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王

第九十六章:奸細

第九十六章 奸細

“回稟將軍,我等方才在說……”一個高大威猛的壯漢首當其衝站了出來,看樣子似乎是想要替年輕的夥夫辯解,然而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葉玄含著冰淩的眼神給瞪了回去,後麵半截話生生吞了回去。

“本將軍可有問你?你可是他?”葉玄掛著一抹冷笑,寒氣逼人。

“屬下……屬下……”壯漢被葉玄一身寒氣給嚇的退了一步,戰戰兢兢的弓著身板想要繼續說下去,卻被葉玄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

“他說。”葉玄指著一旁“看好戲”的年輕夥夫,語氣頗為不耐。

“小的……方才和眾位軍爺在說……說……城主日連續幾次敗仗……是……”

“是如何?”

葉玄冷哼一聲,口氣頗為不善,他平生最為討厭的就是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

“是左右為之。”年輕的夥夫緊緊抿著唇角,隱約可憐唇角處緋紅的牙印子,葉玄看著這個雌雄不辯的男人,亦或者是喬裝打扮的混入軍營的女人,唇角不禁揚起一個譏諷的弧度。

葉玄冷眼旁觀,也不做其他,隻管提起桌上的一壺破茶壺,慢慢悠悠將茶水灌入杯中。

“如此惺惺作態,不過是妄想騙過本將,你倒是小看了本將軍。”

葉玄看似低頭喝水,不過是用餘光打量著在場眾人的神情。

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在告知自己,這一堆人中必然有異心之人,當前軍中正處於迫在眉睫的時候,若是有人在此刻砸下一顆石頭,那麽整個軍營之中就會出現難以估算的問題。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迅速找出這個人,而眾人之中唯有這個看似膽小懦弱的年輕夥夫最為可疑。

葉玄漫不經心的喝完杯中的最後一口茶水,抬頭非常滿意的看到了一堆劇烈抖動跟打擺子似的眾人,心下冷笑不已,敢在軍中議論主帥是非,卻不敢承擔後果。

這種敢做不敢當的男人,竟然會出現在自己的軍營之中,葉玄深感這幾年裏征兵政策已經如此荒唐。

“砰”依舊是方才那個膀大腰圓的壯漢首當其衝的重重的跪到了葉玄的麵前,或者是被他一臉寒氣給嚇著了,也許是不敢做第一找死的人,反正看見了壯漢的舉動之後,在場的眾人都立馬噩夢驚醒似的一個個狠狠的跪在了葉玄的麵前,除了那個看起來柔弱嬌小的年輕夥夫。

葉玄寒光凜冽,瞟了一眼年輕的夥夫,臉上神色不該,“為何要跪本將?”

“屬下……不該妄議主帥,還將此謠言散布出去……屬下……知錯。”膀大腰圓的壯漢五體投地,額頭緊緊貼在地上,口中斷斷續續的吐出一句話來,微微顫抖的身軀將其內心深處的恐懼顯露無疑。

“哦?原來你也知道劇中妄議主帥是重罪,知法犯法,你說本將軍應該如何處罰你們?”

葉玄投向年輕夥夫的視線,再一次收了回來,心下了然。

“求將軍饒恕我等,屬下再也不敢了。”

葉玄不再理會跪在地上的眾人,再一次看向了縮在角落裏哆哆嗦嗦的年輕夥夫,今天天氣似乎特別的晴朗,位處於略靠著邊陲的鳳源城,有些得天獨厚,與眾不同的氣候,此時葉氏氏管轄的其他區域,正是秋風瑟瑟,大多是穿著好幾層棉質的衣裳,而偏安一隅的眾人鳳源城卻依舊是青衫薄衣,正處於生機勃勃的春天之中。

碧空如洗,暖洋洋的太陽懶洋洋的掛在上空,散發著無數條柔和舒適的光線,照耀著大地。

一縷縷陽光透過卷起牛皮簾子的窗口照了進來,柔和的灑在眾人身上,葉玄看著隱在爐灶旁的年輕人,對方瑟瑟發抖的縮成一團,似乎十分害怕著什麽。

陽光照在了年輕的夥夫的旁邊的一口巨大的水缸的缸壁上,已經使用多年的土製的水缸,被無數雙手摩挲過,早已經像是鍍上了一層油光水滑的豬油,溫暖的陽光照射在缸壁上,反射出一道五光十色的光線,不過一瞬間的事情,葉玄無意間捕捉到被反射的光線照射的那人半張臉上,一閃而過的譏諷之色,若不是葉玄的眼力極好,定然不能那麽快迅速反應過來。

葉玄內心冷笑著,這個年輕的夥夫必然有問題。

跪倒在地的幾個漢子,驚恐十分的磕頭認錯,他們真的害怕葉玄這個剛正不屈的將軍,此人從來是秉公執法,若是對方真的不肯饒恕眾人,那麽最後必然會落下一個私自議論主帥,挑撥軍中將士的重罪。

