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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生煎饅頭

第012章 生煎饅頭

楊希娜好像看笑話一下,她把彤彤拉到她跟前,“小林老師,你不會真以為薑起山是彤彤的爸爸吧,我不知道為什麽彤彤叫薑起山爸爸,薑起山也不說破。㈧㈠中文??『?網WwΩW.ん8⒈”

竟然是這樣嗎?薑起山真的如周馭所說,還沒有結婚?

至於彤彤為什麽說薑起山是她爸爸,這很好理解,畢竟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隻有彤彤沒有,所以,她說薑起山是她的爸爸,薑起山為了孩子的自尊和**,也一直沒有說破。

我忽然覺得,楊希娜真的是世界上最失敗的媽媽,當著彤彤的麵,這樣說出來,彤彤雖然是小孩子,可是小孩子也是有尊嚴的,此刻,彤彤的臉通紅通紅的,小眼睛不時地偷偷看我一眼,我覺得她快哭了。

我的心軟了,答應了楊希娜的要求,她給我的工資是每個月三千塊錢,如果晚上她不在家,那麽我要給彤彤做飯,陪彤彤睡覺。

第二天,下了課,我就帶著彤彤回楊希娜家,楊希娜有專門的司機,我也避免了每天擠公交車的麻煩,反正周馭最近也不讓我回地下室了。

彤彤家就在清華附近,家比薑起山的家要小一些,畢竟是女人住的地方,看起來不像薑起山家裏那麽冷清整潔,很溫馨,家裏的照片隻有彤彤和楊希娜兩個人,我現在很奇怪,彤彤的爸爸究竟去哪了?

楊希娜今天果然不在,彤彤都習慣了這種生活了,我陪著彤彤做手工,楊希娜回來不回來的她也不打個電話,彤彤好像有心事,她抬起眼睛來,“老師,你有沒有原諒我?”

“什麽?”看著孩子欲說還休的眼神,我問道,心裏再次變得軟軟的,其實我何嚐不是和彤彤一樣,被人拋棄了呢?

“我說薑叔叔是我爸爸的事情,我怕我撒謊了,老師從此以後不理我了!”她低下頭,很慚愧的樣子。

“怎麽會?”我撫摸了一下她的頭,我們倆在說話的空兒,響起了敲門聲,這是我第一次來彤彤家,自然很好奇。

我打開門,薑起山站在門口。

看到我,他很驚訝,彤彤已經站起身,叫道,“薑叔叔。”

薑起山抱起彤彤,說道,“怎麽不叫爸爸了呢?從來沒有人叫過我爸爸,叔叔很喜歡這個稱呼!”

彤彤低下頭,不說話了。

已經下午六點了,我不知道薑起山有沒有吃飯,我問道,“薑總,您吃飯了嗎?要不然我去給您做飯?”

“好。”他欣然同意。

回家的時候,我已經把菜都買好了,以防今天晚上楊希娜不在。

這是我第一次給彤彤做飯,所以準備得很豐盛,燒了一條魚,做了土豆絲,宮保雞丁,因為上次曾經說過要給薑起山做生煎饅頭的,這不費什麽食材,在有廚房的家裏,是最簡單的一個菜,對於天通苑的地下室,卻比登天還難。

人比人,氣死人啊。

我把菜端上了桌子,說了一句,“洗手吃飯了!”

薑起山和彤彤都走了過來。

“你做的?”薑起山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

我點了點頭,解下圍裙,坐了下來,把生煎饅頭推到薑起山的麵前,“說實話,上次說要給薑總做生煎饅頭,不過是客套一下,想不到今天真有機會了。”

“所以呢?”他拿起一塊嚐了起來,右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看起來他胃口不錯。

“所以,世事難料啊,這是我來了北京以後,第一次做生煎饅頭呢!”我有感而,恍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周馭。

薑起山的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也沒給周馭做過?”

“嗯,我們住地下室,根本連廚房都沒有,平時我們倆都是在外麵吃飯,偶爾一起做個飯,也是用電磁爐,這些菜做起來都很平常的,可是對我和周馭來說,卻比登天都難。”我說著,低下了頭。

人往往都是這樣,吃苦的時候並不覺得苦,隻有經過後,才想到那時候是真的苦啊,雖然我還沒有從那種生活裏逃離出來,可是,畢竟我這幾天都不用住地下室了,比周馭的條件好了許多倍,那天他跪在地下求我的情景又曆曆在目,心愛的男人,跪在自己的麵前,我的心,真是要碎了。

薑起山吃飯的度變慢,接著說道,“我很榮幸,在北京第一個吃到你做的生煎饅頭。”

