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029章 疼不疼?

第029章 疼不疼?

那個身影慢慢地走了過來,站到了我身邊,我歪了歪頭,才現是薑起山,他怎麽會來?

“瑋中你先回去。薑起山說道,聲音低沉,掩飾不去的磁性和怒意。

“師兄---”鄭瑋中好像要說什麽,卻被薑起山一句提高了聲音的“回去”打斷。

鄭瑋中無奈地走開。

此時,這裏,就剩我和薑起山了。

他站在我對麵,我低著頭,捂著臉。

“她打你了?”他問。

我沒說話,頭看向窗外,雙唇緊緊地抿著。

他的一隻手伸過來,我沒躲。

他攥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從臉上移開,眼睛盯著我的右臉。

我不知道他和楊希娜生了什麽,他又是怎麽知道楊希娜來找我的,不過此刻,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是暖意融融的,隻是因為他來了麽?

“還疼不疼?”他彎了彎身子,聲音很溫柔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也搖落了眼睛裏的淚水,他的手還攥著我的手腕,那一刻,我滿心的全都是委屈,我很想壓抑自己的這種情緒的,可是畢竟年輕,實在克製不住,我很想義正言辭地和他說:薑總,無論我和我丈夫的關係如何,我都是一個已婚婦女這樣的話,可是,所有的話都梗在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疼的話,笑一個?”他唇角開始泛起了微微的笑意看著我,我的手腕,一直在他的手裏。

我一直沒有試圖鬆開。

我很艱難地扯開嘴角,眼睛裏還掉著淚,笑容也很勉強,看到我笑,他也對著我笑了。

“薑總,我出來的時間久了,我要回去上班了,有份文件上麵等著要。”我說。

“那你好好的,以後有什麽事都告訴我。”

我點了點頭,旋即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我沒有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所以,他自始至終應該都站在那裏的。

從走廊到辦公室的路很長,我一直在想,我和薑起山之間會有什麽樣的將來,可是,未來的事情,誰能夠知道,就像我從來沒有想過知道懷孕的那一天,我的生命中會遇到一個人名字叫做薑起山的,從此以後,我的名字和他拴在了一起,怎麽解都解不開了。

工作很快幹完,不過始終有一件事情困擾著我的心,那就是該怎麽為那天我和薑起山的一起出行向成釧解釋的,畢竟她和周馭認識,萬一哪天兩個人說起來這件事兒,穿幫了怎麽辦,我肯定是不能和她說實話的,成釧喜歡薑起山,我看得出來,畢竟,女人之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有許多的誤會能避免則避免。

那天我從薑起山的家裏出來,成釧正好去他家,也不知道是去幹什麽的,她是什麽時候出來的呢?

正想得愣神兒的時候,成釧的電話打了進來,她說她晚上七點下飛機,讓我去接她,她給我從美國買了一個包,讓我去她家裏拿,順便也好久沒見我了,讓我今天晚上去她家裏住,我欣然答應。

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我心想,我現在真是變成了一個兩麵三刀的人了,和周馭說了謊,再和成釧撒謊,所有的借口不過是因為,和我出去的人是薑起山。

成釧大包小包的從飛機上下來,很意氣風的樣子。

她一直在嘰嘰喳喳地說著這次出差的見聞,我聽了很多,也漏了很多,一直從出租車上說到了家裏,買了很多的禮品,給了我一個淺棕色的包,LV的,我沒大有名牌情結,自己的包最貴的也才三百,所以對LV的價錢也不知道從何猜起。

我拿著這個包,誠惶誠恐地問到成釧,“釧兒,這個包多少錢?很貴吧!”

成釧瞅了我一眼,“林知暖同學,什麽叫禮物?禮物就是別人給你的情意,不要去問價錢!”

我便住口了,可是心裏還是很忐忑,我可從來沒有給成釧買過這麽貴的東西。

成釧正在收拾東西,我看到她的箱子裏有一個鐵灰色的包裝盒子,上麵隻有一個標誌:Ver-sace,我雖然不懂名牌,可是看樣子不像是女人用的,我很好奇,“成釧,這個是什麽?”

我指著箱子裏的那樣小禮物,占空間不大,越是占空間不大的東西才越貴,又是男人的東西,所以,我第一猜測便是成釧送給男人的。

“這個呀,”成釧拿起那個禮物,放在胸前,很甜蜜的樣子,“不告訴你,你也不許問。”

我笑了一下,“看起來你也有秘密了,是哪個男人啊?”

“說了,不告訴你!”

