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331.要是你真跟人好上了,陸東庭會不會主動休了你?

蘇窈聞聲看了看他,眉心似是繞了個結。

自從知道陸苒寧的事之後,這兩天她一直在給蕭宋離打電話,始終無人接聽,過了一天已經是關機狀態。

蘇窈不知道是他自己關的機,還是因為她的奪命連環call把他的手機打到沒電自動關機。

她再打到蕭宋離的秘書那兒去,秘書說他帶著特助離開了洛杉磯,可因為是臨時出差,連去向也沒有告知。

蘇窈在想,依照蕭宋離的秉性,並不會怕陸瑞姍,可他不出現也不給個消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又是在這種關頭……

“還是希望他暫時不要出現在陸瑞姍麵前。償”

到了這種地步,蘇窈已經無話可說。

平靜隻是生活的表象,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麵,始終有蝕人的漩渦在湖底徘徊,隻需一個契機便隨時可以攪起滔天巨浪。

二月初,天氣還未褪寒,今天又有點細雨紛紛。

陸東庭中途接了個電話,蘇窈走到一邊等他,她今天穿著一身黑,剛過膝的大衣,寬鬆的睡袍版型用腰帶環出不盈一握的腰形,仍舊顯得身量纖細,她望著山下的公路出神,站了許久,過膝靴的鞋跟已經有些陷進泥土地裏。

陸東庭從後麵撐開傘,將她的手從大衣口袋裏拿出來捏住,然後往山下走去。

今天葉棠茵像是早已料到會有一番糾紛似的,一早就借故帶著陸希承去了葉霏苓家裏。

蘇窈坐上車之後,仍舊時不時給蕭宋離撥個電話過去。

陸東庭下午還有會議,先回了公司。

蘇窈在回家的路上,臨時改道去了顧漣漪和寧欽的家裏。

寧欽和顧漣漪結婚將近一年,家裏已經添了個五個多月的小姑娘。

蘇窈醒來之後,去過他們的新家一次,告訴司機地址,然後給顧漣漪打了個電話。

她到的時候,剛摁門鈴顧漣漪就跑來開門了,“你真快,來來來,快進來。”

“沒事先跟你說,沒給你添麻煩吧?”蘇窈笑。

顧漣漪佯裝橫她一眼,陰陽怪氣的說:“嘿喲,您可別說了,一個多月沒聯係,你再不打電話我都快不知道您老人家是誰了,突然來找我,還真是添了大麻煩。”

蘇窈見她一邊說著,一邊從鞋櫃裏給她拿了雙拖鞋出來。

“勞煩你了,孩子媽。”蘇窈趕緊接著,就差沒鞠個躬。

顧漣漪好氣又好笑,“別裝模作樣了。”

說完引她進去。

顧漣漪生了孩子之後臉上長了些肉,以前她過於骨感,如今看著整個人都溫和了不少。

“芒芒呢?”

寧欽和顧漣漪的女兒大名寧伽顧,聽起來像男孩子,於是起了個溫柔一點的小名,其實也不過因為是顧漣漪孕期愛吃芒果,吃到差點得妊娠糖尿病。

“生病了,剛從醫院做完霧化回來,在樓上睡著了,不然我哪能得閑。”

阿姨在廚房做午飯,顧漣漪跟蘇窈在書房裏聊天。

顧漣漪賊眉鼠眼的問她:“我看到一些小道消息說你在拉斯維加斯跟一個小開那什麽……是不是真的?”

顧漣漪是新手媽媽,之前那段時間忙著照顧新生兒,蘇窈剛醒來不久,來看過一次芒芒之後,帶著陸希承到處旅行,許久不見影子,加上時差,兩人又有各自的瑣事,確確實實已經一兩個月沒聯係了。

但顧漣漪聽到某些傳聞,比別人都要晚,全因前幾天她去寧欽的事務所等他,然後無意中聽見寧欽的一名委托人——一位谘詢父親遺產問題的貴婦——正在跟同行的朋友說蘇窈的事。

蘇窈懶懶散散的歪在沙發裏,手裏捧了杯熱水,抬眸瞅她:“謠言你都信。”

顧漣漪撇撇嘴,突然笑了,“我聽說還拍到了照片,有實錘什麽的,我當時差點沒忍住讓那人給我瞧瞧哈哈哈。”

蘇窈瞥了她一眼。

顧漣漪突然玩笑道:“不過啊,要是你真跟人好上了,陸東庭會不會主動休了你?”