我笑了笑,沒說話,忽然間沒了胃口,好久沒見周馭,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房子,對一個男人來說,真的是心底的痛啊,心裏裂開了一道口子,我想原諒周馭了。

畢竟是自己那麽深深愛著的人啊。

人在那種環境下,被逼到心裏扭曲,是可以原諒的。

我吃飯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期盼著楊希娜今天晚上回來,刷完了碗,就在沙上陪著彤彤玩,薑起山也和彤彤做遊戲,他倒真像是彤彤的爸爸。

薑起山和我說起了楊希娜的故事,原來彤彤的爸爸姚安南和薑起山是大學同學,兩個人是一個宿舍的,雖然學的是計算機工程,不過,姚安南更像是一個遊吟詩人,愛彈吉他唱歌,把低他們一級的楊希娜迷得團團轉。

女追男,隔層紗,姚安南竟然真讓楊希娜追上了,兩個人結了婚,有了彤彤,不過後來,彤彤的爸爸離家出走了,楊希娜像瘋了一樣,天天酗酒,抽煙打彤彤,因為和姚安南曾經的關係,薑起山常來看望母子兩個人,楊希娜也漸漸地從過去的頹廢中走了出來。

“是因為她愛上你了嗎?”我脫口而出。

薑起山看了我一眼,沒答話。

這時候,楊希娜回來了,看到了我和薑起山坐在沙上,目光有些不大自然。

“好了,楊姐,你回來了,我也該走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拿起包就走,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哪根筋搭錯了,就是想回去看看周馭了。

楊姐同意我走了,剛剛走到樓下,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音,“去哪?我送你。”

是薑起山。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公交車是沒有了,這裏出租車更不好打,基本上半個小時也打不到一輛,我想了想,同意了。

“去天通苑。”我邊係安全帶邊說道,心裏莫名地很緊張。

薑起山可能猜測到我和周馭因為上次的事情鬧別扭,可是不知道我已經出來住了好幾天了。

他沒說話,動了車子。

良久以後,他問了一句,“你很愛周馭?”

我當時腦子裏正想著別的事情,茫然地回答了一句,“很愛。人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不就是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嘛!”最後一句話,是我喃喃自語加上的。

夫妻兩個,本來就該是無論患難與共,無論有多少困難,都要白頭偕老。

“你和周馭是怎麽認識的?”他又問了一句。

“他是我的學長,我們倆都是北京林業大學畢業的,他是我的第一個男朋友,後來就是我的老公了。”一不小心就說起了很遙遠的從前。

天突然下起了大雨,很大好大,好像預示著這不是一個平常的夜晚。

因為雨很大,薑起山放慢了車,到天通苑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四十五了,我的心再次莫名地緊張。

薑起山把車停在了路邊,給了我一把傘,我連頭都沒回,就往地下室跑去。

很快到了地下室的走廊,還有很多的人沒睡,都站在自己的門前,好像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

看到我,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我的臉上,心裏那種不好的直覺再次襲擊了我。

我快步走到我的房間門口,剛剛走近,就聽到裏麵傳來女人呻/吟的聲音,真的好大聲。

“馭,馭----”那個聲音嬌媚動人,我的腦子裏一下子就浮現出翟向南朱紅的丹蔻,還有周馭的喘息聲,一並傳來,地下室隔音本來就差,可是卻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朵。

以前,我和周馭,都很隱忍,爭取不讓這種聲音讓鄰居聽見,因為,我覺得很丟人,可是,今夜,周馭就不嫌丟人了嗎?他是有多控製不住?

我拿出鑰匙,準備開門,之前周馭曾經說過地下室要裝修的,可是哪裏有裝修的影子?明明就是他擋我的借口啊。

裝修,是他不讓我回來住的借口,也是這個女人存在的理由。

而我,剛才還在想他。

我的手,哆嗦得厲害,怎麽也打不開門,鑰匙終於插了進去,我打開門,便看到了那一幕。

我這一輩子,最不想幹的事情就是捉奸。

周馭渾身是汗,不著寸縷,他擋著身下的女人,我看不清楚到底是誰。

不過是誰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有了那個女人了。

好長時間,周馭才回過頭來,他停止了動作,回頭看了我一眼,接著好像思考什麽問題一樣又回過頭去。

對我,他連解釋都不需要了!

我的眼神微微移開,那個女人的身體用被子包著,卻露出了一截細長而白嫩的腳,纖細的腳踝和朱紅的丹蔻,塗在她的腳趾甲上。

那抹丹蔻,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