我便不問了,想起我今兒的主要目的,便簡略地和成釧說起了那天,我和一個男同事一起去了郊區,可是因為怕周馭誤會,所以撒謊說來了她家的事兒,萬一將來不小心說起來,讓成釧不要穿幫。

雖然我和周馭關係不睦,但我不想讓這樣的小事減損我的形象,將來離婚也是不利的條件,畢竟出軌的一方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男同事,誰啊?”成釧來了興趣。

我一著急,隨口編了一個——鄭瑋中。

果然是一個謊話需要一百個謊話來圓,不過我這次沒有那麽緊張,因為成釧和鄭瑋中不認識,兩個人一個搞軟件銷售的,一個做空姐的,沒有共同的交際圈子,應該不會有交流的機會,不會穿幫。

“鄭瑋中?你們誰對誰有意思?還是彼此都有好感?”女人果然愛八卦啊,成釧開始饒有興趣地問鄭瑋中年齡多大,身高體重,家事如何了。

我是周二早晨直接從郊區去的公司,周二下午回到家,看到家裏有一個不之客,竟然是我的婆婆,她是什麽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我看到她的時候,隻是目瞪口呆婆婆什麽時候來的,還有為什麽來,周馭也沒給我個信,以至於我此時的驚訝,不啻於見到了外星人。

不是我少見多怪,我婆婆是江西上餘人,也就是說周馭是江西上餘人,她一輩子都沒出過省城,甚至都沒出過上餘,和周馭的爸爸結婚後,就在當地的一家煤礦的食堂工作,一幹就是二十五年,也從當時的臨時工熬成了正式工,周馭的爸爸早就去世了,周馭在北京念了這麽多年的書,她都沒來過北京一次,所以,她一下子來了北京了,我當然非常非常奇怪。

我的眼睛看了周馭一眼,嫌他沒有把婆婆要來的事情,早些告訴我,我就這麽不重要嗎?

我非常喜歡我婆婆,她長得很瘦小,是一個任勞任怨的小婦人,不多言也不抱怨,我雖然就見了她兩回,可是卻非常喜歡她,第一次見她是在剛和周馭談戀愛的時候,第二次見她是結婚的時候,她沒有什麽東西送給我,把手上一隻祖傳的玉鐲子給了我,不過我嫌礙事,又不喜歡戴這些,所以就收在箱底了。

“媽,你怎麽來了?”爸爸在廚房裏做飯,媽媽和婆婆坐在沙上說話,我又心疼又吃驚的態度,她當然看得出來。

婆婆這才和我說起了原委,原來,去年,她因為肺炎,早一個月辦了退休手續,當時也和單位上說好了,畢竟是二十幾年的老員工了,可是現在,上麵換了新領導,人家又不認了,剛領了一年多的退休金,又不給了,她一個寡婦,上麵不認識人,隻能自己生悶氣,最近聽說周馭搬了新房子,想來散散心,退休金的事兒,如果實在不行,也就算了。

“媽,您一個月就兩千塊錢的工資,實在不行,我們養你。”我對著婆婆說。

婆婆笑了,我和婆婆一向投緣,見第一麵的時候,就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閨女,話雖這麽說,可是自己工作了二十五年了,並且都領了一年多了,心裏還是覺得過不去啊。”

我想想也是,可是我是揚州人,家裏本來就是小門小戶,在揚州都沒有什麽關係,更別說揚州了,那更是兩眼一抹黑,周馭大學時候就來北京了,他也不認識人。

吃完了晚飯,就睡覺了,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我們麵前,家裏是兩居室,我爸我媽一居,我和周馭一居,婆婆執意要住臥室,可是我覺得讓老人家住臥室,實在說不過去,還有一種方案,讓我婆婆和我媽住一居,我爸住臥室,我覺得這個方案很可行。

“我住客廳吧!暖暖和媽住在一起。”這時候,周馭說道。

他一說話,大家都有些驚訝,當然,除了我。

可能所有的長輩都覺得我們年輕人,性.欲比較強,婆婆又不是短期住在這裏,如果長期的話----,可能很不方便。

“暖暖----”婆婆的話說的意味深長,我知道她什麽意思,她著急抱孫子,可是她大概不知道,我和周馭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夫妻生活了,我雖然天天和他睡在一起,可是我卻沒有任何欲.望,好像是一個過了更年期的婦女一樣。

還有一件讓我羞於啟齒的事情,那個風雨夜,我和薑起山,在他的家裏,那種潮熱的、痛爽的感覺卻常常在我的腦海徘徊,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