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189.你這種隻管自己所愛不顧他人死活的男人最惡心!

蘇西溪的漫不經心的說完,唇角蕩漾著一抹濃麗的笑意。

纖細的長指握著高腳杯,微啟紅唇,不緊不慢抿了一口紅酒。

她嬌瘦的身子整個陷進落地窗前的觀景單人沙發裏,旁邊一盞暗橘色的落地台燈,沙發的扶手上擱著一本翻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聖經》。

朦朧的光線下,剛做過護膚的蘇西溪,皮膚細膩光滑,連日來的憔悴似乎已經不見了蹤影,身上被籠罩著一層淡淡氤氳的光暈。

聽著那邊傳來有些厚重的呼吸,似乎是被她的話氣得一時間難以開口。

蘇西溪黝黑的瞳仁晶亮卻空洞,她攏了攏長發,說:“薑初映,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呢,蘇窈現在一身罵名,你很開心,不是嗎?逼”

“你給東盛造成的影響和損失,你以為陸家的人會放過你,會放過蘇家?”薑初映冷笑。

蘇西溪了然的‘哦’了一聲,“原來是在替你的心上人抱不平?”

薑初映緊咬牙關。

蘇西溪伸出自己的手漫不經心看了一眼,暗紅色指甲油冶豔性感,她輕輕的曲了一下指尖,頓時就像女鬼狠厲地張開手掌,危險,也奪人心魄。

她同時心不在焉的說:“可是你何必呢,陸東庭有了蘇窈,你現在不過就是他眼裏的一根雞肋。你當初對我說,要爭取,可你這麽多年,不也沒勇氣光明正大去爭取嗎?他現在對你僅剩的,不過就是當年給你的那些虛而不實的承諾,幫你解決問題,那是看在當年情義的份上。他呀,不愛你……”

“那也輪不到你說三道四,”薑初映冷著聲調說:“為了一個男人,你這是要與整個陸家為敵,你能得到什麽好處?”

蘇西溪說著,手指猛地一收,蓋在了旁邊那本《聖經》上。

“好處?”蘇西溪反問一聲,又幽幽的自問自答,“我得不到什麽好處,但是我能讓他們都不好過。”

“你瘋了。”

“嗬,”蘇西溪笑了聲,吸了一下鼻子,伸手去抹掉眼角的淚痕,“這次不好意思了,利用了你的**,但你也利用過我,就算兩清了。”

她說完然後掛了電話。

剛才通話中,一直響著來電提醒,蘇西溪不消去想也知道是誰,看著秦珩的名字閃爍了許久,才終於接起。

“喂,”她唇邊攢著好看的笑,聲音嬌軟,“終於想起我了?”

秦珩沒有一句多餘的話,低沉的聲音隱含著怒意:“蘇西溪,你玩兒過了。”

“所以呢?”

“澄清,”秦珩說。

蘇西溪尾音上挑,頗有些挑釁的意味:“我不。”

秦珩頓了一秒鍾,隨後放緩了語氣問:“你想要什麽?愛情?你以為做了這些事,我還會愛你?趁早收手,事情可以按照原來的軌跡發展,我會娶你。”

蘇西溪聽完就笑了,窩在沙發裏笑得眼淚直流,語氣卻倨傲嬌媚,“娶我?為了蘇窈你不想娶我,現在也是為了蘇窈,你要娶我。”

她頓了頓,呼吸急促,止不住眼淚,她半撐著頭,語不成句的問他:“秦珩,是不是除了蘇窈,所有女人在裏眼裏都廉價得隻是一筆交易?”

良久,秦珩沉默得讓人覺得他似乎已經沒有在聽電話。

過了會兒,低沉的聲音才沒有起伏的傳來:“蘇西溪,我們的開始,包括訂婚,將來的婚姻,不過是為了實現商業上的共贏,既然你姓蘇,不應該不知道這個道理。”

“那你為什麽一開始要裝作對我深情的樣子!”蘇西溪說到這兒,嘶吼出聲。

“那樣不過是想讓我們之間的相處不那麽難受。”

“哈,”蘇西溪譏諷一笑,“那為什麽不繼續裝下去,不知道我難受嗎?”

