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124.太太,陸總進醫院了

蘇窈手指扣著洗手池的內壁,嘔了兩聲之後,胃裏劇烈翻滾,她趕緊蹲下身去找馬桶,剛才吃的東西瞬間出來大半。

蘇窈看著那些汙穢物,說明離某些事實已經八

九不離十了。

虛軟無力的雙手伸向蓄水箱,衝了水之後,她站起來,靠著洗手台,整個人仿若虛浮著攖。

蘇窈看著鏡子裏自己嘔吐後蠟黃的臉色,心緒比胃還翻滾得厲害,用手澆了一把水在臉上,然後看著水嘩嘩的流著。

外麵有人敲門,突兀的聲音打破洗手間裏令人心慌的沉寂。

“窈窈啊,你不舒服嗎?”葉棠茵隱隱擔憂的聲音響起。

“沒有,我沒事。”蘇窈一把擰上開關。

“好的,那你快點哈,我們等下一起離開。”

蘇窈趕緊用手再洗了一把臉,對著鏡子將臉擦幹,整理好一切後才打開門出去償。

結果剛走出不到一段距離,陸翰白不知道從哪裏躥出來,站在她前麵攔住去路。

蘇窈嚴重懷疑,陸翰白是不是在洗手間外聽牆角……光是想想,她都覺得很惡心。

蘇窈淡靜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默不作聲的同他多拉開了兩步的距離,“陸副總,有事嗎?”

陸翰白沒去計較蘇窈明顯的疏離和排斥,神態異常輕鬆,狀似無意的提起:“大嫂,剛才的菜是不是不合胃口,還是食材有問題,吃了不舒服?”

蘇窈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她身形一頓,控製好眼神,煙波極淡無異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麽這麽說?”

“剛才……”陸翰白指了指洗手間,接下來的話不言而喻,他聽到了蘇窈在嘔吐。

蘇窈心中越是警惕,表麵越是雲淡風輕,她看了一眼自己白皙的手指,用右手指尖去轉了轉婚戒的指環,淡淡答:“沒有的事,隻是因為天氣反複,身體有點不好而已。”

“身體不好得及時去醫院,不然讓我哥知道,估計得心疼了。”陸翰白的眼神同他的五官和膚色一般,閃爍著陰柔的光,走廊是歐式複古雕花照明燈,橘黃色的光,顯得他麵色越加朦朧。

“他知道。”蘇窈不過是隨意應付,好把他給打發了。蘇窈著實沒興趣跟關係遠疏的所謂的小叔子在這兒寒暄日常。

他單手插在褲袋裏,好整以暇的看著蘇窈的反應,但是蘇窈麵不改色的樣子,倒讓他提不起什麽興趣,說了兩句話之後便率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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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是和葉棠茵坐的一輛車,葉棠茵說好幾天沒見到她了,想跟她多說說話,讓蘇窈那輛車的司機跟在她們後麵。

等二人一走,陸東庭的小顧陸瑞姍不齒冷笑了一聲,對自己二哥閑話了一句:“跟兒媳婦親成這樣子,也不看人家願不願意領情。”

不想這句話被剛走出來的陸長南聽見了,拄著拐杖在地上重重的一敲:“我看你一天就是閑得慌,說的什麽屁話?人家感情好礙著你了?你這輩子倒是沒有婆媳緣,等你以後嫁女兒的時候,看她受婆婆的冷臉你就開心了?”

陸瑞姍四十多歲還沒結過婚,但膝下卻已經有一個十八

九歲的女兒,當初二十多歲跑去國外玩了一圈,回來便揣了個大肚子。

陸長南那時看著她進家門,瞅著那鼓鼓的肚子,還笑嘻嘻的問了句:“你肝腹水啦?”

結果陸瑞姍一點也不知道迂回婉轉,硬邦邦的說:“我懷孕了。”

懷了就懷了吧,攤著個不省心的女兒陸長南也就認了,讓她叫孩子爸來見一麵,商量結婚的事,誰知那離經叛道的陸瑞姍滿不在乎的說不結婚,孩子爸連名字都不知道。

陸長南二話不說,當真是差點打斷她的腿,高爾夫球杆都舉得老高了,當時還沒去世的陸老太太心腸軟,又是護犢子,擋在女兒麵前脖子一梗威脅:“想打斷她的腿,把我的一起也斷了,你來啊!你來啊!”

