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191.陸東庭深刻的意識到一個問題,蘇窈是個容易放棄的女人

“夫妻?”陸長南煞有介事的一笑,即刻又像變臉似的拉下臉來,“以前我總跟你爸說起,打小就覺得你是個冷情冷性的孩子,卻不曾想過,如今你竟然還會我說起‘夫妻’二字的意義。你也真是出息,維護一個利用你的女人,現在被人傳得頭頭是道,你也不嫌丟人!”

正值年關出了這樣的事,陸長南向來注重名聲,本來對此頗有意見。

但是昨天陸東庭跟他談過,難得的,放下了他端了三十年的架子,在他這個爺爺麵前跟他字句解釋。

這年頭,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女孩子太多,既然有資本可走捷徑為何不可?況且蘇窈的出身,也還過得去,陸家不需要一個用娘家的財力物力幫襯的媳婦,陸東庭也並不需要娶一個事業夥伴。

他做爺爺的要求不高,隻要身家清白,沒有他心就好。

誰知道怕什麽來什麽,不僅目的不單純,婚後還跟別的男人牽扯不清。

照片裏穿軍裝那個男人,看不清軍銜也看不清麵貌,隻一個背影,扒也扒不出個什麽,但他心裏卻是清楚明白的。

那是孟家的兒子孟衍之。

盡管陸東庭解釋過,都是被有心人拍出來的,她和蘇窈曾經也有過感情基礎,之後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在一起。

陸東庭心裏想,他這麽說也沒錯,當年蘇窈暗戀他,這是感情基礎吧?後來因為蕭家出事離開,沒有恒心的女人就半途而廢了,這算是原因吧?

想到半途而廢,陸東庭就深刻的意識到一個問題,蘇窈是個容易放棄的女人。

其實歸根究底不過是當年蘇窈戀他戀得不夠深,不然後來哪還能被秦珩忽悠得五迷三道,不僅差點上了賊船,還沒有戲耍了一把。

但陸長南當他放屁放屁放屁,真他媽當他老了就可以胡亂忽悠他,當他神誌不清呐償?

嗬嗬兩聲,當時就說:“她要是行為規矩,會被拍出那樣的照片?你解釋得再多也抹滅不了她這人不單純的事實!還有,感情基礎,你跟她又是什麽時候有的感情基礎?”

陸東庭那時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沒辦法扭轉你對她的看法,但您換個思維方式想想,如果她真是那樣的女人我會娶她嗎?她那點小伎倆,我也不是製不住她。”

陸長南沒想到自己這個孫子如此心平氣和的跟他說這麽多話,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他挺和氣的一笑,“喲,敢情是你自願跳進坑裏的啊?”轉而眼睛橫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的說:“嗬,不就是色迷心竅!還以為你多本事呢?”

“是,男人誰沒個色迷心竅的時候。”陸東庭一笑,回答得毫不含糊。

陸長南被堵得什麽都說不出來,板著老臉看向一邊,哼了一聲之後,一萬句老人言都化作一倆字:“出息!”

“總是,這事不是您想的那樣,也不需要您出麵解決,還希望您看在曾孫的份上,別讓蘇窈太難堪。”

陸長南頂想說一句,好像除了她就沒人能給陸家添丁了似的。

但是想著那小曾孫,張了張嘴,還真沒話說了,麵上陰陽怪氣的誰都不想裏,卻也是對陸東庭的話默許了。

可今天陸長南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將蘇窈拒之門外,確實讓陸東庭生氣了,念在陸長南年邁,這事又確實是他們夫妻二人的過失,所以也就耐著性子跟他說話。

又一次拿出未出世的孩子當做擋箭牌,一個字一個句的跟他講道理。

陸東庭回應稱:“都不是事實,有什麽好丟臉的?隻要我心裏明白她是清白的就夠了。”

“哦?那你這麽說,當初她為了拿回蘇家的股份跟你結婚的事,她也是清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前段時間蘇家在香港的工程出問題,被政府調查不是你搞的鬼!她這是結了婚之後更方便拿你當槍使呐!這就是你所說的清白?”

“不是,”陸東庭說:“但是我自願的。”

陸長南一口氣喘不上來,眼睛瞪得溜圓,醞釀了一口氣在胸口裏,張口就衝他嚷:“滾滾滾!”

