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世家

第209 對台戲1

第209 對台戲1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鄭俠自己焦頭爛額的時候,人沒有在汴梁城,卻還給蔡道找了點小麻煩。

這個小麻煩針對就是蔡氏學堂。

蔡氏學堂開門招生後的第二天。

蔡道在建立蔡氏學堂之初,雖然有曾鞏坐鎮,但是畢竟師資力量太差,他又在事先就言明不會教孩子們科舉考試的內容,所以,他原本預先就估計,要用七天時間才能夠招滿初步設定的兩千名全脫產學生。

誰曾想,不知道是蔡道自己的名聲太大,而是曾鞏的名聲太大,招收的結果,隻用了一個上午就招收了三千五百個孩子。

甚至於,很多西城和南城的百姓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們還是帶著孩子趕到學堂大門口,試圖碰碰運氣。可是,迎接他們的,隻能是學堂那道冰冷的大門。

蔡氏學堂的大門早就已經被緊緊地關上了。

一大早,花狻猊就急急忙忙地快步跑進了大飯堂,一邊擦著頭上的汗水,一邊嚷嚷著:“公子,大事不好了,公子,大事不好了!”

看到花狻猊這麽火急火燎的樣子,蔡道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便放下碗筷和手中的蔥花大餅,拿起桌上的一碗牛奶遞了過去,說道:“大花,著什麽急呢?先喝口奶潤潤口!”

花狻猊並沒有接蔡道手中的碗,他厭惡地看了那碗奶,倒不是他不喜歡喝,而是覺得自己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不能跟眼前的奶孩子一樣,繼續喝奶。

他喘著粗氣,擺了擺手,一點毫不客氣地就從旁邊桌上搶過一個孩子麵前的一碗豆漿,也不管裏麵的湯水燙不燙,直接端過來仰首倒進了大嘴之中,這廝喝完之後,居然還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這才說到:“真爽快!公子啊!外麵真出大事了,您的學堂不妙了。”

“外城西南角那裏也興建起一座書院,灑家聽說,這座書院還是官府拿錢建的,而且,一直有人再傳,說那個書院的大門上掛著的匾額還是官家親筆寫的呢?”

“別人建書院與我又和關係?而且,還是官府建的,咱們這些**更是和咱們牽扯不起來了啊?”蔡道聽完,覺得並不是什麽大事,拿起奶碗喝了一大口,繼續和自己麵前的蔥花油餅較起了勁。

“好我的公子啊!”花狻猊被蔡道的態度氣得無語,忍不住抱怨道:“要是那間書院的名字叫‘汴梁小學’,山長是鄭俠呢?而且,他們招生的條件和咱們大同小異。您說,這難道還不是大|麻煩嗎?”

“哦!”蔡道聞言頓了一下,就繼續吃著飯,嘴裏麵喊著食物,低聲嘟囔著:“這就有意思了!”

花狻猊見蔡道居然還是沒有太大的反應,覺得氣悶,喘著粗氣一屁gu坐在蔡道對麵的長條板凳上。

“道兒,鄭俠開這間書院,明顯是想要針對你啊!你怎麽不著急呢?”說話的曾鞏,他如同蔡道一樣,在這個大餐廳之內,和孩子們一起吃早餐。

蔡道給老師們專門安排了小灶,可惜,現在蔡氏學堂中,除了曾鞏之外,隻有蔡京安排了一個蔡姓的老儒和四五個去年入京參加科舉,卻名落孫山的學子。落榜之後,這些學子都不好意思歸鄉,貪圖蔡道給得高薪,這才不管不顧的加入了蔡氏學堂之中。

那個老儒和幾個學子看到曾鞏沒有進入小灶去吃飯,他們也不好意思搞特殊,便一起坐在曾鞏的四周吃飯。

聽到曾鞏詢問,蔡道隻好停下來,用力咀嚼了幾口嘴裏的飯食,這才站起身向他拱了拱手,解釋道:“曾師,大花已經說了,那個什麽‘小學’可是官方建造的。所以,不管是誰來當這個山長,貧道無論做什麽,都阻礙不了對方的任何動作。官方始終比咱們這些私塾來得正規。”

“的確是如此。”曾鞏點了點頭,應聲說道:“不知道官家究竟是怎麽想得?這種大的事情也是能夠拿來鬥氣的嗎?”

