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愛

第一百七拾章 極度恐慌

第一百七拾章 極度恐慌

一個星期之後,步羽婕接到冷子墨關於親子鑒定結果的電話,他的欲言又止,她已經猜到了七分,雖然早就知道到了答案,可是她還是有種全身冰涼的感覺。頂點

原來,那個陰險男人所謂的誠心誠意的重新開始,就是再來狠狠的傷害她一次。

原來,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

深吸著氣平息壓在胸口的難受,狼醫一再的告訴她不可以情緒激動,要不然會影響到肚子裏的寶寶,可她還是忍不住滿心的酸痛和憤怒,她用手指揩去臉上的濕意,可是揩去之後還有,揩去了舊的,又有新的流下來。

“貓兒,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了?是不是小皮蛋?”

“如果我說是你呢?”

對於步羽婕突然而來的冰冷指控,狼爵立刻傻了眼。

她在流淚,這到底是怎麽了。

“別哭,要不然女兒肯定是個醜寶寶。”

施力溫柔一拉,狼爵將步羽婕攬入懷中,他吻住她的淚珠,象是回到了十一年前,那個下著大雨的夜裏,清冷昏黃的路燈下,她淚水漣漣,軟軟的窩在他的懷裏,象隻無家可歸的脆弱貓兒。

相擁著,他們都一動不動,似是陷入了往日裏甜蜜的回憶,又似乎是眷戀著現在的涓涓幸福,不舍得讓它碎裂。

“狼爵,如果你想女兒能夠平安生下來,你就該放我走。”

“貓兒,你別說笑了,不可能。”

這男人的演技真是好,直到現在還不肯表明身份,很好,那她就等著給他最致命的一擊,看他還能不能保持這種可惡的溫柔笑容。

步羽婕捧住狼爵的臉認真的看著他,好半晌之後,她笑了,那嫵媚的笑容明顯帶著某種讓他顫栗的信息。

“狼醫的技術真是不錯,竟然可以如此輕易的讓一個人改頭換臉。”

轉過身,步羽婕沒再看狼爵一眼,隻有在痛擊他的時候,才能減輕自己的痛苦感覺。她明明是驕傲的,明明是可以跌倒後再迅速爬起來的,可是,為什麽,會是這樣的揪心與難過。

“狼爵,信不信,我們很快就能扯平了。”

“貓兒,你最好別說下去。”

看著狼爵發紅的雙眼,步羽婕最終還是止住了要說的話。

他賜給她的傷痛,任何一小片破碎的回憶都讓她的心刺痛無比,站在陽台上,她的神情漠然,把冰冷的手指舉在眼前,看著燦爛的陽光從她的指縫間穿過,然後投射在地上。

沉穩的腳步聲正在慢慢的向她靠近,步羽婕看著地上的影子,清澄的眼眸閃過一絲堅定而無情的冷光,她突然轉過身,直視著狼爵,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指尖,似是要握住最後一道金色的滾燙陽光。

對於曾經傷害她的事實,他內疚了也道歉了,但他無法改變過去。

現在他已經幫她報了仇了,他隻是想一切可以重新展開。

“貓兒,別拿肚子裏的寶寶開玩笑好嗎?”

“她也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寶貝。”

所以,往後的她不會是一個人。

撫著肚子,步羽婕抬頭朝狼爵溫婉甜美的柔柔一笑,細碎的耀眼陽光灑在她細膩的皮膚上,顯示那麽的不真實,狼爵握住她的手收攏幾分,他最是知道這樣的她讓他毫無招架之力,隻要她說出的要求,他通常都會無條件答應。

“知道要做哥哥,小皮蛋似乎很不開心。”

“那小惡魔肯定是妒忌。”

拉下狼爵的頭,步羽婕親了親他清朗好看的下巴,這樣的她,臉龐更加柔美動人,少了妖媚,多了些許冷漠的婉然,隻是嘴角的那抹似笑非笑的弧線顯得那麽的飄忽不定。

狼爵看著步羽婕,她就是他胸口的一根肋骨,他不會允許自己失去她。

這樣熟悉的眼神,讓步羽婕瞬那間的迷惑起來,此時的狼爵,猶如初見的那個有著璀璨黑眸的俊逸貴公子,這男人雖然是隻滿口謊話的凶殘惡狼,但步羽婕在心裏如此安慰自己,最起碼他給了她可愛的小皮蛋和肚子裏的寶寶。

褲管處傳來的拉扯,低下頭時,狼爵才發覺是被晾在一旁許久的小皮蛋正在發脾氣,喝不到媽媽的奶小皮蛋已經夠委屈了,現在爸爸媽媽都不理他,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已經淚光盈盈。

“讓我抱,你別動。”

彎下身,狼爵伸手將沉甸甸的兒子摟進懷中,他輕拍著小皮蛋的背脊安撫他受傷的小心靈,步羽婕在他的小嘴上印了記濕吻,哄了好一會兒小皮蛋才破涕為笑。

兒子燦爛的笑容讓步羽婕身體一震,感受到她的僵硬,狼爵細細的審視著她,滿是擔憂的瞳眸對上她的雙眼,她淡漠的抿了下嘴角,然後又轉開頭去看兒子。

狼爵的可恨足以讓她一輩子恨他,可是他對她的好又讓她無法忍受沒有他的日子,一次次的傷害,一次次的欺騙,她是喜歡他,她是真的愛他,那如陽光一樣的溫暖笑容,曾經是她以為的天堂。

正是因為愛他,所以才無法原諒他的欺騙,她感動於他對她的好,卻掙脫不開仇恨的束縛,現在的她,不是不愛,隻是不能去愛,很多事都是注定的,她的心早已支離破碎,拾得起來也拚湊不完整。

望著步羽婕走進房間的背影,狼爵深邃的眼眸布滿不知名的情緒,在她與他擦身的那一刻,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但她卻不想看他,平靜的甩開他的大掌。

——————————————————————————————————接下來的幾天,狼爵越發的對步羽婕的想法捉摸不透,某種強烈的預感,現在的他已經恐慌到了極點,他覺得自己就好象是將要等待審判的罪犯,他好怕突然之間步羽婕就會消失不見,有時候她不在身邊隻是數秒的時間,他都會覺得坐立不安,尤其是夜裏,他很多時候都會突然從睡夢裏驚醒,直到確保步羽婕真真實實的窩在他的懷裏熟睡,他整顆緊繃的心才會緩緩放鬆下來。

隻是短短幾日,狼爵原來濃黑如墨的頭發已經現出了縷縷的銀絲,可他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他隻知道他要守著她,他絕對不允許她帶著肚子裏的寶寶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