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

第132章 再見

第132章 再見

是杜長河和許慕把我送回家去的,一直到家,我臉色都蒼白,也沒有問許慕為什麽沒去上學,我忽然間有些明白我媽當時的心情了,那種避之惟恐不及的心態。

今天下午我一直在**躺著,我想看看那部電影,可是又不敢,心裏仿佛有一把貓爪子在撓我的一樣,好奇,不敢,最終我問了許慕這部電影的名字,原來叫《執念》,我打開看了,這是一個恐怖故事,講的是韓國一個偏遠的農村,有人開始信奉邪教,相信孩子都是前世的劫難,他們偷走母親的容顏,加母親的衰老,隻有把自己的孩子獻給天神,才能贖回這一切罪過。

這是我第一次看恐怖電影,心裏害怕的要命,為了怕自己的喊叫聲打擾到爸爸媽媽,我特意選了一個他們不在家的時刻看的,可還是心有餘悸。

當年的喬詩語真的要燒死我們嗎?為了什麽?

她是廈門大學的高材生,不會這麽愚昧,難道是和邱長鶴有關嗎?

我選擇了我媽心情好的一天,在我媽吃飯的時候,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媽,當年喬詩語為什麽要燒死我們?”

我媽吃飯的筷子在顫抖,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我也很害怕又會讓她害怕,要去醫院,所以,故意雲淡風輕的模樣。

我爸很嚴肅而且很驚奇地看著我,“暖暖!”

我不知道他這句暖暖是什麽意思,因為接下來我媽說了一句,“你是怎麽知道的?”

竟然是真的?原來喬詩語當年真的要燒死我們?

我心裏鋪天蓋地都是對那個女人的恨,以及對她敬而遠之的心情,和我媽一樣一樣的心情,我現在理解我媽看見喬詩語的東西,就想對她敬而遠之,聽見喬詩語的聲音,就是逃開,在她的眼裏,喬詩語根本就不是人,是魔鬼。

“不知道,當年我去西營村家訪,正好看到她在河邊要幹這件事情,我大吃一驚,兩個孩子,她都已經點了火了,我顧不得一切,就上去抱起了一個,還有一個,被另外一個人抱走,她大概就是叫楊秋蘭吧,然後我就回了揚州了,所以,對你當年的身世,我根本不知道,我猜測你們是雙胞胎,當時情況緊急,也沒看清你們是不是一樣。”我媽說道,“我一直害怕說這件事兒,會讓你害怕,所以,我一直不說,畢竟想到有人要燒自己,我想想都覺得頭皮麻,太可怕了!”

最後,我媽由衷地說了一句,“我把你抱走以後,喬詩語還想把你搶回去,她當時笑的很詭異,非常恐怖,這幅畫麵,想來還在昨天,她咯咯笑的樣子,真是讓我毛骨悚然,我抱走了孩子,她還追著我,說了一句,‘回來,把孩子還給我,還給我。’我跑得更加飛快了,幸虧是兩個人,她一時不知道該追哪個,我就跑了,現在想想,真是恐怖。”我媽捂著頭說。

喬詩語也是在河邊,這些女人們心裏都怎麽想的?

因為這兩天我一直專注在自己的身世上,這件事情太驚悚,讓我好幾天沒有睡好覺,所以,忽略了薑起山和鄭大賓之間的較量,關於他們的報道已經鋪天蓋地,鄭大賓那天在天一的布會上占了上風,直接變成了他的布會,並且當年的雙壁之一,重出江湖,自然所有的人都躍躍欲試,把薑起山的軟件壓到了銷售慘敗的境地。

終究還是輸了,我們五個人費心費神的設計軟件沒有打敗鄭大賓。

不過有一點,我很奇怪,薑起山明明知道了有人要盜取我們的軟件設計,為什麽要把這件事情聽之任之,上次那個丹麥小夥子曾經說起過這件事情,我懷疑根本就是鄭大賓所為,畢竟能夠進入世界頂級編程者的電腦,盜取軟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報紙的頭版頭條放了薑起山和鄭大賓兩個人的照片,然後中間化了一條撕裂的線,表示兩個人的pk正式開始。

薑起山沒提有人盜取程序這件事兒,是因為大度,還是因為留有後招?

