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028章 癩蛤蟆

第028章 癩蛤蟆

老師已經說了這次的活動是周六到周一三天,既然答應彤彤了,就得和周馭編好借口,我和周馭撒的謊簡直滴水不漏:成釧家的對門最近在裝修,讓我去住三天,她這周飛美國,免得裝修工人的手腳不幹淨,偷了她家裏的東西,現金是小事,許多的證件丟了很麻煩。

周馭愣了愣,問道,“真的不是騙我的?”

“我騙你幹嘛?”我上床睡覺去了。

今天晚上,周馭很想要我,甚至他那裏都起來了,可是我卻本能地抗拒,以前我是嫌周馭髒,後來我做了宮外孕的手術,沒法做,後來,周馭為了那個女人整月整月地不要我,現在,我呢?

周馭這樣對我,我怎麽可能做到無動於衷?既然翟向南已經把他所有的心機講給了我,我已經把他看得透透的,現在,周馭已經是我恨透骨髓的人,我怎麽可能給他?

所有的虛與委蛇隻是表麵的客套,他在等我的房子分下來,我也在等。

還有另外,很重要的一點,我和薑起山在一起的那一夜,時常在我腦子裏回旋,揮之不去,風聲雨聲,他低吼的聲音,清晰如昨。

這時候,有一個很令我害臊的問題不斷地在我腦子裏盤旋:薑起山這一輩子,有幾個女人?

躺在被窩裏,我的臉竟然莫名地燒了起來,心跳得快極了。

周馭還在撩.撥著我,可是我卻沒有絲毫的興趣,我們倆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性.事了,我一度懷疑自己得了性.冷淡。

又上了一天班,就是周六了,我按照和薑起山的約定,收拾了幾件衣服,一早去了彤彤的學校,老師說了,坐大巴去,一來可以交流感情,二來,看看沿途的風光。

彤彤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坐在她身邊,隔著一條過道,坐著薑起山。

彤彤一路上嘰嘰喳喳,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樣,我不斷給她講解著,別看我在北京念了四年書,可是對北京的很多地方,我自己都不認識,畢竟我也沒有去過懷柔。

“媽媽,這是什麽?”彤彤現在叫媽媽已經叫得很順口了,大巴上坐著的都是她的同學,所以,彤彤一定得把這事兒做實了,別人都有爸爸媽媽陪,隻有她沒有,臨時的一家人都是拚湊起來,我一下子覺得好心酸,而且每一次她喊我“媽媽”,我都覺得意亂心慌。

可是,她手指的的地方,我都不認識啊,隻能吞吞吐吐。

“這是雁棲河!”薑起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我一眼。

他的目光,帶著對我的戲謔,我趕緊回過頭來。

“這就是著名的潮白河!”

“這是---”

“這是----”

他的聲音不斷地從耳畔傳來,讓我這個講解人形同虛設。

到了懷柔,老師組織了自己做飯的活動,還有捉迷藏的活動,總之都是小孩子家玩的項目,我雖然是大人,可是體力也有些不支,晚上吃了飯,很快就想回酒店去休息了,回到酒店的時候,我才被告知,原來我和薑起山,還有彤彤是一間房。

我簡直哭笑不得,薑起山就在家長的微信群裏,我不在,所以,什麽消息都是滯後的,我來以前沒想這麽多,甚至住宿在我的心裏根本還不是一個問題,我想我最多自己住一個房間就好了,可是我忘了,在別人眼裏,我們是名副其實的一家人啊,如果我單獨住,是挺別扭的。

房間裏是兩張床,一張雙人床,一個單人床,我心裏焦躁的像是有隻螞蟻在爬,這可如何是好?

我手牽著彤彤,站在那裏。

薑起山看到我的樣子,說了一句,“你和彤彤住大床,我一個人住小床。”

本來也想著不能和薑起山住在一張**的,他這樣一說,我長籲了一口氣。

關上燈以後,我把內衣從秋衣裏麵脫了,晚上我十分不喜歡穿內衣睡覺,很束縛,卡的我難受,今天也累了,我哄著彤彤就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彤彤還在睡,薑起山已經醒來了,他給彤彤蓋了蓋被子,看到我睜開了眼睛,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剛想躲開,忽然看到,我昨天晚上放在枕頭下麵的內衣,不知道什麽時候給弄到枕頭外麵來了,可能我睡覺不老實吧。

大紅的內衣,放在白色的床單上,旁邊還睡著彤彤。

我偷眼看了薑起山一眼,他笑了一下。

我偷偷地從被子裏把手伸出來,拿過內衣,在被子裏穿上。

“又不是沒看過,何必這樣?”他說道,調侃的味道很濃。

我怎麽知道我和薑起山怎麽就變成了如今這樣尷尬的模樣?

