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動,總裁先生請息怒

425.蘇窈盯著戒指許久,手腕一轉,將東西緊緊握在手心裏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蘇窈去接陸希承之前,去了一趟紫園的wwん.la

家裏的一切,跟陸東庭走的那天沒什麽區別,臥室陽台的欄杆上,因為幾日無人打掃,蒙了一層薄薄的灰。

她扭頭看向一旁的鐵藝圓桌上,擺著一隻煙灰缸,她往裏麵睨了一眼,裏麵擰熄著幾個煙頭,她心底某處突然漫過一種莫可名狀的觸動,潮濕而悶熱,就像身臨其境看見晚風寒涼的夜裏,陸東庭坐在這兒抽煙的場景。

照著她印象中的模樣,應該是眉眼染著涼意,青煙後的一雙深邃黑眸微眯,將煙放入唇間的時候,眉心輕擰。

蘇窈扒著欄杆的手一緊,瞪著眼睛看向後院的遊泳池,短暫中的幾秒鍾,她感到整個人都仿佛陷入了無所適從中。

陽光正烈,曬得她眼睛酸澀,蘇窈舔了下唇,折身就進了臥室,定了定腳步,將紗簾和色調厚重的銀灰色窗簾一並關上,蘇窈進來時沒開燈,臥室裏的光線仿佛瞬間被抽走,連空氣都變得像夜晚那般靜謐。

蘇窈走到床邊,窸窸窣窣一陣之後,鑽進被子裏,一呼一吸,頓時一種幹淨而熟悉的味道將她重重包圍。

蘇窈閉上眼睛,眼前的黑暗讓她有種錯覺,就像回到以前每個大同小異的夜晚裏,她和陸東庭頂多一手之隔,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距離,她可以感受他均勻沉穩的呼吸。即便是無眠夜,那種安心的感覺也可以使她擺脫輾轉的煎熬。

不知道陸東庭有沒有這樣想過她。

蘇西溪今天問她,要是早知道是今日,她放不下他,思念深入骨髓,她還會隨意浪費以前的日子,錯過分秒伸手就能畏進他懷裏的時候嗎?

她其實答不出來,人比天氣善變,感情比風雲莫測,換句話說,如今是由過去的每一步促就,既改變不了當時的因,也扭轉不了現在的果。當初有多糾結,現在就有多追悔莫及。

可惜世上難買早知道,更難買後悔藥。

有時候突然靜下來,她會開始自回憶自己和陸東庭是怎麽開始的,陸東庭為什麽會答應娶她,這就像先有蛋還是先有雞一樣是個不解之謎。尤其是被別人三番五次戲謔過,自以為拿捏住了陸東庭的死穴殊不知老虎永遠是老虎,他容忍你不過是覺得你有趣,亦或者是隻想留著你做明天的午餐而已。

然後,她越想就越覺得一見鍾情鍾的不過是臉,日久生情才是維持多巴胺分泌的關鍵。

無數次回憶,無數次得到同樣的結果,循環往複,她更加難以擺脫陸東庭的存在感。

眼睛又酸又燙,蘇窈閉著眼皺了皺眉,習慣性地伸出手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往裏摸眼罩,卻忘了自己睡的是陸東庭這一邊。

什麽小物什被她的手指撥開了,撞到抽屜邊緣,發出清脆的一聲:“叮——”

她手指摸索了一下,撚住,手卻頓住了,人也怔了怔。

呼吸滯住幾秒,她伸手拉開了床頭燈,一枚男戒立在指間,燈管下指環芒輝清冷,就像陸東庭今天的黑如濃墨的瞳仁和挺拔卻冷淡的背影。

蘇窈盯著戒指許久,手腕一轉,將東西緊緊握在手心裏,翻了個身躺下。

她大大的睜著眼睛一眨不眨,沒過多久,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下,滑過鼻梁,淌在枕頭上。

枕頭越來越濕,蘇窈眼前也越來越迷蒙,她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漸漸的,鼻塞無法呼吸,她捏著被角,張開嘴唇呼吸,喉嚨嗆了一口氣,不防讓抽泣聲溢出,就再也收不住。

她整個將頭埋進被子和枕頭裏,嗚咽的哭聲摻雜著壓抑,纖瘦的背脊和小腿裸|露在外麵,一下一下的顫動,就像被人一頭扔進海浪裏,隨波漂浮,無助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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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醒來拉開窗簾往外一看,已經可見深紫色天幕之上隱隱墜著滿天繁星。

將陸東庭的戒指隨手套在拇指上,匆匆收拾了一下,對著鏡子裏那雙腫脹的眼睛發愁,隨後用冷水敷了敷,補了妝又滴了幾滴眼藥水,才趕去葉棠茵家裏接陸希承。

離開時,車子剛駛出地下停車場,可以看到兒童遊樂區有許多小孩子被家長帶出來飯後玩耍。

陸希承扭著小身板兒去看,肉嘟嘟的兩頰都要貼在車窗上了,一邊暗中哼哼唧唧的使勁,最後使勁拍打束縛著自己的兒童安全座椅。

“媽媽,外麵玩!”