暖陽高掛,夥房裏大多地方都被陽光普照,然而隨著夥房裏漸漸降低的溫度,似乎連帶著燦爛的陽光也變成了淩厲的刀片一刀一刀割在眾人的身上。

葉玄不想打草驚蛇,既然認定了年輕的夥夫有細作的嫌疑,那麽就暫時留著他,看看他最後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他可不信,對方會特意派來一個細作來我軍中挑撥離間。

種種假象的背後,必然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

葉玄依然一如既往的秉公執法,鑒於知法犯法,幾人被罰軍仗一百,趕出軍營。

而年輕的夥夫因為不是軍中之人,隻是軍營暫時在鳳源城征的一名廚子,不歸軍營管理,但是對方在軍中散布謠言,被罰緊足半月,不許擅自離開夥房之中。

葉玄特意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將這一懲處條例念給眾人聽,並且親自執行了軍仗一職,此舉一是為了安定軍心,二是為了殺雞給猴看。

軍營之中,比不得市井街巷,若是有有心之人在軍中惡意挑唆,必然會造成軍中混亂,此時敵軍來襲,必然會將大軍一鍋端。

潛藏著無比巨大的危機,葉玄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軍中之後再一次變成了一灘清澈透明的渾水,眾人再也不敢私下議論主帥,各自回歸到自己的崗位,但是對於這件事將士們都是莫不是緘口不言,此中緣由雖不是好奇,但是也有三分疑惑,然而有前車之鑒擺在那裏,眾人隻能乖乖的閉嘴最好自己的事情。

葉玄又將軍營整頓了一番,剛柔並濟的手段不得不讓眾人佩服,鳳軌聞言之後亦是感歎自己有一個良將相隨,深感葉氏未來的繼承人果然名副其實。

幾日後,葉玄特意在暗處召回了盯著年輕夥夫的暗笑,“她可有什麽異常之處?”

暗笑隱在黑暗之中,同樣冒著寒氣的嗓音冰冷響起,“回主子,此人無任何詭異舉動,隻是……”

葉玄聽出了對方的疑惑,連忙接口詢問:“隻是如何?”

黑暗之中的聲音疑惑的繼續說道:“隻是這人烹飪食物的時候,似乎特別習慣用各種香料,其實說是香料也不準確,因為她每次烹煮食物的時候,都愛去後山找一種植物,這種植物我也采過一株,拿去給經驗豐富的醫者看過,隻說是一種野草,並沒有其他什麽用處。”

“無毒?”

“無毒。”

葉玄**的神經讓他覺得這件事似乎並沒有對方說的那麽簡單,心下又將最近幾日軍中眾人的身體麵色,軍醫那處的傷員一一過濾一次後,發現並沒有出現食物中毒或者特殊病症的病人,才把心中的疑慮消除。

“你繼續監視她,有問題立馬來我帳中稟報”,葉玄冷冷清清的嗓音落下之後,隻聽見身後零碎的樹葉被拂過的聲響,不一會兒,一切又回歸到寂靜的夜晚。

幾日之後,在中軍大營之中休息了好幾日的鳳軌終於在眾人麵前露麵了,眾人都沉浸在主帥身體痊愈的興奮之中的時候,難以想象的噩耗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到來。

鳳軌因為上次水中作戰的時候,迫於無奈的和葉玄跳水逃出了敵營包圍圈,老人家身子骨不想葉玄那種正處於血氣方剛的青年,入水之後便有些力不從心了,若不是葉玄在一旁守護,鳳軌吧自己都不能確定自己一定能從冰冷血腥,浮屍遍地的赤川中活著出來。

而後匆匆忙忙趕回大營之後,又重病了一場,將手中的軍權暫時交給了葉玄。

接連好久,鳳軌都不能從被自己最親近的師兄出賣的事情之中緩過來,整日悶悶不樂,為原本就不舒爽的身體,又添加了幾分沉重。

今日眾人看見自家主帥大人終於再一次振作精神,心裏大都長長噓了一口氣,放下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這幾日本官身體不適,軍營之中的所有事情本官都是有所耳聞,想必眾將士都對那日水站之上的敵營之中出現的那個黑衣男人很是好奇吧?”

鳳軌從侍從那裏聽說你這幾日,軍中人心躁動,有心胸叵測之人潛入軍中散布謠言,而葉玄也特意稟報了他此事,並且派了手下前去日夜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至從上次水戰铩羽而歸之後,鳳軌能感覺到鳳源城的百姓,自己軍營的眾位將士對自己的懷疑,心裏既不煩躁,也並沒有一絲憤怒,此戰之後,他便早已經做好了被眾人揣測的準備,誰讓自己被小人算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