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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風口浪尖

第085章 風口浪尖

我的腦子裏昏昏沉沉的,為什麽讓我去瑞典?卓越的數學知識,高風亮節的精神?

可是,我的數學是他教的。『㈧Δ㈠』中Δ文網WwんW.ん8⒈

我知道薑起山在評委當中舉足輕重的地位,肯定是要他肯了,屈安才能夠把出國的名額讓給我,這是公司的事情,不是他屈安一個人就能決定的,更有可能讓我去瑞典的事情,是薑起山直接授意的。

我知道這種事情,倘若不經過本公司總裁的同意,是不會這麽輕易就讓給我的,難道,剛才薑起山對屈安說的是這個嗎?是他讓我去的瑞典嗎?

我不知道。

當他再次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說了一句,“薑總,謝謝你。”

仿佛和他說話的隻是一個路人。

“這是你應該得到的。”冷冷的聲音。

都沒有和我打照麵,臉也沒有看向我,這讓我整個人訕訕的。

去瑞典的邀請函這些事情,組委會會解決的,我回了家。

在一條偏僻的巷子裏,我碰到了一個人,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本能地感覺很不好,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定住,上次賣房的錢,周馭一直要分一半的,可是我一直沒給,從此和他沒有什麽聯係。

周馭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然後,“撲通”一下就跪在了我麵前,滿臉淒楚的模樣。

我整個人都懵了,一步路也走不動,他這是什麽意思?

周馭心腸很壞,我不知道他心存什麽念頭,又在哪裏等我,去年我一次一次地上他的當,一次一次的身心衰竭,幾乎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

“你幹什麽?你走,你走。”我的腳慌不擇路地在踢打著周馭。

他反而變本加厲,抱住我的腿了,“暖暖,暖暖,不要走,不要。”

接著他的眼淚嘩嘩地落下。

我知道這是周馭的苦肉計,去年為了不讓我知道他了提成的事情,和我每天過苦日子,所以,對他臥薪嚐膽般的忍耐,我是很服氣的,苦肉計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他抱住我的腿一動不動,“暖暖,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我愣了一下,沒多久不見,他就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他和另外一個女人的孩子?

雖然我現在對周馭已經沒有了絲毫感情,可是不代表我可以容忍曾經的恥辱。

“周馭,你滾!這種事情,我不會做的。”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孩子怎麽了。

“暖暖,求求你,求求你。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對,對不起你,可是我如果對你好了,你怎麽能夠遇到薑起山這麽好的男人,是不是?”周馭還死皮賴臉。

對他這番說辭,我簡直哭笑不得,哪個人願意自己的婚姻出問題啊?周馭這話的意思,好像我是為了遇見薑起山,所以他才對我不好的。

這種邏輯,簡直笑死人。

“是不是想要錢?”想起周馭微信上對我近乎威脅的苛刻,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不不,暖暖,你錯了,不是錢,以後,我一分錢也不跟你要了,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端端。”他的聲音聲嘶力竭,這次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畢竟先前我為了治他,差點把他送進監獄,這種仇恨,可不是一般人能容忍的,他現在已經給我跪下了,端端是他的孩子。

“你孩子怎麽了?”我的氣稍微緩了一下,問道。

“我的孩子,得了白血病。”他說道,接著整個人很沉靜很沉靜,垂下了頭,在默默地哭泣。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周馭。

我在心裏默默地算著翟向南的孩子的年齡,三月份的時候,翟向南才懷孕,估計也就三個月的身孕,現在估孩子剛剛出生吧,也就一兩個月,剛剛出生的小生命,怎麽得了白血病了呢?

可無論如何,那都是翟向南和周馭的孩子,這一對賤人的孩子。

“你怎麽知道我能救你的孩子?”我問道,肯定是我能救他的孩子,所以周馭才來求我,否則,他不會給我下跪的,這麽情真意切的樣子。

“你還記得有一年,咱們一起出去玩,你在路上看到有人受到了病痛的折磨,一衝動,就去醫院捐了骨髓了,這次孩子病了,因為隻有很少的骨髓可以用,所以,我就和醫院提議,試一下你的,結果,真的配上的----”周馭還抱著我的腿,不讓我走。

我一聽這話,就氣炸了,又是**裸的威脅,挖好了坑讓我往裏跳,是不是?你的孩子愛怎麽樣,就怎麽樣!