蘇窈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見小家夥粉嫩的嘴嘟張著,一臉向往的看著外麵的小朋友們。

蘇窈看了下時間,不到八點,於是將車靠邊停了,帶他下去玩了一會兒。

蘇窈問張嬸,“他下午一直在家裏玩嗎?”

“對呀,希承上午鬧騰了太久,午覺又睡得晚,一覺醒來都到了吃完飯的時間了。”

蘇窈彎著腰牽著陸希承,頭隱隱作疼,白天睡那麽久,晚上估計又有得磨人了。

蘇窈陪小家夥玩了一會兒滑梯,短短時間就出了一身汗,剛把他抱到秋千的塑料椅上準備給他拍照,手機頂端跳出來一則微信通知,來自顧漣漪。

蘇窈讓張嬸看著下陸希承,她點開看微信,顧漣漪問她:你今天見到陸東庭了吧?

蘇窈臉上的笑收了收,回複:見到了。

顧漣漪沒一會兒,飛快回複了:那他有沒有說讓寧欽和姚現去香港那邊做什麽?寧欽的電話上飛機之後就一直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又沒有姚現的電話。

蘇窈看見最新的一條消息,眼睛一跳。

雖然她心裏在第一時間已經猜到了,但是下意識反問想確認:什麽香港?

之後顧漣漪就沒有再回複了。

顧漣漪多半不知道她根本連陸東庭一個高清側臉都沒看到,也根本沒參與他們的計劃討論,而這一切寧欽也沒有告訴顧漣漪。

如果是去了香港的話,應該走得匆忙,沒有太多時間解釋太多。

蘇窈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給寧欽,耳邊傳來機械女聲提示她暫時無法接通。

她又撥給姚現,沒響幾聲就被接起。

“喂,陸太太。”蘇窈忘記了什麽時候,寧欽將她的稱呼又從蘇小姐改回了陸太太。

“你們在香港?”蘇窈開門見山,語氣還算平靜。

“對……”

蘇窈站在綠化帶旁,高大繁盛的枝葉籠罩著她的身影,她單手抱著胸,問:“你們去幹什麽?”

姚現沒有說話,電話被寧欽接了。

“老陸讓我們來找陸翰白,想讓他上法庭,一方麵以某些條件給他做交換,二來想用他給祁老爺子造成一點威脅。”畢竟陸翰白雖然沒有直接和東南亞毒販往來,但是可以指證祁靖朗,就算他不願意,陸東庭也有辦法讓他點頭。

“但是,”寧欽話鋒一轉,語氣凝重而快速,“我們到療養院來,連陸翰白的影子都沒了。看守他的八名保鏢、專門負責他的醫生和看護都被打暈關在他以前住的二層獨棟病房裏。”

“什麽時候的事?知道是誰帶走了他嗎?”蘇窈這次是真的頭痛,堪堪能用焦頭爛額來形容。

“應該就是我們來之前的三四個小時左右。同時段的監控全部被黑,植入了一段醫院前一天的監控錄像,所以一開始都沒有人發現異常。這家療養院是老陸買下來的,陸瑞姍的手伸不進來,唯一大費周章能拐走陸翰白,還不被人發現的……”

蘇窈幾乎想也不用想,“祁向鍾。”

這個時候,蘇窈不得不損德地想,這個祁老爺子真真是寵愛祁靖朗這個二兒子,臨死了都不忘要給他掃清障礙,保他前路無阻。

寧欽沉默。

“不用找陸翰白了。”

寧欽直覺靈敏地察覺到了什麽,低沉聲線微微上揚,“為什麽?”

“我這兒有比陸翰白更有用的東西,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立刻買機票。”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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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蘇窈給陸希承洗了澡,本想先將他哄睡,然後去看一看蘇西溪給的那些資料,必須要一再保證沒有差錯。

如蘇窈之前所想,陸希承下午睡太久,即便已經快要夜深,依舊精力旺盛,還非要蘇窈陪他一起玩。

蘇窈扒下像八爪魚一樣賴在自己身上的小孩兒,將他放在**坐著,“你好好呆在這兒,媽媽去給你衝牛奶。”

陸希承躺在**,以一種異常柔軟的姿勢扳著自己的腳打了個滾。

蘇窈剛進廚房從消毒器裏拿出奶瓶,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子從外麵晃進來,站在她腳邊,眼睜睜的看著她。

“不是讓你等著嗎?”蘇窈熟練的往溫水裏兌奶粉。

陸希承嘻嘻一笑,抱住了蘇窈的腿,蹭了蹭自己的小肚子,“水水燙,會燙到你。”

“不燙,水是之前就晾好的。”

蘇窈抱起他,將奶瓶塞進他手裏,然後要將他放進嬰兒床裏,陸希承見狀,猛地使出吃奶的勁將放在蘇窈腰上的短腿夾緊,緊緊抱緊了她的脖子,一邊還暢快的喝著宵夜。

蘇窈別無他法,將他帶進書房裏抱在腿上,自己看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