我和薑起山真的算不上是很熟,他隻是一個學生的家長,偶爾來接孩子,然後認識了,之後有過幾次近距離的接觸,送我去做宮外孕的手術,也是在我和他還不是那麽熟的情況下,之後呢,因為階層的差距,我本能地和他拉來了距離,那一夜的事情,隻能是我和他平靜相處下的一個非常意外的**,想必以後都不會再有了,他不是我戀人,不是我的丈夫,可是,國家會議中心的那個吻,是我——情不自禁!

是情不自禁,這一點,我得承認。

我側過身子,不再看薑起山,正好手機響起來,竟然是周馭,這麽長時間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問我的動向,在我覺得和他維持婚姻關係,報複他的時候,這多少有點可笑。

“周馭!”我說道。

“老婆睡醒了嗎?昨天晚上睡得可好?”周馭的聲音竟然很溫柔。

自從我們家揚州的房子要拆遷以來,他對我一直很溫柔。

我明白這背後的虛情假意,不會再上他的當,不過我也告誡自己:要忍,和他周旋。

想到這些的時候,我腦子裏其實是很悲涼的,我曾經那麽愛那麽愛的一個人,轉瞬之間,這般相待,除了心寒還有撕心裂肺的痛苦。

不過,恍然又讓我回到了以前上學的時候,那時候他就總是早晨給我打電話,在冬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人的記憶真是奇怪,為什麽總是想起從前?為什麽我和周馭有那麽多的從前?

“我住的挺好的,星期一晚上我再回去,你照顧好爸爸媽媽!”我說道。

“我知道。”周馭說道。

掛了電話,我看了薑起山一眼,他好像沒有在意我剛才在幹什麽,在給彤彤穿著衣服。

我們又這樣過了兩天,相安無事,兩天以後,我返回市裏,周二上班。

這一天,我正在認真地看著一條國外的軟件,有些不知道從哪兒開始下手翻譯,隻聽到“得得得”高跟鞋踩地的聲音,我沒有在意。

可是隨後,一聲“林知暖,出來一下!”打破了我的冥思苦想。

剛才這個聲音是站在辦公室門口說的,我沒太聽清楚是誰,隻能出了辦公室的門,跟上了前麵走著的人。

原來是楊希娜,我不知道她找我幹什麽,不過我猜測跟上次彤彤去郊遊的事情有關。

我們倆來到了一條僻靜的走廊,她上下打量著我,露出了女神的那種不屑,接著,一隻手輕輕挑起我的下巴,非常不尊重的樣子,我知道她是來挑釁的了,可惜她個子比我矮好多,根本就挑不起來,所以,她的那個動作很滑稽,我歪了一下頭,擺脫了她的鉗製。

她冷笑一下,“林知暖,誰給你的權利冒充彤彤的媽媽?誰給你的權利可以和薑起山同住?”

果然是為了這個而來,在密雲酒店的時候,我就看出來,她喜歡薑起山的。

我淒然地笑了一下,“你沒有給自己的女兒安全感,彤彤很**,很脆弱,這些你都不知道,可現在你來質問我----”

她“啪”地一個耳光,就甩到了我的臉上,真的很疼很疼,火辣辣的,我從小到大,第一次挨這麽重的巴掌,看得出來楊希娜有些氣急敗壞,因為我說到了她的痛處。

她使勁兒屏住心裏的怒氣,“好,孩子的事情我暫且不和你計較,那薑起山呢?你一個癩蛤蟆憑什麽想吃天鵝肉?你可知道追他的姑娘排成排,你一個二手貨,仗著自己年輕,身材好就想勾.引他,我告訴你,就算薑起山上了你,他也永遠都不會要你。更何況,他也不會隨便上女人的。”

接著露出一絲陰毒的笑容。

我的臉火辣辣的,但是我執拗地沒有捂。

想必這是彤彤告訴楊希娜去郊遊那件事情的,小孩子不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不過這件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我很鄭重地對著楊希娜說道,“我聽過童話,可我從不相信童話,不相信天上掉餡餅,不相信王子公主的故事,我知道我是灰姑娘,我隻相信自己的奮鬥,相信門當戶對,我從來沒有對薑總產生任何的想法,去郊遊隻是因為彤彤!”

“你明白就好!”楊希娜的唇角泛起一絲笑意,很得意,接著轉身,踩著高跟鞋走了,身形很傲慢。

楊希娜走了以後,我才覺得臉真的好痛,右臉火辣辣的,我從小皮膚就很白,我能夠想象五個掌印在右臉上麵很明顯的樣子,膚白印紅,也挺滑稽的吧,我苦笑一下,眼淚就開始在眼睛裏打轉轉,可是始終都沒有掉下來,我捂住了我的臉,緊緊地咬著下唇。

鄭瑋中走了過來,站在我麵前,他輕輕地問了一句,“怎麽了,暖暖?”

看我右手捂著臉,他伸出手來,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不過我本能地身子往後一閃,躲開了他,我聽到樓梯處有人在急促的上樓,這裏是二樓,有很多人等不及電梯,就直接從樓梯上來了,這裏離樓梯很近,然後,有一個人的身影現在了樓梯口處,我沒有在意,以為不過是上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