蘇窈突然想起今天的事,還有一些別的,沉默了一下,說:“他隻會殺了我。想讓他主動休了我,比登天還難。”

顧漣漪早就知道蘇窈想離婚,上次蘇窈跟她說,她醒來之後看見了隨陸東庭到醫院來的薑初映,他是去營救前任了無誤,那時候她就覺得此時不離,留著過年?

可如今還真是過了年了,陸東庭鐵了心不離,誰能拿他有辦法。

“不過,”顧漣漪打量著蘇窈,“我看你也不像之前那樣,不離婚誓不休了。怎麽,陸東庭向你懺悔了?”

蘇窈蹙眉,她也不知道怎麽說,即使還有離婚的心,也沒有鬧下去的力,這一場很漫長的拉鋸戰,再多的決心也可能被碾磨成深深的無奈,連目的都變得模糊不清。

顧漣漪用手肘撞了撞她,“說話啊。”

蘇窈搖搖頭沒回應,而是把陸苒寧去世和蕭宋離失聯的事情告訴她。

顧漣漪撐著腮歎了口氣,“所以,陸瑞姍這瘋婆子,找不到你弟,把事情都怪罪到你和陸東庭頭上,這意思是勢必要跟陸東庭來個你死我活了?於理關你屁事,但是於情你有點不好做……不過,我怎麽覺得她這理由太過牽強了呢?”

律師的鼻子,向來能聞到陰謀的腐臭味。

蘇窈卻覺得還算是情理之中,“畢竟她女兒的死,個蕭宋離有間接關係,那麽年輕一個人,沒有該恨的凶手,就隻好衝始作俑者發泄。能理解她,但不接受。”

“難說。”顧漣漪舔了舔唇,微眯著眸,喝了一口水,看向牆上一副油畫,喃喃,“資本家的陰謀論若是能出書,那能出到新聞聯播大結局,你試試往別的方向想想看,我覺得有些奇怪……”

猶豫信息不全麵,顧漣漪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剛想著突然聽到隔壁傳來‘驚聲尖叫’,她‘啊’了一聲趕緊往外走:“芒芒醒了。”

小家夥醒來之後,正蹬著腿在嬰兒床裏幹哭,見到顧漣漪之後漸漸收了聲,睜著一雙眼睛委屈巴巴的哼唧了一聲。

又將眼睛轉向蘇窈,好奇的望著她。

顧漣漪帶寧伽顧出去的時候被寧欽事務所的下屬問過:“我怎麽記得你生的是女兒?”

幾個月的小孩子,頭發還很少,常常是雌雄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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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剛休完春節假期,陸東庭早上剛過去公司就給下屬開會,忙到中午吃了個外賣,下午又有個高層會議。

剛出電梯就看見了立在不遠處跟下屬交代工作的陸瑞姍。

褪去了早上一身黑衣,化著精致的妝容,穿著香奈兒早春套裝,淡粉色的上珊和包裙,襯得人麵桃花。

陸東庭勾了勾嘴角,走近,低頭看著她:“陸總早上還陷入喪女之痛中,這麽快就能收拾好情緒重返工作崗位,當得起‘敬業’二字。”

陸瑞姍聽了,心裏罵他,麵上卻全然不當回事一般笑說:“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凡事都已經容易看得開了,我這個當媽的要是一直沉浸在悲痛中一蹶不振,誰還來替她討回公道?倒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經不起事,老婆病了都能備受打擊,萎萎靡靡數月,不問世事,好在也走出來了,皆大歡喜,是不是?”

陸瑞姍那聲皆大歡喜,語氣咬牙切齒得,真是能令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陸東庭似笑非笑的望她兩眼,“是,我萎靡不振時,多虧了您老人家跟二叔忙著公司的事,都聽人說以前那個隻會遊手好閑的二小姐那段時間在工作上尤其下功夫花心思。”

“花了心思又怎樣?”陸瑞姍不以為然的笑笑,“公司挑大梁的,股份最多的,不還是你麽?”

“能者多得。”陸東庭絲毫不見謙遜。

陸瑞姍臉色垮了垮。

姚現在身後提醒:“陸總,會議馬上開始了。”

陸東庭點頭,目光快速略過陸瑞姍,率先往會議室走去。

陸瑞姍看著那抹背影,幾乎咬碎牙齒,門一關上,她立刻將手裏文件摔在地上,“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跟我這麽說話?敢貶低我這個花了心思下了功夫的長輩還不如他能幹!”

下屬被嚇得臉色慘白,立刻給她收拾好文件,把她送進了會議室。

“狂什麽狂,到時候有他好看。”陸瑞姍說著,一把推開會議室大門,冷冷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