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220.我給東庭送件很重要的東西

蘇窈抬起頭看著他,這不是庸人自擾。

她不知道陸東庭明不明白她,但是這種想法,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扭曲。

她不想讓蘇淮生毀在宋曉瑜手上,蘇家有今天,蕭家沒有功勞也沒有苦勞,宋曉瑜一個憑空鑽出來女人,間接害死蕭嘉的人,憑她就想拿走蘇淮生一切?

她不甘心。

到最後扳倒蘇淮生的人可以是她,可以是蕭宋離,甚至可以是陸東庭以及任何人,但就不能是宋曉瑜母女。

蘇窈頭頂貼著他的手臂而枕,眉心為不可絕的輕擰,然後悄然鬆開償。

“也不是在意他的死活,”蘇窈的眼神出奇的靜,沉默了許久,才嘴角上揚,挑起一抹半真半假的笑,語調像春日的小雨,綿長而悠揚,“我是想,如果告訴蘇淮生宋曉瑜出軌的事,他會不會感受到我媽當年萬分之一的痛,那種被人背叛的感覺,他應該用漫長的餘生慢慢體會才是……”

他到老,錢財已經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憑他現在的一往直下的形勢,再想要翻身掌大權已經比較困難。

若是不告訴他,將來,但他手裏拿一大筆股份,各種動產和不動產,終究會落入宋曉瑜三母子手中。

如果宋曉瑜那個情夫野心夠大,蘇家不久的將來,還可能會易主。

蘇窈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頓了一頓,說:“不僅有個出了軌的老婆,還有個我這樣不想讓他好過的女兒,他是不是真的挺可憐的?”

陸東庭眯了眯眼睛,看穿了蘇窈的報複心,既不可讓宋曉瑜得逞,也不想讓蘇淮生好過。

他的聲音沉沉從頭頂傳來,聽不出喜怒,“挺好的,有遠見。”

蘇窈假裝玩笑了一把,“嗬嗬,我一向都挺有遠見的。”

除了跟陸東庭結婚這事,純屬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不顧他人更不顧自己死活的做法。

但是後來嚐到了甜頭,就不太那麽容易抽身了,用專業點的說法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砸下去又疼,但是還覺得挺爽的,是不是有病?

剛開始,蕭嘉死了之後,她滿腦子都是整死蘇淮生,整死他。

但是真正到了可以旁觀他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時候,又被更多的思緒左右著。

跟陸東庭之間,就更別提了,斬不斷理還亂,是兩個人相互禍害下去,還是揮揮手說再見,將對方假手他人,這還是個未知數。

蘇窈剛這麽想了,陸東庭就說:“有件事,你應該剛開始做的時候,就用你睿智又遠見的腦子去思考。”

蘇窈驚訝他竟然跟自己想到了同一件事上,因為尋思著蘇淮生這事,也就沒去跟他辯論。

蘇窈想著想著,眼皮又忍不住地往下耷,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的時候,問了句:“說還是不說呢?”

陸東庭看著她眼睛一會兒睜一會兒閉的困倦模樣,說:“你自己不都有想法了嗎?”

“說。”蘇窈竟然笑了一下,嘴角的弧度隨即又像眼皮一樣,慢慢往下沉了沉,睡著了。

陸東庭望著窗外明晃晃的陽光,拿起遙控,將窗簾關上,高級灰的厚重窗簾,緩緩將黑暗困了滿室。

他單手枕在腦後,另一隻手情不自禁的撫摸著蘇窈的頭發。

世界上沒有單純用來定義好或壞人的概念,因為有一種人,想做好人,卻總做壞事,還一種是想做壞事,卻逃不開道德束縛的人,蘇窈屬於後者。

從她逼自己結婚這件事足以看出,做過一件壞事,她會邁不過後悔和道德在她心裏鑄成的坎。

蘇淮生這事,她心底深處是覺得,做人終究不能太狠,她卻不自知。

蘇窈醒來之後,伸手看不清五指,連霓虹都未能從絲毫的縫隙中透進來。

蘇窈睡得不太好,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見蘇淮生被宋曉瑜母女騙光家產,因為掌握了宋曉瑜出軌的證據而被她追殺,被迫逃亡東南亞,最終陳屍河灘,屍體都泡脹腐爛。