我沒有那麽大度,做不到以怨報德。

“你和翟向南身為孩子的父母為什麽不捐?讓我去?以為我好欺負嗎?”我實在義憤填膺,話都說不完整了。

“我們倆檢測了,配不上。”他說道,“大概這個孩子和你有緣吧,隻有你的能夠配上。”

我苦笑,有緣?真是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我不為所動,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掙脫了周馭的鉗製,回了家。

一路上都在生氣,周馭以為我是傻瓜嗎?用的時候就給我下跪,不用的時候就一腳把我踢開。

我拿了個蘋果,生氣地吃了起來,邊吃邊看電視,在換著台,正在重播今天的北京新聞,有一條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中興集團在上莊的加油站爆炸,造成了當地13傷的結果。

我吃蘋果的手頓時定住,中興集團?薑萬年的中興集團?

電視裏連續報道,中興集團的股市已經跌停,董事長不露麵,現場一片混亂。

雖然薑萬年是他的父親,我隻在電視裏和薑萬年有過一麵之緣,不過,絕對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以這樣的方式跳入我的眼球。

我看著警察還有消防員在現場清理的場麵,一片黑乎乎的,都已經燒焦了。

這算是這幾天的大新聞,所以,他肯定應該知道了吧?

我的心跳起來,他要怎麽解決?

因為薑萬年沒有露麵,沒有給公眾一個說法,所以挑起了群眾的反叛心理,他們說出了當時建這個加油站的時候,周圍的百姓拉的橫幅,說不到三百米就是百姓生活區,拒絕建加油站,可是不知道中興有人還是怎麽樣,這座加油站還是建起來了,運行了幾年,現在出問題,當然牆倒眾人推,不給薑萬年一丁點喘息的機會,說這次事故是因為加油站工作人員操作不當,所以,產生了這樣的問題。

我的心裏也很亂,如果是平時,我的心自然放在普通老百姓身上了,不過現在麽,我好矛盾。

我想知道他怎麽樣了。

而此時,卻正是他的高峰時期。

上次,他針對6北研製出來的導航軟件正在全麵售,明天要召開銷售大會,全麵銷往美國,印度,以及許多的歐洲國家,如果這些購買商不知道薑起山的家事還好,畢竟他平時很低調,知道他家事的人很少,如果不是上次聽姚安南說起,我也不會知道,可是,如果知道了,那該如何是好?

正好我今天不上班,在家裏看現場直播。

薑起山整個人看上去相當疲憊,臉上湧現著倦容,我的手狠狠地攥了攥。

媽媽看到我這麽聚精會神地看電視,走到我身邊,說了一句,“看什麽呢?這麽認真?”

正好電視畫麵切換到薑起山的鏡頭,經過上次,薑起山從我家裏把我抱走那次,我媽媽大概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了,她本身對薑起山也沒什麽意見,隻是覺得他條件太好了,我配不上,心裏非常猶豫而已,她大概也是害怕薑起山是玩我的。

媽媽不說話了,默默地走了出去。

銷售大會在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這時候,觀眾席裏有個人站起來說道,“薑總,聽說您的父親是中興集團的總裁薑萬年,現在上莊的爆炸案還沒有結案,您父親還沒有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說法,您就開始銷售軟件了嗎?如果您的父親始終不出來說話,我們是拒絕購買您的軟件的?”

我不認識那個人是誰,不過,肯定是受人指使,否則,這明明是銷售大會,怎麽會有這種不和諧的人進來?

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這種聲音越來越大。

天一的軟件銷售日程是早就訂好了的,不可能隨意更改,否則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布的。

薑起山的臉色不曾改變,他說道,“中興的產業和天一的產業沒有任何雷同的地方,我做生意,和我父親無關;上莊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天一昨天晚上就已經做出了決定,捐款給傷病者家屬總計五百萬。我替我父親向大家道歉。”

這是這麽久以來我第一次從薑起山的口中聽到“他父親”。

薑起山的說辭雖然平息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不過,那個起哄的人,還是不罷休,“聽說薑萬年還沒有出來道歉,出了事就在背後躲著,我今天把話撩在這裏,如果薑萬年不出麵,我們拒絕購買天一的軟件,雖然天一和中興並沒有什麽關係,但你們畢竟是父子,這是一種情懷。”

這句話煽動了現場大部分訂購商的情緒,一時之間,把薑起山推到了風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