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225.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現在是有家口的人

陸東庭難得是說這麽多話,結果到頭來,蘇窈沒丁點領清的意思。

無論是在公司裏,還是談判桌上,哪個不是讓他三分麵子,沒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可在蘇窈這兒,事事都變得棘手起來。

他這輩子還沒抓著誰像這樣大堆大堆的作解釋,可蘇窈是個驢脾氣,又是個難伺候的主,冠冕堂皇又好聽的話,她不愛聽,他也說不出口,說事實,她又聽不進去。

陸東庭捏了捏眉心,籲了一口氣,“蘇窈,你現在根本不平靜,你沒認真想我的話,婚姻和孩子的事,你不適合在現在就下定論。”

蘇窈心想這麽久以來,她思考得還不夠多麽?每次想要嚐試的時候,就被打回原形,她再多的勇氣都已經付諸東流攖。

他們之間不僅隔著萬千人和事,更加不合適,不怪任何人。

蘇窈又躺下了,將臉半掩在被子裏,甕聲甕氣的說:“是,我不平靜,你就當我無理取鬧行了吧?償”

這語氣聽起來,真的像是隻跟自己生氣。

陸東庭半天沒出聲,蘇窈放緩了語氣,聲音有哭過後的鼻音,“你快去公司吧,我要睡了,為了孩子,行不行?”

說罷將頭往被子裏一捂,不再理他。

她沒見身旁有動靜,說明陸東庭還是紋絲不動的坐在床邊,他不走,她就不露頭。

過了會兒還是陸東庭怕她悶壞自己,起身強行將她的腦袋給露出來。

“行,你先睡一覺,睡醒了給我打電話。”

蘇窈沒回答他。

陸東庭換了衣服,洗漱之後,去了公司。

蘇窈一晚沒睡,加上來回奔波,一安靜下來,沾著枕頭就睡過去了,陸東庭走的時候她都沒察覺。

一覺睡得極沉,從大亮天光睡到太陽快落山,醒來臥室裏的光景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隻亮著一盞光線柔和的落地台燈,被窗簾隔絕了外界光線的臥室,難辨晝夜。

蘇窈醒來渾渾噩噩的,拿起手機一看才發現已經六點左右。

一天沒吃飯,都要餓得沒知覺,蘇窈趕緊下床去吃東西。

張嬸正在做法,先將做好的兩個菜上桌,讓她先吃著墊肚子,還有兩個菜馬上就好。

陸東庭讓她醒來之後給他打電話,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已經拋諸腦後,反而是打電話給顧漣漪,問她現在還去不去逛街看電影。

原本約的是下午,顧漣漪跟完一個案子,可以提早下班,結果因為早上那插曲,這事就耽擱下了。

受到蘇窈的微信,她問她現在怎麽樣了,休息得如何了。

蘇窈發了個‘嗯’就將這事翻了過去,問她在哪兒見。

顧漣漪此時正在家裏隨便做了點吃的,看見外麵天空,正由沉悶的暗灰向淡紫過度,逐漸亮起的霓虹,似乎還將城市上方的天際反射出幾絲光亮。

她本想著都這樣晚了,出來是不是沒啥樂子,商場晚些就要關門,但是想著今天的事,如今還揣摩不出她的情緒,便決定陪她出來散散心好了。

蘇窈大晚上出去,隻是不想麵對陸東庭。

出去走走,晚些回來,累極,倒頭就睡,正好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相處。

蘇窈覺得自己跟陸東庭這點有些像,不想麵對,就采取冷措施。

蘇窈收拾好出去跟顧漣漪會麵的時候接近八點,這個終點,街上廣場人潮湧動,正是熱鬧的時候。

顧漣漪定了九點鍾電影的票,兩個人影院附近的商場逛了會兒,蘇窈什麽也沒買,顧漣漪倒是看上了一雙靴子,花了七千多大洋拿下。

一直到電影結束,蘇窈也沒看手機。

十一點左右了,蘇窈睡了整整一天,不見絲毫的睡衣,又拉著顧漣漪去吃夜宵。

顧漣漪終是正視到了她的反常,坐在甜品店裏,她問:“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們到底怎麽回事?”

蘇窈喝了一口果汁,“也沒什麽,就是兩個人相處,有了跨不過的鴻溝。”

“官腔!”顧漣漪不滿意她的答案,“你說的這麽抽象,我不能具體理解。跨不過的鴻溝,是指三觀,還是他變心了?”

