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423.蘇窈你知不知道你運氣已經很好了,你都已經嫁給了陸東庭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蘇窈抬頭瞄了一眼蘇西溪,她不緊不慢的吃著東西,一臉平靜,剪了齊頸短發之後看起來多了分精幹www.кanshuge.la

蘇窈垂著眼暗暗的想,她見過隱忍的蘇西溪,見過因嫉憤而怒目圓睜的蘇西溪,也見過兵敗如山倒後差點瘋魔的蘇西溪,此刻她卻有著穩操勝券一般的從容。這麽多年來,她和蘇西溪就像是天平的兩端,一方得勢,必然有一方失勢。她能如此沉著泰然,當真十分確信自己五指之中的東西,能實現謀圖?

蘇窈承認自己現在很虛弱,很著急。

她也明白,自己現在全心全意撲在陸東庭的事上,很容易在雙方對壘中占下風。

她努力的想要扛起精神,像以往跟蘇西溪相互扔對方刀刃的時候,麵不改色的在她頭上戳出一個血窟窿。

她盯著碗裏沒有油水的湯汁,卻抬起眼的時候,瞳仁黝黑,隻是漠然的盯了蘇西溪一眼。

飯菜味同嚼蠟,蘇窈吃了幾口,勉強舒緩自己的胃痛,她怕自己心理壓力太重的同時不顧好身體,真的會撐不下去。

秘書收走殘羹,蘇西溪率先起身親自關了門,想蘇窈歪著頭攤了攤手,像是在說這下放心了?

蘇窈坐在沙發上沒動,體態慵懶,眼神卻銳利的望向蘇西溪。

蘇西溪回到她對麵坐下,偏著頭打量了蘇窈幾眼。

蘇窈不耐的伸手撥了撥耳畔的幾縷碎發,眯了眯眼睛,看向一邊。

“你知道嗎,你跟陸東庭越來越像了。”蘇西溪突然發表結論。

蘇窈垂在身側的沙發上的手,手指突然顫了顫,然後無聲曲起。她記得以前,不知道是蘇西溪還是別人,也說過類似的話。

有人說男女之間的夫妻相並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而是在相處的時日久了之後,被對方潛移默化地影響,兩個人的動作、神態越來越像,才有了所謂的夫妻相。

蘇窈心裏笑了笑,很阿q的想著,要是陸東庭出不來的,她身上所留下的他的影子,會不會時刻提醒他人陸東庭的存在。

真是典型的透著假樂觀的悲觀,蘇窈趕緊切斷了自己的思緒。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蘇西溪想起什麽似的,走到辦公桌旁,拿起一個棕色牛津包。

她坐回到蘇窈對麵,從包裏翻出一個深色文件夾放在腿上,眉目微垂地盯著它,發出很細微的一聲輕笑。

很多人都說過,蘇西溪笑起來的眼睛,跟蘇窈相似個七七八八,她牽著笑,彎著眼看向蘇窈,“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你就篤定了我想要?”

蘇西溪靠在沙發上,摸了摸柔軟又有質感的沙發,悠悠說:“蘇窈,你知道嗎,從我進蘇家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你是一個有不得軟肋的人。你性格護短又固執,自以為沉著冷靜,其實麵對感情,膽小又倔強,要麽當鴕鳥,要麽就橫衝直撞到頭破血流。無論是你和你父母的關係,還是和陸東庭的感情,不都是這樣嗎?”

為了蕭嘉,她不惜跟蘇淮生撕破臉,無所不用其極,隻要蘇淮生睜著眼一天,就要讓他一天不安生。她很好奇,為了陸東庭,蘇窈又能做到什麽地步。

蘇窈心口頓時像堵了一團棉花,有一股氣被堵住,下不去也上不來,她咬著後槽牙笑得敬業又刻薄,就像她要說的話一樣。

“哦……從進蘇家的第一天就摸透了我的性格?那你在我們還素不相識的時候,在背後偷偷研究了我多少?你心思倒是深沉,可惜頭腦簡單了一點。不然秦珩為什麽打死也不娶你,不然為什麽你處心積慮想要蘇家財產,仍是落得一無所有?好在當個經理從頭開始,錢雖不如以前多,倒也能練練你的腦子,看,至少你現在已經成功讓我對你想用來談判的籌碼燃起了興趣。隻是少拿你的自以為是對我指手畫腳,第一你不配,第二我不高興了我可能就會生出反骨,你想讓我怎麽,我偏不隨你的意。”

蘇窈不承認但事實是她惱羞成怒了,她看著蘇西溪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就像努力吞下一口悶氣一般,蘇窈覺得很解氣。

掐架的精髓在於狠戳對方的痛處,戳中一處是一處,寧可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

蘇西溪露出一抹嘲笑,下一瞬,她沉下臉,梗著脖子看向蘇窈,“蘇窈,我警告你,別惹怒我。”她說著,眼睛一眨不眨從文件袋裏拿出一疊文件,眼角上揚,“這是祁靖朗和東南亞毒販資金往來的流水記錄和郵件。”

蘇窈的臉漸漸繃緊,蘇西溪得意之色盡顯,繼續掏出一個u盤和錄音,“這裏麵還有更有趣的。”她慢條斯理的將東西又一一放回去,問:“這下,可有把你的反骨擰斷了嗎?”

