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330.做了虧心事害怕鬼敲門啊,連臉都不敢露了?

330做了虧心事害怕鬼敲門啊,連臉都不敢露了?

蘇窈在新年party上認識的也就一個景案了。

在場的兩個景案的朋友,蘇窈到的時候他正在跟人寒暄,過了會兒才將人帶過來跟她認識。

之後又為她介紹了主要的一些工作人員,完畢之後跟她在寬闊的吧台旁坐下,“怎麽樣這兩天玩得?”

有點開總結大會的意思。

“還不錯,”蘇窈環視著周圍麵帶笑意,“住得也不錯。”

景案點點頭,卻沒有急著問蘇窈投資的事情,而是跟她說起了一些上學時候的事情。

其實蘇窈對於曾經的人或事,如果很少想起,或者本身交集就不多的話,很難有深刻的印象,發覺景案講很多往事的時候,她都覺得模糊。

剛聊得不錯的時候,吧台旁坐下一個穿著白色職業套裝的女人,將手袋往吧台上一拍,“我已經盡力了,我大過年的跨越幾個省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陪那老外滑雪,你以為我樂意啊?一說起合同的事就跟我裝失憶。這本來不是我的事,我頭上那位不就是看我不順眼故意壓著我麽,她話都撂那兒了,要是這單拿不下我升職就沒希望了!陷阱都是我上,好處都是她得,世間便宜事兒怎麽都被她占了呢?”

越說越氣,她大罵了一聲:“賤人!我等下就去祝她雞年大吉吧!”

電話那頭男人裏氣說道:“美女,說雞不說巴,文明你我他,消消氣兒哈。職場如後宮,誰讓你上司是個女人,誰讓你的寵妃屬性威脅了正宮的地位呢?”

“呸!老娘生得一副正室的臉,否則早就上了老總拿下總監的位置,還能輪得到她?當小三了不起啊?”

旁邊分貝過大,景案和蘇窈的聊天早就結束,靜靜聽著這位撒氣。

隻是景案越聽越覺得這聲音熟悉,緩緩轉過頭……

女人及肩的卷發,半垂下來擋住半邊臉,飽滿圓潤的指尖塗著淡金色的指甲油,精致卻不顯得張揚,彰顯著職場人士的分寸。

“這位小姐……”

景案出神的盯著她看,目光仿佛黏在了她身上,不禁出聲,像是要驗證什麽似的。

那女人一轉頭,清脆冷怒的聲音暗藏怒意,“你叫誰小姐……”

‘呢’字被強行吞進喉嚨裏,兩人四目一相對,很有默契的噤了聲。

女人神色複雜的打量了兩眼景案,而景案此刻背對著蘇窈,她並未察覺他凝重的表情。

那女人後知後覺的朝電話那頭說了就:“今天真倒黴。”

說完掛了電話就要往外走,景案想也未想,拔腿便追了出去。

追了幾步才想起蘇窈,轉身看向她,蘇窈聳聳肩,“我剛好累了,先回去了。”

景案點點頭,轉個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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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蘇窈還躺在**,陸東庭打開窗簾,隻見枝頭上已經墜滿了雪。

別墅的屋頂上鋪了厚厚一層的銀白。

“這麽大的雪?”蘇窈驚訝,這下真走不成了。

這種程度的雪,山路肯定也鋪滿了,開車下山很危險。

反正也已經做好再逗留兩天的準備,蘇窈也不出門了,在網上買了不少關於酒店管理的書,研究酒店業的發展。

中午的時候陸東庭接到電話,是葉棠茵打來的。

“東庭,和窈窈快回來吧。你小姑說,要回國給苒寧辦葬禮。”

陸東庭心裏一沉,“葬禮?”

蘇窈聽到這兩個字,莫名的**,頓時停止手上的動作看向陸東庭。

陸東庭過了會兒,說:“知道了。”然後摁了掛機鍵。

蘇窈張口便問:“誰的葬禮?”

“陸苒寧。”

蘇窈頓時血氣往上湧,腦中空白一片。

陸東庭什麽也沒說,讓她收拾一下東西,隨後打電話讓姚現派輛直升機候著,等雪停了立刻進山來。

蘇窈醒過神來,追問:“怎麽回事,怎麽就……”

陸東庭抿了抿唇,神情嚴肅,“陸瑞姍和湯顯在堪薩斯州找到了陸苒寧的蹤跡,說是生孩子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

蘇窈下意識就想到了蕭宋離。

“那,蕭宋離知道嗎?”

