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愛

第一百三拾四章 縱愛癡狂

第一百三拾四章 縱愛癡狂

這一覺步羽婕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她還是覺得迷迷糊糊,她看到外麵的天色已經暗沉下來了,朦朧的燈光之下,在她的床畔站著一抹高大的身影,筆直挺拔的脊背,隱隱透露著孤高的冷寒和寂寥。頂點

想到暈厥前的情景,她的手第一時間撫上自己的腹部,那高高的隆起,還有寶寶偶爾的一下蠕動和踢打,她雙眼一濕,高吊的心才稍稍的放緩下來。

“對不起,昨晚是我太過莽撞了,我不該失控,是我錯了。”

認識韓夜快兩年,這是他一次向她主動道歉,看著他漲得透紅的臉,步羽婕虛弱的笑了笑。

“能不能給我倒水?”

在步羽婕昏迷不醒的這一天一夜裏,醫生都隻是給她輸營養液,聽到她說口渴,韓夜馬上拿起暖水瓶倒了杯開水,怕燙了,他又細心的吹了許久,直到溫度適合,他才把它放到她的手裏。

“你,餓不餓?”

“嗯,餓。”

見她喝水喝得急,韓夜生怕她噎著了,表情緊張得很,看到她嘴邊的幾顆水珠,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抬了起來,拇指沿著她的唇線輕輕勾畫著起伏的弧線,舍不得離開。

“三伯父和三伯母去了文物研究中心開會,外公和外婆年紀大了,我沒讓他們來,蕭澈我讓人通知了,正趕回來。”

小心翼翼的侍候著她,韓夜現在連聲音都放到了最輕最柔,就怕他的動作稍稍的粗魯了,會碰碎了她。

“我讓何媽煮了雞絲粥,你多吃一點。”

放到嘴邊的瓷勺,步羽婕微微一側頭。

韓夜的動作太親昵,她覺得心裏總是有疙瘩。

“我可以自己吃。”

步羽婕的淡然拒絕,韓夜沒來由地胸口一緊,氣息霎時冷徹如冰。

“醫生特意吩咐了,叫你別亂動。”

抬頭看了韓夜一眼,步羽婕擰緊了眉尖,見她沒有再反抗,韓夜很滿意她的反應,微微勾起的唇角隱約帶著溫柔的笑意。

雨過天清,窗外的夜空點綴著璀璨的星光,淡淡的月色照射在韓夜和步羽婕的身上,精神狀態還不是很好,吃過粥之後,步羽婕又開始昏昏欲睡。

“你可以走了,醫院裏有醫生護士。”

步羽婕要趕人的意思很明顯,韓夜收拾東西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在他轉身麵對著她的時候,他先前捏得發白的指尖已經微微鬆開。

昨晚驚心動魄的場麵,仿佛是不真實的幻像,象是一場夢,但恐懼的陰影還在。

“我跟部隊請了假,這幾天都不忙。”

韓夜被她昨晚痛得暈厥的事情嚇怕了,在他抱著她跑入急救室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殘忍,當時的他等候著醫生的判決,驚恐得全身似是篩糠般的顫抖不止。

幸好,她和寶寶都沒有事,韓夜現在已經不敢再輕易碰她了,他隻想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默默的陪著她就好。

流溢在病房裏的壓抑氣氛,特別是韓夜隨時怕她會消失的癡癡凝視,步羽婕不自然的挪了挪身體,被子滑了下來,她想拉起,但一隻大掌更快的伸了過來,把被子攏到她的胸口,她借意想避開,但韓夜執牢了她的手臂,把她猛的摁入他的懷裏。

“步羽婕,你說得對,我是個混蛋、是個瘋子、是個變態。可是我不愛曲紫瀾,分手的事,我會跟她說清楚。”

“韓夜,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你拒絕了曲紫瀾,那你就等著孤獨終老好了。”

“與其害人害己,倒不如讓我一個獨自承受孤獨,曲瀾紫值得更好的男人,她應該得到幸福。”

想說狠話來罵醒韓夜,但他已經站了起來,等到步羽婕再抬眼的時候,卻隻聽到重重的關門聲響起,滿室的寂靜,剛剛還站在床頭的男人消失不見了,隻有空氣中微微流動的清涼夜風,帶動著窗簾孤寂地輕輕擺動。

歎了口氣,被韓夜這麽一鬧,步羽婕更加心煩意亂,肚子還有點抽痛,她不敢亂動,抓著被子慢慢躺下去,她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雙手不禁撫上腹部,輕輕的拍撫著踢打著小手小腳的寶寶。

看了看壁鍾,時針慢慢的指向九點,韓夜去跟曲紫瀾鬧分手,蕭家必定又會掀起軒然大波。

——————————————————————————————————韓夜離開沒多久,病房的門被輕輕的打開,一道黑影悄悄的走了進去,燈光灑在**,蜷縮成一團的步羽婕象隻可憐的小貓,身上那件大號病服空蕩蕩的懸在身上,蓋著被子,她的整個身形看上去一點都不似懷孕女人應有的豐滿,偷偷溜進來的男人又是心疼又是緊張,他幾步衝了上去,好想把她憐惜的摟在懷裏給她溫暖和嗬護,但又怕自己動作太粗魯了,會碰傷她和寶寶。

最終,伸出去的手還是慢慢的收了回來,男人收住腳步停在步羽婕的身側,目光定定地盯著她疲憊的臉色,見她一邊睡一邊踢著被子,他的眸光不易察覺地閃了一下,然後緩緩的低下頭,在她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

“我早知道那隻黑猩猩不安好心,不聽我的話是吧,現在把自己弄進醫院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單獨跟他在一起。”

男人雖然嘴裏恨恨的在罵罵咧咧,但手裏的動作卻溫柔得很,他把被子拉了起來,輕輕蓋在步羽婕的肩上,靠得極近,刹那一股熟悉的淡淡煙草味撲鼻而來,步羽婕難受的哼了哼,然後側過身子背對著男人。

被她嫌棄了,男人苦笑著緩緩後退一步拉開距離,他沒有驚動她,高大的身影幽幽的站在離她一米以外的地方,他靜靜的看著她,任由一股股的悲傷落到心口,匯成痛苦與絕望,如利刃刮在心髒般痛楚。

“我不會走。”

男人的呢喃,輕得猶如露水滴入泥土,或許連他自己都聽得不清楚,可是他的雙眼仍然牢牢的鎖著步羽婕靜逸的睡顏,破碎的聲音,帶著一絲歇斯底裏。

“步羽婕,我不管你是不是愛我,我都不走,除非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