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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那一夜,立秋

第013章 那一夜,立秋

隱約記得,翟向南的手指甲和腳趾甲上都塗著紅色指甲油,而且,**的這個女人,腳的中指比大拇指要長出一截,翟向南的腳也是,個個如珍貝般飽滿。㈧?㈠Δ?『Δ』中文Δ網Ww┡W.*8⒈

猜測是翟向南,可是我看不到這個女人的臉,這讓我的心裏像是有條小蟲子在慢慢地咬噬著我的心,又心痛又抓狂。

我很佩服我自己的忍耐能力,也可能是那一刻,我的腦子裏空空如也,什麽話都不會說,上去找那個女人幹架是最愚蠢的方式,看周馭的反應,我早就心寒。

我機械地轉身,走出了地下室,後麵也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茫然地走在雨中,天很晚了,路上幾乎沒有人,傾盆大雨落在我的頭上,衣服上,我像一個落湯雞一樣,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往哪裏去。

走出了天通苑的大門,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一輛車撞到,司機探出頭來說了一句,“找死。”

我含胸向人家道歉,整個人都很木然。

後麵傳來了喇叭聲,我也沒有注意到。

車在我身旁停下,一個聲音傳來,“上車。”聲音很大,卻差點被大雨淹沒。

我歪頭看了一眼,是薑起山,他還沒有走嗎?

大雨已經讓我看不清前麵的路了,我出來的時候也忘了拿傘,手裏孤零零地提著我的包。

我要去哪啊?

想不起來去哪,我上了薑起山的車。

我渾身都濕透了,剛坐到車上,就打了一個哆嗦,我穿的是白襯衣,現在白襯衣貼在身上,顯出了我的內衣,管它呢,今夜我要是死了該多好。

薑起山歪頭看了我一眼,轉身從後車座上拿了一套衣服,遞給我,“換上。”

那一刻我的腦子真的懵了,手裏拿著衣服,就是不換,又打了一個哆嗦。

“我去外麵等,你換上。”說著薑起山撐開了另外一把傘,打開了車門,打開車門的那一刹那,雨絲斜斜地刮入了我的座位,讓那個夜晚帶著一種別樣的味道,讓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其實忘不了的不隻是周馭的事,還有後麵的事情。

大概後半段的事情,更令我刻骨銘心吧。

薑起山背靠著車門抽煙,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抽煙,車裏沒開燈,很暗,我脫下了自己濕濕的衣服,換上了他的衣服,這應該是他在車裏的備用T恤吧,我穿上很大,很休閑,卻很舒服。

他一直在車門外站了好久,我看到雨絲都打到了他身上,敲了敲車窗,讓他進來。

薑起山上車,整個過程,沒說一句話。

車子徑自開往東直門,我知道是要回他家,現在除了他的家,我也沒有地方去,成釧早就睡覺了,她明天要去出差,我不想打擾她,最關鍵的,我現在不想說話,一個字都不想,任由他帶著我,愛去哪就去哪。

車在地下車庫停了下來,他下車之後,我還愣愣地坐在車上,他看我不動彈,轉到了副駕駛的位置,把我拉下車,之後一直拉著我的手。

我進了他的家門,在門口的位置,有幾分猶豫,不敢進,他使勁兒地拉了拉我的手,接著走進了洗手間,對我說道,“去洗個澡。”

我又機械地走進了洗手間,開始洗澡,水放下來的那一刻,仿佛我所有的神經都被周馭給刺痛了,雖然早就有端倪,可是我一直都不敢去相信,不敢去查,也不想去查,我心裏一直懷著他種種的好,希望能夠和他過完這一生,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幸福平安。

可是今天晚上,他生生地打碎了我的這種想法,他光著身子,漠然地回頭。

我在他的眼裏真的就一文不值了嗎?

沒有給他換到項目,所以,連句話都不和我說了?

我的背靠著後麵的牆壁一直下滑,接著哭了出來,哭出來了,才知道原來剛才自己的心裏那麽委屈,絕望,卻無從說起。

半個小時後,我洗完了澡,穿好衣服就出去了,剛才進來的時候,薑起山給了拿了一套白色的睡衣,我穿上,披散著頭走了出去。

薑起山就坐在洗手間門口不遠處的一套沙上,在抽煙,看到我出來,他抬眼看了看我,“你今天晚上去客房睡。”

薑起山看到我茫然的神情,知道我不認識客房在哪,畢竟房子太大。

他站起來,牽著我的手,開了一扇門,他還沒有來得及開燈,我的眼淚就再也控製不住了,哇地哭了出來。

周馭是我第一個愛過的男人呢,也是我一直愛著的人。

薑起山攥我的手緊了緊,說了一句,“不許哭!”