這話也就曾鞏敢說,他一個致仕的老頭,如果不是蔡道救了他的老母親,而且他的老母親不願意歸鄉養老,此刻他又如何願意繼續留在這個是非圈中呢?

“公子,您難道不擔心嗎?”蔡家的老儒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急,首先要了解對方的情況。招生的條件既然相同,而且它還是官方開得,肯定比咱們這裏更加正規。”說著,蔡道把頭轉向了花狻猊,吩咐道:“大花,你立刻派人前去打探一下,主要有三點,

第一、這所書院占地和建築的規模有多大,到底要招收多少的學生?

第二、招生條件具體的內容。它們即便跟咱們大體相同,但還是會有些細節是不一樣的。這一點肯定會影響它們所招收學生的構成。

第三、問一問,具體有那些出名的人物到其中坐鎮。這才是咱們在外人眼中最為薄弱的一個環節。畢竟,曾師年紀大了,一個人就顯得有些獨木難支啊!

小板子,記錄好之後,給大花在寫一份。”

蔡板依言將蔡道說得幾個要點大略的記錄了下來,然後抄了一份遞給了花狻猊。

經過前一段時間的努力,花狻猊賴好擺脫了文盲的帽子,如果不是這次趕上蔡道遷移他們的家屬,說不定他此時已經娶妻生子了。

“道兒,那你看出對方這座書院成敗的要點在哪裏?”蔡道將吩咐敘述完,有一個學子忍不住問道。

“人數!”

“為什麽?”

“這個原因說起來既複雜,又簡單。關鍵就牽扯到了一個問題。”蔡道不等別人發問,便繼續說道:“不論是誰,出於什麽目的,個人還是朝廷,任何建立書院或者私塾的人或者家族都有他們自己的目的和訴求。在大宋朝,幾乎所有的書院都在教孩子們儒家的經書。目的也很簡單,就是教導子侄或者學生參加科舉考試,一舉奪魁,揚名天下。”

“原來如此。”蔡道還沒有把答案說完,曾鞏和蔡儒生卻都明白了蔡道話中的意思。

那幾個學子為人處事欠缺火候,沒有搞明白蔡道的意思,便問蔡姓的儒生,問道:“曾師、蔡先生,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嗬嗬嗬!公子,老夫試著說說,不對的地方,你指正就是。”蔡老儒笑嗬嗬地回答道:“和咱們條件相同,如果隻是招一兩百名學生,在汴梁城並不難招那些有底子的學生。可那樣的話,與那些世家大族的私塾又有何不同呢?比如呂家和韓家的私塾,聽說最鼎盛的時候,也有超過五百名的學生。

可是,如果和咱們一樣,不設其他限製,廣開門路的話,不多說,隻要超過一千人,就能把這間書院搞垮了。有底子的孩子,誰都不敢保正一定能夠考中進士?更何況那些普通老百姓的孩子,你就是下死力氣去教,即便走了狗屎運,百裏挑一的教出幾個能夠中進士的孩子,那其他的孩子將來怎麽辦呢?

這些孩子,文不成武不就,頂多就是認識一些字,還耽誤了他們學習基本生活技能的機會。”

“透徹!老先生的分析可謂是入木三分啊!”剛才那位問話的學子聽完後,率先高聲稱讚著。

剩下的幾個學子仔細思量著蔡老儒的話,不得不承認蔡老儒的話說得極為在理,便共同說道:“的確如此。這人數還真成了那所書院成敗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