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257.陸東庭手指拂過她臉頰上的紅腫,聲音沉定:誰幹的?

蘇西溪跟祁靖朗那一點豔事迅速傳播之後,被祁家動用關係才強壓了下來,但作用已然不大。

總之,是將蘇西溪在有未婚夫期間腳踏兩條船還肆無忌憚跟人幽會的新聞,別說是她曾經遊走的名媛圈中早已經傳遍,一些愛刷微博愛看八卦的群眾也是時時當做談資。

今天蘇淮生在公司裏又被董事會施壓,蘇淮榮當著眾董事的麵忍著怒意,挺和善地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先處理好你的家事再回公司?嗯?”

他一問完,整個會議室裏鴉雀無聲,他一改和善之態,揚手就將問價扔在蘇淮生麵前:“你當這是封建社會啊?你是皇帝,你那女兒是公主,為所欲為,眾人還要唯你二人馬首是瞻跟在你二人身後擦屁股?這是公司!”

蘇氏畢竟也有蘇淮榮的心血,況且,他可不想還沒在這位置坐穩,便連公司都沒了攖。

蘇淮生知道是自己家裏鬧出來的事,沒理說什麽,吃了一頓悶聲虧,連日來的勞心勞力也讓他沒了的耐心,宋曉瑜中午來給他送些吃的,表意上也要來關心關心他。

但聽他的秘書說了今早發生在會議室裏的事後,唯恐他再衝著蘇西溪發氣,先批了一頓蘇西溪這孩子真是怎麽怎麽欠考慮,然後又替她說情,說那蘇窈也不像話,蘇家畢竟是她娘家,蘇西溪畢竟是她姐姐,有這麽辦事的嗎償?

蘇淮生猛地抬頭,雙目含怒地瞪著絮絮叨叨的宋曉瑜,抬手就將放在書桌上的黑硯台給砸了出去。

彼時宋曉瑜站在置物架前看了今天的雜誌,因著刊登了蘇西溪的新聞。

她眼見著什麽東西朝自己飛了過來,嚇得下意識朝旁邊的沙發坐下去,然後目光驚嚇而呆滯的看著剛才站過的位置——

那硯台可是硬比石頭啊,重量也不可小覷,不僅那原木色的木質小置物架已經被硯台砸翻,硯台又直直砸在牆上,將白色牆壁刮擦碰撞出了一個帶著擦痕的小坑。

宋曉瑜當時臉色煞白,大氣不敢出,撒丫子就跑了,晚上聽說蘇淮生下班得早,在他回來之前,她也已經獨自帶著蘇西溪出去赴一場慈善晚宴了了。

這時候萬萬觸不得蘇淮生的眉頭,等他暫緩兩天再說,實際上她就是被嚇的不太敢留在家裏,想起蘇淮生那一砸,她心有餘悸。

今日是蘇西溪開的車,車上宋曉瑜坐在後座,一路不停數落蘇窈怎樣的混帳不知分寸,當初她就該在國外守著她那個短命媽,回來之後她們就沒有平順過,手裏握著蘇家的股份,還敢爆出這樣的東西來,簡直不叫人。

蘇西溪一言未發,將車停在了酒店外的露天停車場。

————————

這天晚上,蘇窈應邀參加某個著名女性雜誌舉辦的慈善拍賣會,陸東庭晚上有個挺重要的會議,就讓她先過來,等他結束後來接她,順道走走過場。

葉棠茵自從有了小孫之後,越發不太愛出門了,加之今天葉霏苓來探望,葉棠茵就讓她獨自赴宴去,她和自家姐妹在家裏圖個清閑。

蘇窈一身黑色長裙現身,又恰好跟蘇西溪是一前一後,因這兩人都是話題人物,引來不少目光在她們二人身上徘徊。

蘇西溪是跟宋曉瑜一起來的,宋曉瑜一看見前麵那道身影,死死才忍著衝上去揪著她頭發打一頓的衝動。

蘇窈碰巧在宴會上遇見了唐稚念,兩人坐了一處。

不知道是不是主辦方想掐住噱頭,竟然將蘇西溪和宋曉瑜也按在了一桌。

蘇西溪剛入座,因為蘇窈之前在跟唐稚念說話,桌上有動靜也就下意識看了一眼。

兩人目光像是磁鐵一般,蘇窈一抬頭蘇西溪也立刻看了過來,四目一相對,蘇西溪眼中逐漸蘊氣恨意。

母女二人就正坐在蘇窈對麵,宋曉瑜瞧著蘇窈,臉上的怒意幾欲溢出。

蘇窈看了一眼這對母女,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盯著桌上的菜單看了會兒。

之前陸希承起了濕疹,她覺著有可能是自己平常飲食不當,哺乳期理應注意的,她眼光掃過菜單上那盤辣子雞丁,有些遺憾地翻過頁。

身旁的目光越來越重,蘇窈真是不得安生,抬起頭看了一眼這二人,絲毫不避諱周圍眾人的眼光,這會兒正用眼神剜著她。

蘇窈當沒看到,聽見唐稚念說:“你最近跟你那個姐姐鬧得挺大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蘇窈這話不偏不正,剛巧晚宴要開始,之前緩緩流淌的音樂聲戛然而止,她聲音輕,卻因為周遭瞬間的安靜,她的話聲如同珠落玉盤,尤為清晰,自然而然被對麵那母女二人聽見了。

