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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懷孕

第133章 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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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和揚州的距離算得上是遙遠。

那麽多的夜總會他不進,非進了慕沙;慕沙那麽多的房間他不進,偏進了許慕所在的這個。

人與人之間的聚散皆隨緣,這一切人間聚散,固然有人為的力量,但更能左右我們的,還是那看不見的緣分。

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間是有姻緣還是有孽緣,為什麽偏偏在今天晚上碰見了。

三月三十一號,晚上十點四十五分。

我有時候覺得命運的車輪,一直在把我們推向命定的那個人,無論有多麽遙遠的距離,無論有多麽的不可思議,冥冥之中一直有一雙手,把我推到他的身邊。

否則,北京和揚州,絕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竟然在這種不可捉摸的情況下,又相遇了。

他坐在那裏,沒事兒人一樣,透過迷離的煙霧,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就像在北京的時候,我始終搞不清楚他的想法一樣,那次我們徹夜的**該是我們的最後一次**,之後,我們分道揚鑣。

而他,我知道,早就恨透了我。

既然恨透了,就應該走進江湖之遠啊,為什麽又在這裏聚?

不過也許我想多了,以前的時候,我不知道他進不進夜總會這類的地方,男人的很多私事,都不讓女人知道的,我知道那時候他有曾華芳,應該是沒有上過床,不過卻一起吻過,現在,他又來了夜總會,夜總會的男人,都是逢場作戲的男人。

蘇遠航也走了進來,他顯然也看到了薑起山,他好像要和許慕說什麽的,可是終究沒有說出來,隻是緊緊地拉緊了我的手。

我的眼睛轉向許慕,可是眼睛的餘光告訴我,薑起山看向了我和蘇遠航握在一起的手,沒什麽反應。

仿佛有東西刺痛了我的心,我對著許慕說道,“走,跟老師走。”

薑起山似乎做了一個什麽手勢,坐在他右邊的那一位又拿出一遝錢來,如果沒估算錯誤,應該是一萬塊。

“再喝一杯,這些錢就是你的了。”右邊的男人說道。

我看到許慕的臉上,已經紅撲撲的,顯然是喝多了,可是,許慕看那些錢的樣子,眼睛裏露出不舍的光,我很明白她,從小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錢,我看到在茶幾的左側,已經擺了三疊錢,看起來的確是喝多了。

“她還是個孩子!”我憤怒地對著右邊的那個男人說道。

那個男人拍了拍手,薑起山一直沒有說話,但是,這一切都是他授意的,他幾時開始變成了一個這樣冷漠無情的人了?

“孩子?孩子會來這種地方嗎?既然敢進來,就要承擔這裏的一切,我們進來的時候,可沒有人告訴我們他是個孩子。”右邊的那個男人說道,唇角的笑意是不屑一顧的,鄙夷的,“你說她是孩子,那你替她喝了吧?你是她老師,總不會是孩子了吧!而且,看起來,老師長得更漂亮。”

“我來替她喝!”蘇遠航站在我身邊,義正言辭地說道,他一直看向薑起山。

“今天晚上的事,開始有意思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薑起山,說道,淡漠的神情下,是他深邃的目光,和一眼看不到底的眼神。

嗬,竟然開始有意思了。

“我們不喝,這些錢我們不要!”說完,我拉著許慕的手就要離開。

許慕在後麵拉著我的手很猶豫,我知道這些錢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她辛辛苦苦打工幾年也賺不到這麽多錢,而且她走了的話,旁邊的那些錢她也撈不著,所以,她才猶豫,畢竟剛才她都喝了好幾杯酒了。

“嫌錢少?”薑起山的聲音悠悠地傳來,嗓音低沉,動聽,說起話來抑揚頓挫,無端地會吸引很多人。

我猛地想起來,我和他之間還有一千五百萬的鴻溝,我不知道他的話和一千五百萬有沒有關係,不過,這三個字還是刺痛了我的心。

“加到五萬。”薑起山說道。

曾經,他站在窗前抽煙,曾經,他沒日沒夜地要我。

曾經,他對我是那般好,我也曾經誓這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

如今,我與他已是陌路,我要維持他恨我的態度。

“可以,如果五萬的話,我喝!”我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對著薑起山說道。

“暖暖,你瘋啦!”蘇遠航在我旁邊說道。

“有錢嘛!”我對著他笑了一下。

“一會兒我替你喝。”蘇遠航說道。

“今天的事情,誰應承下來的,誰喝。否則,一分錢沒有。”薑起山說道,照例冷漠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看蘇遠航,我總覺得他看蘇遠航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薑起山左邊的那個男人剛要給我倒白酒,薑起山攔了一下他的胳膊,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因為他的動作,被蘇遠航的話打斷,“暖暖,你懷孕了,何必這樣作踐自己?”

