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六十八章 頂撞

第六十八章 頂撞

安閑歌再一次閉上眼睛,低聲道:“九殿下,我累了。”她不想再看見景離一眼。仿佛再多看一眼,就在提醒她之前多麽愚蠢一般。

安元和安家軍十萬條生命都死在景離的手上,如此血海深仇,她如何能夠繼續和景離和平共處下去?哪怕是裝的,她也做不到!

景離早就知道自己這番話說出來會是這個結果,深深的看了一眼安閑歌因為氣憤而泛紅的小臉,才轉身離去。

他才走出門口,就看見破雲站在那裏。他平複了自己的情緒,看著破雲,道:“何事?”

破雲的目光朝他身後的安閑歌看了一眼,才緩緩移到景離身上,答非所問道:“殿下,那場戰役明明是另有隱情,你為何……”

“破雲!”景離沉聲怒斥。

破雲會說出這話,就說明方才他和安閑歌所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破雲一驚,意識到自己多嘴,立刻跪地道:“屬下隻是不忍心看著你和皇子妃……”

“誰給你的膽子?敢妄議主子的事情?”景離沒有等他說完,便無情的打斷,身影大步離去。

破雲看見固執的殿下,細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起身跟上。盡管,他知道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什麽。

景離走到大堂中央,破風和破雨已經現在那裏等候著,看見景離走過來,麵色嚴謹的低聲道:“見過主子。”

景離的心情不太好,臉上烏雲密布。而他方才又是去看了安閑歌,所以破風破雨便認為是那個所謂的皇子妃惹怒了他們家的九殿下,心中對她的印象差到了極點。

景離看見他們二人,神色稍微緩了緩,方道:“如何了?”

破雲此刻也走了進來,緊繃著一張臉。

破風搖搖頭,道:“還是那樣,沒有人能夠碰得了琉璃珠。”

琉璃珠是拿到了,可是它排斥所有接近它的人,至今還未有人能夠去碰它。當年那些土匪為了碰到琉璃珠,不少人生生的被反噬致死,才勉強將它收到盒子中。

“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嗎?”這幾日,他之所以一直留在山上,除卻安閑歌昏迷不醒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琉璃珠根本無人能碰。就連自己,也都是碰不得。

破風和破雨二人搖頭,一臉愁思,他們也無能為力。

景離見狀,轉身看了一眼破雲,臉色清冷,道:“陸子祺找到了沒有?”

破雲聽到景離的問話,低頭回答道:“屬下方才就是想稟告此事,這幾日已經將山上和徐州之地都翻了一個遍,仍然一無所獲。這山寨的人也無人知曉他的底細,唯一知情的朱鬆已經死了。”

說罷,他的頭埋得很低,這件事壓在他的心頭,也是添堵。他自問跟了殿下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將事情辦得如此難看的。

景離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接二連三的消息都是他不想聽到的消息,周身上下的氣壓極低。

破雲、破風和破雨三人見狀,立刻低頭跪了下來。

景離沉聲道:“再給你們三日的時間,三日之後若是還聽見這些話,你們便一直留在徐州之地吧。”

說罷,他大步越過他們三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三人麵麵相覷,分別從對方眼中看見了絕望。看來主子這次是真的動了怒,別說三日,就是三十日,也都是這個結果。

傍晚時分,破竹帶著藥膳來到安閑歌的屋子。安閑歌其實沒有睡著,她一直都醒著。所以破竹來的時候,她立刻便察覺到了。

破竹興致勃勃的追問著她和景離發生的事情,可是她隻能苦笑,讓破竹扶著她坐起來,喝了她帶來的藥膳。

那小丫頭也個聰明的,看出安閑歌並不想提這件事,也不問了。不過她很看好九殿下和安閑歌,想著有機會一定要好好撮合撮合。

安閑歌喝了藥膳,身體的力氣恢複了不少,破竹給她把脈的時候,也道她的身體各方麵都恢複得極好,隻要再躺幾天,就可以下床了。

安閑歌聽到這話,心中十分驚訝。破竹便解釋道:“皇子妃,你的體質十分特殊,自愈能力很強。”所以她的身體才能恢複得這麽快。

安閑歌微微點頭,想到上次江大人府中的女醫,原來不是她的醫術好,是自己的體質好啊。

“對了,你們搜查山寨的時候,有沒有發現薑可心?”安閑歌突然想起這件事來。

若是他們搞定了山賊,不可能沒有發現薑可心才對啊。可是這麽久了,都不見薑可心出現。

破竹被這話問得莫名其妙,疑惑的道:“薑側妃不是在山下嗎?怎麽會在山上?”

安閑歌一驚,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薑可心在山下?”她心中隱隱有個不好的預感,猜測成為現實,讓她越發確定此躺上山果然是中了別人的計。

破竹回道:“我前些天到徐州之地的時候曾在官府小住幾日,那日他們攻上山的時候才一同上來的。我在官府見過薑側妃幾次,她好像一直吵著要出去,可是破雲大哥為了她的安全,沒讓出。”

安閑歌細細聽著破竹的話,她知道破竹不會騙她的。薑可心果然沒有被抓上山,可是暗一又怎麽會騙她呢?到底又是誰,非得要她也山上摻這趟渾水?

“我知道了。”安閑歌斂眸沉思。

破竹看見安閑歌微變的臉色,心想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了,莫非薑側妃的行蹤不能隨意透露?

“皇子妃,薑側妃出什麽事情了?”破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外尋藥,府中的事情她略知一二,除了安閑歌之外,後院那些女人她唯一看得順眼的也就是薑可心了。

安閑歌搖頭,道:“她沒事。”說罷,她好像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將老當家的藏在了柴火那裏,這麽多天過去了,不知道他如何了。

她問道:“山上有沒有一個瘋癲的老人?”

破竹不知道為什麽安閑歌總是問這些奇怪的話,正不知道怎麽回答,景離便再一次來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