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十九章 脅迫

第十九章 脅迫

安閑歌聞言,睡意頓時消散,人也清醒了過來。她從軟榻上起身,一邊去找衣裳,一邊回道:“閑歌也百思不得其解,昨晚殿下突然便暈了過去。閑歌怎麽叫喚殿下都沒有反應,心中猜測大概是傷口太嚴重,導致殿下昏迷了吧。”

景離的臉黑得像鍋底,他昨夜倒真的放鬆了警惕,但是確確實實的感受到有人在他腦後劈了一掌。這也怪他美色當前,把持不住。

“哦?本殿下傷口太重,導致昏迷。那你又是如何歇息在那軟榻上的?”景離的視線跟在安閑歌身上,繼續問道。

安閑歌翻來衣櫃,隨意挑了一件衣裳。她穿的都是帶來的衣裳,景離令人給她備著的她都不喜歡。

景離也發現自己給她準備的那些衣裳被整整齊齊的放置在一旁,似乎一件都沒有動過。這讓他心口微悶,紫眸微沉,便開口道:“怎麽,本殿下為你準備的衣裳都不喜歡?”

安閑歌抬眼看他一眼,如實道:“那些衣裙穿起來步驟繁瑣,閑歌擔心會將它們弄壞。”說著,即使當著景離的麵,她也麵色不改穿上了衣服。

景離的眉頭微微挑起,他緩緩走到衣櫃前,選了一件宮裝,遞給安閑歌,道:“今日不一樣,今晚要進宮。”

進宮?安閑歌一愣。“昨日不是方進過宮嗎?”

景離難得解釋道:“今日是我父皇的生辰。”

安閑歌聽到這句話後,眸光微閃。接過了景離遞過來的宮裝,道:“多謝殿下提醒。不知殿下可還記得昨夜閑歌說過的話?”

昨夜說過的話?不就是想要搬出去嗎?景離勾唇一笑,一臉正經道:“不記得了。”

安閑歌知道景離這是不想讓自己搬出去,才故意裝作不記得。可是,安閑歌豈會善罷甘休?

她淡淡道:“景離,我承諾會做一個讓你滿意的皇子妃。還請你不要幹涉我的自由。”

景離凝眸看她,緩道:“不繼續裝了?”

安閑歌一臉淡然,道:“你也知道,你是手刃我父兄的仇人。你不願娶我,同樣的,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選擇和親。”

安閑歌這番話說得直白,她是打定主意將話挑開說。至少可以日後在景離麵前,她也不必裝模作樣。

景離很不喜歡這種直話直說的感覺,似乎在拐彎抹角的的世界中生活久了,人也變得複雜起來。突然之間有個說話這般直接的人將話挑明了說,他竟有些不習慣起來。

半晌,他抬手捏住安閑歌的下顎,紫眸裏閃過幾分意味不明的深意。“安閑歌,你知道你方才在說什麽嗎?”

這也是景離第一次如此嚴肅的喚她的名字,安閑歌聽了之後,眉頭稍擰。

“殿下這是何意?”安閑歌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她有一種下巴要被他捏碎的感覺。

這幾天下來,景離動不動就捏她的下顎,昨夜被他捏的好不容易有點緩和,今日這一捏,又要酸痛一些時日了。

景離的紫眸中閃過一絲危險之意,道:“本殿下這就挑個良辰吉日,將那日落下的拜堂給辦了。免得讓你那麽沒有安全感,開口閉口就是要搬出去。”

安閑歌臉色一變,就要拒絕,道:“景離……”

“就這麽決定了,今夜本殿下會和父皇好好商議此事。在此之前,本殿下不希望從你的口中聽到任何一個關於這件事的字。”頓了一頓,他又道:“安閑歌?你可聽清楚了?”最後一句,他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安閑歌越是抗拒,他越是想讓她服從。流連花叢久了,碰到的女人溫順慣了,很少碰見這麽忤逆他的人。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安閑歌感受到景離身上的冷氣,心頭一沉。她似乎適得其反了,她猜錯景離的心思了?

見安閑歌久久不出聲,景離低沉的嗓音“嗯?”了一聲,安閑歌才緩過神來,對上他邪魅的紫眸。

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去看他這雙瀲灩的紫眸,自第一眼看到時起,她就覺得這雙眸子特別漂亮。如今這麽近距離的看去,仿佛可以將人吸納進去一般。於是,她脫口而出道:“你的眼睛好漂亮。”

聽到這句意料之外的話,景離微愣。對於這個模樣的安閑歌,他的心頭劃過幾分異常的情愫,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見。

他看出來了,安閑歌並不懼怕他的這雙紫眸。她是除了北照皇帝和顧若音之外,第三個用這種眼神看他眸子的人。

他的母妃因為天生擁有紫眸,又深受北照皇帝寵愛。才被說成是禍國殃民的妖孽。令所有人都不敢去看她那雙漂亮的紫眸,母妃當年也因此對她自己的紫眸十分憎恨,曾想過刺瞎雙目。

自己出生之後也繼承了母妃一模一樣的紫眸,曾一度被大臣們上書請求處死。是北照皇帝排除眾異,非要留下自己的性命。日子久了,那些人懼怕北照皇帝,才會淡淡的對此事緘口不提。

可是他並不這樣認為,即使被說成是妖孽,他也不會憎恨這雙紫眸。

景離的思緒越飄越遠,安閑歌感覺捏著自己下巴的力道小了許多,便試探的移開。

手指一空,景離回過神來,才發現安閑歌已經隔自己有了一米左右的距離,正渾身戒備的盯著自己。

在景離眼裏,安閑歌此刻就像一隻炸毛的刺蝟,滿身防備的模樣有些可笑。

“本殿下的話可聽明白了?”他問道。

安閑歌低頭沉思,她能說不嗎?打架她打不過,調戲手段也沒有景離高明,萬一景離又像昨夜一般,紅月豈是又能那麽及時的趕到?

於是,她微微偏頭,捏緊了手中景離遞過來的宮裝。不說話。

這時,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景離望了一眼,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在床榻上躺好,才沙啞著嗓子道:“進來。”

緊接著便是門打開的聲音,兩個婢女抬著一盆水和毛巾走了進來。紅月正冷若冰霜的守在門口,聽到裏麵發話才讓人進去。

婢女們方才聽見景離的聲音時已經心下微微詫異,沒有想到景離會在安閑歌的房中。此刻進門真真切切看見景離在這裏,都低下頭不敢直視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