我愣了,我看著蘇遠航,他是什麽意思?

薑起山要攔那個男人的手也停了下來,然後,我看到,他的掌心,慢慢地握成了拳頭。

“不喝了?”薑起山說道,聲音愈冰冷。

許慕也有些猶豫了,懷孕的人是不能喝酒的,薑起山知道,當時為了懷孩子,他不讓我喝酒,而且,我本來酒量也差,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基本是戒酒的。

“我---”我看著蘇遠航,我知道這是一個好借口,如果那些男人有良知的話,不會繼續讓我喝酒的,喝了酒,孩子有變成白癡的可能,他們不會這樣扼殺一條小生命。

場麵一時有一些尷尬。

那兩個男人開始看著薑起山,“薑總,你看----”

薑起山的背重新靠在了沙上,又抽起了煙,我的眼睛一直盯著蘇遠航,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我看到,他抽煙的煙霧越來越濃。

“既然你女人懷孕了,那這個遊戲就不好玩了,錢拿走,酒不用喝了!”薑起山說道。

許慕眼睛裏露出光芒,她慌忙把錢拿過來,說了一句,“謝謝薑總,謝謝薑總。”

我的心思卻一直沉浸在他說的那一句“你女人”上,曾經我是他的女人,現在,他都已經承認我是別人的女人了麽?

四個月已經徹底改變了兩個人,他心裏不再有我。

可是我的心裏一直有他。

不過,他心裏沒有我,這不是我一直都希望的嗎?我苦笑了一下。

我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一直低著頭,過了一會兒,我對著許慕說了一聲“走吧。”

三個人就離開了這個包間。

終於走出了慕沙的門口,我的心思還是堵得難受,我拚命地吞咽要掉下去的眼淚,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掉下來,好在現在三個人走在了揚州的馬路上,昏暗的路燈,讓旁人看不清楚我的表情。

蘇遠航一直和許慕說著,以後不能來夜總會之類的話,這些錢很不少了,夠許慕花一陣子的了,學生還是要有學生的本分。

我一個人背著手走在路邊。

許慕大概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吧,一直在討好地看我,說道,“老師,能不能不把我在這裏的事情告訴學校啊,我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來這裏純粹是因為這裏來錢快。”

“你將來不是要做布藝大師嗎?這裏離布藝大師的路很遠啊。”我心不在焉地說道。

許慕低下了頭,“我何嚐不知道!”

接著,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無奈,我有我的無奈,許慕,大概也有她的吧。

我和蘇遠航步行把許慕送回家,然後,我們倆又步行向我的家裏走去。

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路上沒有什麽人,很安靜,春天了,能夠聽得見蜂鳴蟲叫,空氣中洋溢著暖暖的熏人欲醉的氣息。

揚州和北京果然不一樣啊,北京那麽大,走著就能從南走到北,北京去個地方就得坐公交,少說也得坐大半個小時,忽然間很想念北京人群的熙熙攘攘了。

“暖暖---”蘇遠航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今天晚上薑起山的眉眼神色在我的眼底揮之不去。

蘇遠航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怎麽了?”我雙手在身後拉著,今天晚上心裏一直酸澀難忍。

“今天晚上實在不好意思。”蘇遠航說道。

我苦笑一下,“你還真能編,竟然編我懷孕。”

“懷孕這是最好的借口了,要不然他們真的會灌醉你,你不能喝酒,我知道,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麽辦?”蘇遠航的身影和我靠的很近,接著他說了一句,“不過,這些人估計也沒有機會驗證我說的謊言與否了,此生大概都見不到了。”

這句話,一下子讓我心裏疼到無以複加,此生——再也見不到!

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麽?

眼底明明有眼淚在湧動,可是,我什麽也沒說。

半天後,蘇遠航又說了一句,“暖暖,這麽久以來,我的心思你也明白,甚至你們學校裏的人都明白,今天晚上他都那麽說了,你還抱有什麽幻想?”

我的心一慌,蘇遠航是一個很聰明很**的人,我明白他指的是薑起山的哪句話,“你女人”!

這三個字,當時那麽刺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