陸東庭說:“還不清楚,他們最晚估計明天回國。”

蘇窈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抓著床單久久不能言語。

隻是,如果去世了這麽久,現在帶回國重新安葬,是帶回的屍骨嗎?

蘇窈問出心中的問題,陸東庭說:“到時候才知道。”

中午停了雪之後天氣放晴,直升機下午接近兩點時分到的,陸東庭和蘇窈已經準備就緒,和景案道別之後便上了飛機。

臨行前蘇窈告訴景案,她會盡量給他考慮過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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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七,春節都還未過去,陸苒寧的碑豎在了陸家的墓園裏。

但是陸瑞姍帶回來的並不是陸苒寧的屍骨,隻是帶回了一些貼身遺物,立了衣冠塚。

陸瑞姍的說法是,落葉總要歸根,總不能讓陸家的孩子無名無分流落在外。

陸瑞姍邀請了不少人,但是大部分人是忌諱在過年期間參加葬禮,太晦氣。

這天來的人,也就隻有陸繼煥一家,陸東庭一家,以及陸苒寧的少許好友。

受到消息的人,都紛紛送來了花圈,但人並未出席,

僅僅是花圈,都用了一輛卡車運上山。

蘇窈站在寥寥人群中,看著黑色墓碑上的照片裏,是陸苒寧微微揚起嘴角的臉,小家碧玉似的漂亮,身上一股溫婉的氣質,跟她以前在除夕家宴看見時愁容滿麵的淡漠樣子有些不同。

墓碑上寫著生猝年月日:1995629——2015827。

至始至終沒有隻字是關於她肚子裏孩子的。

湯顯就站在陸瑞姍身旁,他第一次作為陸苒寧的父親出現,也是最後一次。

他抱住哭幹了眼的陸瑞姍,在她耳邊說著什麽,蘇窈想,應該是一些安慰的話。

蘇窈覺得,從頭到尾最刺痛她的是,是那寥寥一行數字,就總結了她的一生。

二十歲,她本該青春正好。

但是卻止在此處,帶著腹中胎成了蕭宋離這一生無法償還的孽債。

世間的男女情事,開始總是美好的,結局卻各盡不同。

有恩愛兩不疑的,有相互折磨而活的,有極端到以生死了結這一場風月的,更有即便死也心有不甘的。

蘇窈喉嚨如同堵了一塊石頭,不上不下,隻加重了她呼吸難受的程度。

素顏的陸瑞姍緩緩走過來,眼底一片青黑,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休息好。

她停在蘇窈麵前,麵無表情的問:“蕭宋離呢,他怎麽沒來?”

“我沒聯係上他。”蘇窈低聲據實相告。

“沒聯係上……”陸瑞姍輕笑,那笑聲陰涼,宛如一條體溫冰涼的蛇繞上蘇窈的脖頸。

陸瑞姍望向霧靄茫茫的山間,“怎麽,做了虧心事害怕鬼敲門啊,連臉都不敢露了?”

蘇窈不知如何回答,偏頭看向一旁,陸瑞姍伸手便扣住她的下巴,還沒捏穩,一把被陸東庭拽住了手腕扔開。

力道不輕不重,恰好能夠讓她覺得痛的程度。

陸東庭麵無異色,沉沉看著她,語氣不知是誠懇還是警告,“小姑,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陸瑞姍反問,而後緩緩抬起頭望著陸東庭不喜不悲的清冷麵容,“她是你表妹。你卻包庇著害死她的凶手!”

陸瑞姍頓時厲眸一掃,聲膽俱裂,手指顫抖著指向蘇窈:“你,給我把蕭宋離找出來,找不出來,我跟你,還有你,”複又指向陸東庭,“都沒完。”

湯顯看向這夫妻二人,沒說話,甚至沒做出阻止陸瑞姍的動作。

蘇窈望著陷入喪女之痛當中的陸瑞姍,“小姑,還是要代我弟弟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湯顯低聲笑了笑,目光淬了冰渣子一般,涼涼巡視過陸東庭和蘇窈:“對不起沒用,畢竟人死也再不能複生,你們一句對不起就完事兒,我們失去的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人都去了,在葬禮上說些推脫責任的話,不太托,蘇窈也就沒反駁,死者為大。

等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蘇窈捏著眉心,五官擰在了一起,唇色也蒼白。

陸東庭扶住她:“怎麽了?”

“沒什麽?”她輕輕掙開他,然後一齊往外走,“你能聯係上蕭宋離嗎?”

陸東庭沉默了一秒鍾,明顯的停頓之後,說:“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