陸長南被老太太氣得吹胡子瞪眼,這才不得不作罷。

陸瑞姍跟陸長南因為未婚生子那事,近二十年來,父女關係可謂是如履薄冰,但她對陸長南還是存有一定畏懼,被他這麽一說,不作聲了。

陸長南小孩子氣的得意笑了一聲,這才轉身回去,陸瑞姍翻了個白眼,“說的事實而已……”

蘇窈跟葉棠茵在某個路口分別,各自反向回家。

蘇窈回家換了鞋就匆匆往樓上走,進了臥室從包裏掏出那幾根驗孕棒,徑直進了臥室的衛生間。

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四隻驗孕棒全顯示的是兩條線,陽性,這本就是蘇窈意料之中的結果,但是鐵錚錚的事實擺在自己麵前,蘇窈除了茫然還是茫然。

當人麵對不願意接受的事情時,會下意識選擇逃避,蘇窈將驗孕棒捏在手裏,八條紅線就像是毒針一樣刺的她的神經末梢都在發疼。

要怎麽辦?

之前她的作息並不規律,從b市回來之後,覺得身體各方麵不太舒服,才開始調整作息和飲食,可依舊整天穿著高跟鞋大步流星,前天晚上還跟陸東庭做了那麽激烈的運動……

蘇窈就像在站在十字路口,麵前是四通八達的道路,卻沒有一條是好走的。

她摸了摸自己尚還平坦的肚子,心中可謂是百轉千回。

她還來不及想更多,扔在**的手機急促的響著,蘇窈收收心神,跑出去接電話。

電話是姚現打來的,“蘇小……太太,陸總進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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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衣服也沒換,頂著夜深露重到了醫院。

她到的時候,姚現正在並發外麵跟醫生溝通,姚現見她來了,結束了跟醫生對話。

蘇窈走得有些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以前穿著高跟鞋小跑都不覺得有什麽,現在穿著平底鞋,步子隻是稍微急了一點,便感覺腹部有輕微的**感。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難聞,現在時間不早了,醫院走廊漸漸歸於冷清。

蘇窈一開口氣息不穩,“怎麽樣了?”

姚現指了指緊閉的病房門,一副‘你自己看’的表情。

蘇窈看了他一眼,手已經先於大腦做出反應,手指撐在門上,握著門把手一把推開門——

坐在病**的人還穿著襯衣和西褲,衣物上有些黑灰黑灰的汙垢,左手握著隻遙控器,手臂上纏了幾塊紗布,額頭上有一塊新傷,單手枕在腦後,看著電視裏的新聞,意興闌珊的模樣,長身長腿的男人半躺在**,使vip病房雙人床規格的病床都顯得狹窄。

在蘇窈推開門的時候,陸東庭以為是姚現回來了,目光散漫的投過來,看見站在病房門口的蘇窈時,眉梢一挑,一雙如深海般暗沉的黑眸亮了亮。

蘇窈在接到姚現電話的時候,語氣嚴肅緊繃,讓蘇窈還以為陸東庭受了多嚴重的傷,此時見著他慵懶疲憊,對那點輕傷根本毫不在意的樣子,莫名有股被欺騙的怒火蒸騰而上。

陸東庭接到薑初映的求救視頻之後,立刻開了定位,同時報警,並讓姚現通知一對消防隊到現場。

路上遭遇堵車,等陸東庭到的時候,兩名綁匪已經被警方壓製住,這個時候火勢已經開始蔓延,郊區一棟被荒廢的拆遷戶樓房,嗆鼻的黑色濃煙從窗戶滾滾而出,消防隊卻還沒到。

陸東庭跟幾名警察做好防火措施後進去找人,薑初映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進去的人中,屬他最高大,幾名警察都是一米七幾的個子,比薑初映高不了多少,便是由陸東庭將人抱著出來,幾名警察跟在後麵替他善後。

但是走到客廳的時候,原本懸懸欲墜的破舊吊燈猛地從天花脫落砸了下來,位置正對著他頭頂,他閃了一下,沒完全閃開,受了點輕傷,另外一名警察卻是被砸到了頭現在還在急救室。

陸東庭本就無心住院,連病服都還懶得換,二來他是嫌棄醫院的衣服不幹淨,盡管他現在穿著的衣服,也幹淨不到哪裏去。

陸東庭目光緊緊鎖住蘇窈,因為疲憊而帶著淡淡沙啞的嗓音說:“你怎麽來了?”

蘇窈站了一會兒,默無聲息的走過去將姚現讓她帶來的衣服遞給他,抿著嘴叫,嗓音溫溫軟軟的,聽不出什麽異常,“換上吧。”

---題外話---第二更。待會兒還有一更,但恐怕要很晚了,今天家裏有事耽擱了,抱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