“您怎麽說也該給個說法再趕人,蘇窈性子拗,要是您不鬆口見她,她是不會走的,這陣子天氣不好,長時間待在外麵……”

打蛇打七寸,說話要懂得拿捏。

陸東庭停在這裏,意思很明顯。

陸長南第一次感到被人逼到別無選擇的地步,氣得臉色鐵青,“要是有天我死了,肯定是被你氣死的!”

陸東庭笑,“我讓蘇窈進來大聲招呼。”

陸長南別開頭,側對著門口的方向,嘴裏咕噥,“打什麽招呼……”

陸東庭沒理他,直接打開門將蘇窈帶進來。

蘇窈進去之前,心裏百感交集,阻止陸東庭的動作,抿了抿唇問:“爺爺真的願意見我?”

“嗯,進去吧。”

蘇窈心裏沒底,這兩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隻遵循著本能,像是身後有什麽驅趕著,茫然的去做下意識應該做的事。

就比如,她覺得第一步該做的,應該是跟陸老解釋。

盡管這種時候在別人看來很無力,畢竟那些做過了,她也沒辦法否認。

陸東庭捏了你她手說:“待會兒大聲招呼就行了,別的事不用管,我已經跟他解釋過了。”

蘇窈抬起頭問他:“你怎麽解釋的?”

“想知道?”陸東庭挑眉。

蘇窈沒想到他這時候還有心情玩笑,心不在焉的皺了皺眉。

陸東庭見狀也沒再逗她,“先進去,回去我再告訴你。”

葉棠茵見著有陸東庭隨蘇窈一起,她就沒跟進去。

一個人坐在走廊上,又想了許多,她這個兒子,他要是不願意,可沒人能算計到他頭上。

這點睚眥必報的性格像極了那個人。

年輕人的事,她是看不透了,或許是當年已經消耗掉了所有去細思情情愛愛的精力與熱情,她懶得再去深究。

不管是你情我願還是後知後覺,曲折起伏抑或是細水長流,讓他們自己折騰,不到最後,是看不到結果的。

就像她和陸繼煥,折騰了小半輩子,結果是有了,卻不盡人意,她怨過氣過也後悔過,悔的不是跟他經曆過的那些,而是後悔他不解釋,她便不聽解釋,一氣之下遠走他鄉,甚至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麵,餘下不能挽回的遺憾。

她不想在自己兒子身上看到曆史無情重演。

蘇窈跟在陸東庭身後,陸長南看葉沒看她一眼,一副懶得看的樣子。

蘇窈心裏不是滋味。

“爺爺。”

陸長南半天沒回應。

陸東庭將手環到蘇窈腰後,輕擰眉心垂眸看著蘇窈,低沉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擔憂:“怎麽了?又不舒服了?”

蘇窈,“……”

陸長南轉過頭來,重重的清了清嗓子,橫了二人一眼,“裝什麽裝。”

“爺爺,您身體怎麽樣了?”蘇窈咬咬唇問。

陸長南收起橫眉冷對的表情,神色卻越發淡漠,威嚴而冷肅,“好多了,天這麽冷,醫院細菌又多,別守在這兒,自個兒回家養著吧。”

蘇窈知道,陸長南會答應見她一麵,囑咐一句‘好生養著’,都是看在肚子裏孩子的麵上。

她也知道不能著急於一時,而陸老不鹹不淡的態度,徹底讓她想要解釋的話說不出口。

蘇窈點點頭:“爺爺您也注意身體。”

“嗯。”陸長南沉吟一聲。

陸長南在陸東庭麵前可以隨意訓斥他,那也是因為陸東庭是他親孫,無論他犯了什麽錯,都有陸家的血脈為其化解。

蘇窈就不一樣了。

錢和目的這兩個字,單看沒什麽,但是合在一起了,就是十分讓人**的組合。

越是龐大的家族,就越是在意,尤其陸長南還是生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相對較傳統的老人。

一旦審視一個人的時候出現了偏頗,便一時間很難改觀。

但陸長南肯見她,已經是邁出了第一步了。

最終陸東庭帶著蘇窈和葉棠茵一起去吃了飯,葉棠茵堅持要回醫院去,陸東庭說有人守著,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之後又將人送回了公寓,才和蘇窈一起打道回家。

蘇窈在那兒坐了一天,她一直沒說,她肚子有點隱隱的脹痛,整整一天,飯沒吃好,更沒有休息好。

葉棠茵下車之後,她才鬆懈下來,沒什麽力氣的靠在車座上,手撫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