

夏傾釧感歎:“仲無跡,你真的是個好男人,誰嫁給你呀,一定會享福的,不知道這天下誰有那麽好的福氣呢。”

蘭兒也讚同的點頭:“就是就是。”

仲無跡放下碗,看向了夏傾釧。

蘭兒看到他的眼神那麽專情,那麽含蓄,忍不住笑了:“看來,仲大哥心裏有指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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