頓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陰狠了不少。

唐稚念悠閑得很,許多閃光燈對準她哢哢哢一陣拍,她用手擋了擋眼,然後順勢別了別耳畔的發,朝記者揮手,紅裙性感,笑容濃麗,仿若一朵赤豔的玫瑰。

蘇窈皮笑肉不笑的說:“你最近跟江禦笙也鬧得挺大。”

唐稚念繃著臉皮笑得也很風情萬種,“彼此彼此,今天陸東庭怎麽還不來?”

“開會呢。”蘇窈夾了顆作為主菜配料的花生送進口中,“江禦笙呢?”

唐稚念笑嗬嗬,“開會呢。”

蘇窈點點頭,“這可能就是作為富三代的煩惱,不努力幹活就容易被人撬牆角。”

“你那老爹是富一代吧,也不見有多好過。”

蘇窈撐著下巴還挺憐憫心地感歎似的說:“眾生皆苦。”

這晚本來進行得很順利,一直到快要結束,江禦笙出現將唐稚念接走了,一路上被記者包圍得水泄不通,蘇窈覺得江禦笙跟個女明星談戀愛著實有點累。

相比之下,她就很好了,這麽低調的一個人,陸東庭可以省去很多煩惱。

她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心裏想著,待會兒要跟陸東庭說說她的好,一個轉角就被後麵衝上來的宋曉瑜一把揮到了牆邊,剛好走廊的牆壁上掛了一副油畫,蘇窈的頭直磕在了畫框右下的棱角上。

腦門兒一陣暈,她心裏想著,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樂極生悲。

待她回過神來,眼睛不太清明地看向站在麵前的母女二人,發現她們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緊接著又恢複了平靜,宋曉瑜指著蘇窈的鼻尖兒,劈頭蓋臉就罵:“我說這是誰呢,原來是陸太太啊。今兒個不仔細看我還真沒有認出來,這不就是蘇家的那隻白眼兒狼嗎?次次坑我們蘇家,坑我女兒,你心思可真是毒辣。”

蘇窈聽得一笑,剛才那一撞著實將她裝得糊塗了點,這時回過神來,冷笑著看了她兩眼,抓著她的手就要往牆上撞去,讓她也嚐嚐撞上去是什麽滋味。

剛扯住宋曉瑜的手,蘇西溪一把就將自己媽的手拽住,蘇窈發起狠來,力道也不小,拽著宋曉瑜的腕子,不時將她疼得哇哇直叫,“當了白眼兒狼,你還敢虐待我?!”

蘇窈簡直苦笑不得,掃過恬不知恥的宋曉瑜,再看向無動於衷的蘇西溪,“你們臉皮未免太厚了些,我從未說過我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她定定望著蘇西溪,“自己幹了什麽好事,就不敢承受結果了?還跑到我麵前又吵又鬧動手動腳,誰給你們的臉?”

宋曉瑜另一隻手被蘇西溪放開,宋曉瑜趁蘇窈不備,一個巴掌就往蘇窈臉上扇區,蘇窈耳朵嗡嗡作響,臉上赫然出現了五隻巴掌印。

這裏走廊安靜,這會兒沒人過來這兩人才敢這麽囂張。

蘇窈還沒機會說話,蘇西溪拉著宋曉瑜就走,一邊回頭淡淡看了她一眼說:“這是給你的教訓,蘇窈,最好適可而止。”

————————

蘇窈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陸東庭已經來了,正站在出口處等她,屆時還在跟人說話,蘇窈用頭發遮住了半邊通紅的臉。

陸東庭遠遠見著她就發現了異常,待她走進,他跟人打了招呼告別,這才用高大的身軀擋住周遭人的目光,挑起她的頭發,看了一眼她的臉,這才看見她額角還滲著血絲。

陸東庭眯了眯眸,手指拂過她臉頰上的紅腫,眉梢眼角都是冷意,聲音沉定,“誰幹的?”

蘇窈此時正往右側給他看左臉,她便看見從酒店門前緩緩行駛而過的一輛車,蘇西溪看見陸東庭的時候,眼底有異色滑過。

陸東庭順著蘇窈的目光看過去,又冷又沉的一眼,蘇西溪心裏頓時沉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