薑起山麵上的表情始終平靜而波瀾不驚。

我不知道,這些他都沒有告訴我。

不過,剩下的事情,我已經不關心了,我知道我隻要離開了,薑起山就不會垮掉。

他會慢慢地再起來,從此,我和他的差距越來越大。

本來差距也夠大的。

許慕還是經常翹課,杜長河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甚,那次,下了課,杜長河沒走。

我是今天的最後一節課了,上完課已經五點四十五了,快吃飯了。

杜長河慢吞吞地走到講台上,說道,“老師,我有話和你說。”

“什麽話?”我邊收拾教案邊說道。

“許慕可能去了慕沙了!”杜長河吞吞吐吐地說道。

“慕沙?是哪?”我不解。

“慕沙是新開的一家高檔會所啊,裏麵是男人逍遙的地方。”杜長河說道。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對這種地方向來不大了解的,也沒有去過,聽到杜長河這麽說,自然很驚訝。

“老師,許慕無父無母,她奶奶耳背,管不了她,也懶得管,她缺錢----,除了你,真的沒有人能夠管的了她了。”杜長河說道。

我歎了一口氣,我上學的時候,我們學校就有好多女生在夜總會工作,對這些我並不陌生,因為大學生,身材好,而且,學曆高,很多男人都喜歡這樣的,揚州的大學相對少一些,所以,職高的學生出去的也很多,可能因為比大學生更加放得開,所以,更受歡迎一些。

許慕怎麽去了這種地方了?我要怎麽把她拉出來啊?

畢竟一個班裏有了一個在夜總會工作的女同學,老師也很沒麵子的,會給班級抹黑,而且,杜長河說慕沙和我們學校離得不遠,所以,很快,消息就會傳到學校,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今天晚上去嗎?”我問杜長河。

“我這兩天一直跟蹤她,她今天晚上應該吧,會所十點上班,老師,能不能救救許慕。”杜長河說道。

“你等一下,我打一個電話。”我告訴杜長河。

杜長河點了點頭。

我的電話打給了蘇遠航,要去夜總會,畢竟不是一個女人能幹的事兒,裏麵打手很多,而蘇遠航恰好又很能打,讓他去非常合適。

我給我媽打了電話,說我今天要晚點回去,學生有事。

自從我回了揚州,我媽很放心。

“讓遠航陪你去!”我媽媽命令道。

“我知道,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了。”我說道。

我媽媽眉開眼笑的樣子,我隔著電話都能夠看得到,這麽晚了,我和蘇遠航在一起,她得高興成什麽樣?

杜長河沒去,他立場不對,也不知道許慕的具體位置,就我和蘇遠航進去的。

慕沙果然金碧輝煌,看起來不像是一般人投的,而且包間和包間之間的距離好像很大,這樣,一個包間裏的人,就不用害怕自己房間的聲音傳到別處,的確在設計上煞費苦心。

我一個女人,別人都沒人搭理我,而且,都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幸虧蘇遠航跟著。

他知道我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拉緊了我的手,說道,“別害怕!”

我點點頭。

他朝我看了一眼,“手心都出汗了。”

接著笑了笑。

就是緊張啊,有什麽辦法。

蘇遠航徑自去前台問人家許慕在哪兒,前台看著蘇遠航,“對不起,先生,您說的人我不認識!”

我想想也是,一般人在這裏都改了名字的,我不知道許慕在這裏叫什麽,杜長河肯定也不知道,他畢竟隻跟蹤許慕到了這裏,沒有進來。

我怕繼續打探下去,會夜長夢多,激怒了會所裏的人,把我們趕出去,我拉了拉蘇遠航的手。

對他使了一個眼色,“我們走了。”

然後我們一個包間一個包間地找了起來,直到找到最裏麵一個包間的時候,才看見許慕站在台中央,渾身穿著亮閃閃的衣服,很暴露,正在喝酒。

縱然她化了再濃的妝,我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我頓時氣衝腦門,這是一個學生的裝束嗎?打扮成這樣?

我記得許慕的人生理想是,成為最偉大的布藝師。

她現在的樣子,離布藝師差了多少?

我猛地推開門,一把奪過許慕手裏的酒,拉著她的手,“跟我走。”

蘇遠航也走了進來。

“老師,我不走。”許慕說道。

我回身打量許慕,她一臉卑微的表情,我恨不得扇她一個耳光。

我沒有看清坐在沙上的人,自始至終也沒有朝他們看,“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命令她。

“有意思了,原來這位紫慕是學生,看起來這位老師年齡也不大,要不然一起作陪!”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我義憤填膺,憤恨的眼光朝著眼前的三個男人看去。

話是旁邊的一位男人說的,可是,我的目光,卻被坐在中間的一個男人奪了去,他雙腿交疊坐在那裏,神情散淡地抽著煙,目光冷漠迷離,正在看好戲一樣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