我也知道這是別人的家裏,任由自己的性子是不禮貌的,可是我實在忍不住啊,抽泣我也控製不住,抽泣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薑起山的步子定住。

他猛地回身,把我推倒在後麵的牆上!

“不許哭!”

他今天晚上的動作,和那天晚上在酒店裏的動作一樣,不過這次,他的雙手攥著我的,把我的雙手按在肩膀兩側的牆上。

我努力地點了點頭,可是,我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為了一個出軌的男人,哭成這樣,值得嗎?嗯,林知暖?”他聲音低沉,帶著低吼的怒氣,氣息中間有淡淡的煙草的味道,他很少抽煙。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林知暖。

“你怎麽知道?”我說話的句子也斷斷續續,還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

“猜的。能讓一個女人哭成這樣,除了這事兒我還真的想不到別的。”他說道。

大概客房的窗戶沒關吧,能夠聽到呼呼的風聲和越來越大的雨聲,這是我第一次進來薑起山的家裏,第一次進客房,我的眼神掠過他的肩膀看到對麵,窗戶在飄搖,仿佛那一夜我的心。

我一下子就想起來那段細白的腳踝和朱紅的丹蔻,一個沒忍住,又放聲哭了出來。

猛地,他的唇落在了我的唇上,封住了我的哭聲,他的唇暴虐而狂亂,淡淡的煙草香味混合著他男人的氣息,和那涼絲絲的雨味,都進入了我的腦海,手也狂亂地撫摸著我的胸,我整個人都收縮起來,我在抖。

我那個時候,異常慌亂,睜大了眼睛,等到明白過來生了什麽時候以後,我開始拚命地捶打他的肩,想把他推開,可是,他卻擁得我越來越緊了,雙臂把我環住。

他的吻從唇邊到了我的耳邊,低聲喃語了一句,“不許哭,以後再不許為別的男人哭。”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隻是奮力掙紮著,要掙脫他的懷抱,他似乎真的怒了,說了一句,“林知暖,我就這麽不招你待見麽?”

我聽不懂,還在掙紮著,彎著身子要從他的身下逃離,可是我哪裏逃得過他?

他已經把我死死地抵在了牆上,吻輕柔而曖.昧,在我的腮邊遊走,“不要哭了!”

我卻哭得更厲害了,這似乎激起了他的怒氣,他開始再次狂熱地吻我,手也解開了我的腰帶,我明明知道要生什麽,可是我卻控製不了,更要命的是,我根本不想控製。

自從我宮外孕手術以來,我從未有過男人,我一時難以適應他,不受控製地“啊”了一聲,我的眼淚還掛在臉上,他的動作,慢慢地變了急促,我的喘息聲越來越大,各種的情緒席卷了我,變成了我的高聲哭泣,我攀住了他的脖子,大聲的哭了起來。

哭聲和著雨水的聲音,成了我這一生再也忘不掉的那一夜。

那一夜,八月七日。

立秋,早晚天氣微涼,白日熱氣還未褪去。

秋天,人生其實已經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隻是人們還沉浸在夏日的燥熱中,還沒褪去熱氣,一切看起來一樣,其實已然不同了。

要完我之後,他的頭低垂著,拱著我的額頭,黑暗中,我看不清他。

我下身疼痛的難受,雙腿酸麻,一直在抖,似乎要在原地倒下,實在支持不住。

薑起山抱我上了床。

自始至終都沒有開燈。

我以為今夜我怎麽也睡不著的,可能因為我太累了,也可能因為心力交瘁,頭痛難挨,我竟然很快睡著了,可是做了一晚上的夢,夢裏出現最多的還是那抹朱紅的丹蔻,還有周馭的動作,醒來的時候,枕頭還是濕的。

昨夜的那一幕,雖然沒有開燈,卻在我的腦子裏格外清晰。

我睜開眼,身邊已經沒有人,白日裏,看薑起山的客房,分外清楚,很大,也很豪華。

下身還是疼痛難忍,腿已然如同灌了鉛。

我昨天晚上竟然和薑起山----

想到此,我連死的心都有了,怎麽會那樣?怎麽會?

一種被羞辱的情緒席卷了我,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我趕緊坐起身來,要穿衣服,剛剛起身,門就被推開。

他站在門口,照例穿一條灰色的襯衣,聲音柔和如暖春,“醒了?醒了起來吃飯。”

我不說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我的臉蓋住,經過昨晚,我真的沒臉見人了,尤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