“感情這東西勉強不了。”

秦珩想也不想的回答,冷淡,漠然。

蘇西溪足足愣了許久,明明呆在恒溫的室內,她卻感覺外麵淩冽的寒風往她身上拍打,一刀刀割在她的背上,心裏,她再也挺不直背脊,彎倒在沙發中。

“嗬嗬,說得好。難道是我讓你得不到蘇窈嗎?還不是你沒本事,沒法事業愛人兩全!你沒能跟蘇窈在一起那是你自己的選擇,關我屁事啊!我欠了你嗎?誰他媽給你刀子隨便往我心上捅的?要麽別讓我愛上你,既然來招惹了我就給我全心全意!你知道什麽人最惡心嗎?就是你這種隻管自己所愛不顧他人死活的男人!”

蘇西溪說道最後,嘶吼得嗓子粗啞,將頭埋在自己膝蓋間,死死咬住唇不讓自己嚎啕出聲。

秦珩沒有反駁她的話,因為覺得是事實,也覺得無所謂。

“既然看透了我是什麽樣的人,就別在我身上大費周章,不值得。到最後害人害己。”

“可是我恨你啊……”蘇西溪將手插|入發間,低低的說:“可是我好恨你,誰讓我愛上了你……我想要的是和所愛的人也愛我,而不是為了結婚而結婚,更不是

tang為了蘇家而結婚!懂嗎?你能成全我媽?不能成全就閉嘴。”

秦珩果真沒說話。

蘇西溪兀自點點頭,“好的,我懂了。”

她掛了電話。

將自己縮成蝦米一般的姿勢,在沙發上坐了許久,蘇淮生和宋曉瑜幾乎將電話打爆她也沒有接。

她就任性這一次,就任性了這麽一次,卻感覺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

她從未想過,為了一個男人,她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從小培養起來的自製力再也不複存在。

是這件事,將她從小積累在心中自卑、隱忍、壓抑統統釋放了出來。

憑什麽她的人生就應該活在別人的影子裏,憑什麽就該在悲催中度過了?

過了許久,她平息下來,將手機扔在沙發上,起身去換了一身暗紅色長裙,化了妝,又將杯子裏的酒一仰而盡。

隨後捏著手袋不乏緩慢的往酒店裏的私人酒吧裏走去。

白金五星級酒店裏非富即貴,動輒也是身家能力不凡的人,酒吧也隻對入住酒店的賓客開放。

這個時間段,酒吧裏的光線交錯,此時沒有震人耳膜的重金屬,隻響著如同靡靡之音的爵士。

蘇西溪在吧台要了一杯烈酒。

正要往唇邊送,旁邊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改變了酒杯的方向。

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掌正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奪去了她手裏的酒杯放在一邊。

“烈酒傷身,更傷女人身。”

蘇西溪眉眼稍抬,淡笑不屑的看向來人,濃烈的眉眼風情婉轉。

“祁二公子什麽時候這麽多管閑事了?”蘇西溪不在意的說著,轉眼就將酒奪回灌入喉中。

她從未喝過這樣烈的酒,辣得她喉嚨如火般灼燒,她卻麵不改色,眼淚卻直掉。

“不過是看你借酒療傷挺意外的,”祁靖朗立在她身旁,高大的陰影籠罩著她,“怎麽,還不解氣?”

蘇西溪皺眉看向他。

“這種事,隻要不是做得特別隱秘,稍微追根溯源一查就能查出來,”祁靖朗晃了晃手裏的酒,“不過我看你也是破罐子破摔,根本沒想過特意去隱藏身份。”

蘇西溪冷笑,“自以為是。”

“難道我說錯了?”祁靖朗捏著下巴故作思考,“不過,你應該好好考慮的是,你今後應該怎麽在蘇家立足,而不是借酒澆愁。”

蘇西溪頓了頓,握著空酒杯,緊緊抿著紅唇。

祁靖朗點了點她,“這就是做事不考慮後果的壞處,一時解氣了,今後怎麽辦呢?蘇小姐還這麽年輕,可別自斷後路。”

祁靖朗語聲緩慢,讓人聽不出情緒,黑眸低沉,語氣輕佻而危險。

蘇西溪站起來,說了句“與你無關”之後就要離開,祁靖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蘇西溪腳下一扭,重心不穩,身子直往祁靖朗身上貼去。

祁靖朗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將酒杯在吧台上放下,動作一氣嗬成,低低的輕笑,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唇若有似無的貼在她耳根上:“蘇小姐這是做什麽?你可是訂了婚的人,讓人看見了可就說不清楚。”

蘇西溪耳根子一陣發熱,並且那股熱氣從耳朵鑽入毛孔,直至蔓延全身:“你給我放開!”

“生氣了?”祁靖朗看著惱羞成怒的蘇西溪,勾勾唇角:“笑起來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