蘇窈挺平靜的,“談不上變心,其實我也不能將我跟他之間的感情下個定義,以金錢開始的關係,就算有了感情,怎麽說呢……就像是踩著感情和道德的邊緣,假若失之毫厘就能差之千裏。我跟他本來就沒感情基礎,因為種種原因,過不下去再正常不過。”

顧漣漪歎口氣,“大姐,我就是問你,所謂的‘種種原因’到底是何原因。”

蘇窈沉默了片刻,“原因就是我太貪心,想要的太多,所以介意的也太多。”

如果她保持單純一點的目的,或許要好過很多。

‘介意’兩個字讓顧漣漪總算是明白過來了,看來就是老生常談的問題,往往逃不開‘過去’這個話題。

顧漣漪撐著下巴,“誰沒個過去呢,不管他愛過誰,隻要他現在身邊的是你,他的心向著的是你;不管你曾經做過什麽,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蘇窈,你應該著眼於現在,你最想要什麽?離婚真的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蘇窈思緒雜亂,像是心上長了一片雜草叢生的林地,一眼望不到盡頭。

顧漣漪這個夜貓都困了,蘇窈才擱下沒吃幾口的甜點,說:“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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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晚上離開公司前接到了季遠驍的電話,讓他出來喝酒。

“你硬是給我身上惹出一身腥來,還好意思找我喝酒?”陸東庭將鋼筆往大班台上一扔,剛開始語氣還有種刻意的和氣,後來就直轉而下,冷聲說:“季遠驍,我發現你這人心可真大。”

“你跟蘇窈……”季遠驍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怎麽樣了?”

“拜你所賜,遇上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離婚危機。”陸東庭麵無表情的說,字字諷刺。

季遠驍沉默了半晌,“這事是我做得有問題,有時候,一時心軟,覺得她挺不容易的……”

陸東庭沉聲打斷他,“你的意思是我很容易?”這話的語氣很有逼迫性,“季遠驍,你要是當我是兄弟,你心裏就該清楚,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現在是有家口的人,你當著蘇窈的麵擺弄那些,顯得挺沒意思的。你自願把自己給薑初映當槍使,又討不到好。”

季遠驍慚愧,理虧,更是沒說話,也沒反駁,自己也覺得該罵。

“我知道你當初在她出事的時候照拂著她,肯定不是對她餘情未了。給不了她想要的感情,便給予經濟上的幫助,她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這個。你是不知道,當初你倆談的時候,人家都在過情人節的時候,她做了一桌子菜,等成了殘羹冷炙,對著空蕩的公寓跟我打電話。薑初映付出了很多,最後無疾而終,你肯定是有責任的,你那會兒壓根沒多關注過她,更談不上愛,真正愛一個人,不會對她的劈腿都沒多大反應。”

陸東庭冷笑了一聲,不置可否。

季遠驍自嘲一笑,“我有時候就是腦抽,替她覺得不值,那本紀念冊我看過了,本來想直接扔了,但又想讓你看看,看看你當初到底錯過了什麽,一個女人的青春與深情,那是我當年夢寐以求的。”

他說著搖搖頭,“可這東西,真沒法勉強,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況且當初是她有錯在先……”他說著深吸了一口氣,“我這下成了幫凶,這事確實是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蘇窈。”

陸東庭有點不爽,“這次就算了,以後薑初映的事,你最好別在去接那個茬。”

季遠驍說:“嗯,看來你對蘇窈是真上心,以前可沒見你因為薑初映發這種火。”

“沒事掛了。”陸東庭說起來又心煩,已經這會兒了也不見蘇窈打了電話過來。

陸東庭掛了季遠驍的電話,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給蘇窈打了個電話過去,無人接聽。

又打了家裏的電話,張嬸說她出門去跟顧漣漪逛街了。

陸東庭離開公司回家之後就一直等著,電話打不通,就隻能等到十二點,才聽見樓下響起開門的聲音。

蘇窈還在換鞋的時候,陸東庭從樓上下來,她知道是他,沒理會,一副又累又困的樣子,越過他就上樓。

陸東庭跟在後麵:“肚子餓沒有?”

“吃了夜宵。”蘇窈淡淡回答,脫下外套搭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