蘇窈死死的捏緊藏在腿邊的拳頭,毫無疑問,蘇西溪說的一點都沒錯,軟肋就是她受製於人的關鍵。

樓層太高,車水馬龍的聲音仿若天外來音,蘇窈從落地窗望向對麵,寫字樓的反光玻璃映著烈日強輝,在蘇窈眼裏,像是冬日裏沒有溫度的冷太陽。

她嘴唇微蠕,“你有什麽的條件。”

蘇西溪突然笑出了聲,似乎蘇窈的態度是她意料之中,但這話由蘇窈親口說了出來,令她心情愉悅。

蘇西溪接下來卻是答非所問。

她翹著腿,微微晃了晃腳尖,以平淡無波的語氣回憶著說:“你剛才說,我在背後偷偷研究了你多少?我確實研究過你。從我懂事起,我一直都知道,我是蘇淮生養在外麵的孩子,見不得光,注定一輩子不能如我媽所想那般名正言順。可你說這世上,私生女私生子那麽多,為什麽那麽多人在乎一個名分呢?每次被我媽逼著練所謂的禮儀形體,還有各種各樣的樂器,我都會在心裏嘲笑她,明明住在小三專業戶的公寓樓裏,還裝作是名媛,明明外祖父也是書香世家的老知識分子,到了她這兒卻如此糟蹋自己。

在我跟你上了同一所高中之前,我都覺得所有的指指點點都無所謂,可直到我發現,其實永遠都活在蘇淮生那個名正言順的女兒的陰影之下。那會兒新生剛軍訓完回學校,我們班總有男生在討論六班有個女的長得真不錯,比咱們班蘇西溪還高冷。後來,高一六班那個班花大名傳了出來,聽說也姓蘇,有人說長得跟蘇西溪挺像的,蘇窈是蘇淮生的女兒,蘇西溪呢?

我有時候會遠遠看著你,心想,同樣都是蘇淮生生的,為什麽你就能眾星捧月?哦,也許是因為你有個比蘇淮生還能幹百倍的外公和舅舅。你無法想象,我從別人的口舌之中受過多少蔑視。我痛恨死那些陰毒的比較,我痛恨我媽是個小三,我更嫉妒你蘇窈。還記得那次我們兩個班一起上體育課嗎,你被我的籃球砸到頭,我是故意的,你跑步被撞倒,也是我故意的。所以為什麽人們總說嫉妒可以吞噬人心,至少可以讓人變得不純粹。

後來我跟我媽終於進了蘇家,我看著你終於卸下了臉上的高傲,哭紅著臉,瞧著都可憐。這時候,隻有讓你更氣憤,才能讓我備受屈辱的尊嚴,有那麽一點點的安慰。所以我對你笑,你也很給麵子的失控摔了我一個巴掌,我被蘇淮生護在身後,你被蘇淮生趕出家門。一個巴掌,還你撕心裂肺,沒有比這更值的。”

蘇西溪說話時,眼底了無煙波,平鋪直敘地對過往進行一番細細回味。

“你想說明什麽?你很惡毒,還是你可悲又可憐?”蘇窈竭力裝作並未被撼動的樣子,心裏卻因為憶起那年的家變而在心底引起一場海嘯,仍舊是觸目驚心。

蘇西溪並未因此而惱怒,反倒是笑意漸深,“不管你怎麽說,沒有以前的我,就沒有現在的我,更沒有誰能拿到這些好東西,你說是不是?”她晃晃手裏的文件袋。

蘇窈靜靜看著她,眼神冷清,也沒做聲。

蘇西溪撥了撥短發發尾,“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你。隻想說,如果你回來的時候,跟蘇淮生服軟,他未必不會真心對你,你想要的他未必也不會給你。因為連我媽都悲哀得沒發現,她能順利被扶正,不過是因為蘇淮生害得蕭家家破人亡後,他知道再也不可能和你們母女若無其事地生活,與其留著蕭家作為隱患,倒不如痛斬亂麻,狠就狠到底。她也不知道,我爸書桌的抽屜裏永遠壓著一張你們一家三口的合照。隻是他沒想到,你這個平常乖巧得連鬥嘴都不敢的女兒,竟敢一步步緊逼,逼得他無路可退。可你自己回想一下吧,你把蘇淮生逼得進醫院的時候,他可有如他嘴上那麽狠,傾其所有來對付過你?但宋曉瑜跟我不一樣,這就是親生的和外麵的差別。”

她說到這兒頓了頓,咬了下唇,低著頭說:“有些人,生來命就是好。地球上幾十億人,我喜歡的男人偏偏就愛的是你。你總覺得自己命苦是不是,覺得自己受遍了世間的委屈。可蘇窈,你知不知道你運氣已經很好了,你都已經嫁給了陸東庭了,你傻到不知道抓緊他而固執地跑來跟我跟蘇淮生搶那區區幾分家產,嗬,真是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