而她以第三人的視角遠遠看著,發出令人驚怵的笑。

她自己就是被那道不似自己,卻下意識覺得是自己的聲音嚇醒的。

醒來後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心裏更是節節發涼,就像蕭嘉剛去世不久的那段時間,她一個人住公寓裏,午睡後醒來,天已黑,空蕩蕩的屋子裏隻有她一個人,無邊無盡的黑暗紛紛向她湧來。

想來,蕭嘉的周年忌快要到了。

蘇窈思緒慢慢清醒,想起了這是陸東庭辦公室的休息室。

她伸出右手往旁邊的床頭櫃摸索,終於摸到了手機,摁開電源鍵,屏幕的光亮起的那一刻,她緊滯的呼吸,猛地鬆了。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晚上七點。

蘇窈借著手機的光,看見床頭櫃上還有一個遙控板,她拿起來將窗簾打開。

徐徐的,城市的燈火霓虹閃爍著熱鬧的色彩,瞬間將房間照得光影斑斕。

蘇窈盯著對麵大廈上的led廣告牌放了會兒空,頃刻,門就被推開了。

陸東庭就像是算準了她醒來的時間似的。

蘇窈翻過身看向他,他身上還穿著熨燙服帖的黑色條紋西裝,嚴謹而沉穩。

“睡醒了?”陸東庭反手關上門,打開了休息間的燈光。

“今天睡太久了,”蘇窈閉了閉眼去適應突如其來的刺眼光亮,“有點被夢魘住。”

“做什麽夢了?”

蘇窈沉思了片刻,開口:“一個,心有餘悸的夢。”

“餓沒有?出去吃飯?”陸東庭將被子掀開,把衣服遞給了她。

蘇窈接過外套,撐著床坐起來。

陸東庭忙了一天,下巴上已經長出了青茬,她看著蘇窈動作不再靈敏,白色的貼身毛衣裙包裹著明顯突起的肚子,肚子裏的家夥給她帶來了許多的不方便。

他手抹了一把下巴,薄唇緊抿了一會兒,說:“肚子又大了些。”

蘇窈穿上長靴,“因為它正在長大。”

“我知道。”陸東庭點點頭。

蘇窈穿好鞋子,抬頭望向他,見他正盯著自己的肚子看,她思考著,麵不改色的保持著淡笑,“想知道孩子的性別嗎?”

陸東庭嗤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我要是說想,你又說我想要兒子了。”

蘇窈不置可否,隻是笑,“我已經感應到了,這是個女孩子。”

陸東庭這次回答沒絲毫猶豫,“兒子女兒都一樣。”

蘇窈微哂。

所以說,男人天生都是一個樣,就看腦子靈不靈光,懂不懂得在關鍵時候說好話。

陸東庭現在已經忙得工作日和周末不分,今天好歹是不用加班,和蘇窈去吃了飯。

看著蘇窈跟他處著心情不錯的樣子,心裏暗忖,昨晚那花的效果不錯。

姚現說,為什麽各種節日紀念日,男人必須要製造驚喜,而女人對這一套也是百吃不厭呢?

因為在女人看來,這是在乎她的一種表現,禮物不在貴重大小,重在讓她覺得自己是被重視的。

愛情婚姻都有保鮮期,如果想要走下去,首先要想的就是怎樣延長保鮮期。

陸東庭親身實踐,覺得有效,明天就漲工資。

吃過飯,陸東庭要去一趟醫院看葉霏苓,打電話給葉棠茵的時候,葉霏苓聽見,又知道蘇窈今早才去過婦產科醫院看了宋曉瑜,立刻就說,別讓蘇窈過來了,醫院細菌多,她懷著孩子,成天往醫院跑要影響抵抗力。

加上現在時間也晚了,陸東庭沒反對,先將蘇窈送回紫園。

之後才去醫院看葉霏苓,帶會兒還得順便將葉棠茵送回家。

蘇窈到了家,洗漱完準備看會兒書睡覺,樓下有人摁門鈴。

緊接著,聽見了一道熟悉的男人的聲音。

蘇窈將睡裙換下,穿了一身兩件套的寬鬆家居服下樓。

樓下正站在季遠驍。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還套了件同色的大衣,看起來像是剛從公司過來。

“季先生?”蘇窈跟他打招呼,她跟陸東庭這些朋友的關係不算特別的近,跟季遠驍更是因為薑初映的關係,顯得有些疏遠。

她的目光落在了茶幾上一隻深棕色牛皮袋上,不知裝著的什麽東西。

“你找陸東庭嗎?”

季遠驍點頭,“我給東庭送件很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