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一百四十四章 銀麵

第一百四十四章 銀麵

似乎察覺到門口有人,安閑歌驚恐的回過頭去,將手上的墨發扔在地上,雙手護胸,害怕道:“你們……你們是誰?為什麽要闖進我家?是不是和剛才那個登徒子是一夥的?”她一邊低著頭,一邊不漏痕跡的數了數,來的一共有六個人。

那六個黑衣人看見安閑歌丟在地上的墨發,眼眸微深。又看了一眼大開的窗口,心想肯定又讓人給跑了。

於是也不和安閑歌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是不是一個身受重傷的黑衣男子?臉上還戴著麵具?”

安閑歌聽著那話,仿佛又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將受驚的模樣演得淋漓盡致。黑衣人一看,準沒錯了。於是帶頭的指著窗口,吩咐道:“快追!”

所有人都準備越過安閑歌,追那黑衣男子而去。安閑歌垂著的眼眸閃過一分暗色,唇角緩緩的掀起一絲弧度。在前麵三個即將越過自己的時候,突然站起身來,開啟玉鐲中帶有迷藥的機關。

那幾個人哪裏會想到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會對他們下藥?硬生生的吸進去了不少。意識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安閑歌已經探出匕首眼睛都不眨的便狠狠的刺進了帶頭那人的胸口。

帶頭人眸底滿是詫異,不敢相信自己會死在一個女子手上。女子一臉淡然的拔出匕首,繼而快狠準的殺死了四人。還剩最後一人的時候,那人已經對她有了防備。

方才的迷藥,他是吸入最少的人,故而,他身上尚且還有力氣。看見一個弱女子不費吹灰之力就幹掉了五個身強力壯的大老爺們兒,最後一人不敢掉以輕心,眼睛狠厲的盯著安閑歌。

浴桶中的男子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加上憋氣太久,極度缺氧。他猛的從水中站起身來,便看見最後一個黑衣人朝安閑歌撲過去。

擔憂大過了他眸底的震驚,他不假思索便從浴桶中撈出長劍,準確的朝黑衣人的身子扔了過去。

對於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那黑衣人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長劍插入胸口,唇角溢出一絲鮮血,直直的倒在地上,不動了。

安閑歌側目看了黑衣男子一眼,開口道:“就這幾個廢物你都打不過?”她本以為這黑衣男子會是一個武林高手,想著順手救下來還能當個保鏢,如今看來,這身手還不如自己呢。

聽到安閑歌狂妄的語氣,男子臉色微變,從浴桶中出來之後盯著她的眼眸,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若是這幾個廢物,他動動手指就可以搞定了好嗎?哪裏會讓自己弄得如此狼狽,被這個女人斬斷了墨發,還嘲笑自己技不如人。

他本就身受重傷,泡在水中反而加劇了傷情,唇瓣越發慘白。渾身濕漉漉的,雖然身姿高大,此刻看上去不堪一擊。

安閑歌還想出聲調侃兩句,那男子便兩眼一黑,直直的朝自己倒下去。她下意識的接過他的身子,接到他那重量之後險些兩人都摔在地上。沒有想到看上去那麽瘦的人竟然這麽重。她堪堪的穩住兩人的身子,掃了一眼遍地狼藉的房間,扶著他走向另一間房。

好不容易將人扶到一個幹淨的房間,想到他渾身都濕透了,這樣躺上去似乎不太好。可是,讓她給他換衣服?更不好吧?

安閑歌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男子身上傳來的滾燙溫度令她一驚。這是發燒了嗎?

掙紮了許久,她咬咬牙,扒掉了他身上的衣服,才發現他身上到處都是傷。最嚴重的,就是胸口的劍傷了。好在傷口沒有毒,隻是有些失血過多。將人扶到床榻上,別開目光不去看他赤果果的身子,扯過被子蓋在他的身上,便翻了翻衣櫃,找出一件蘇長惜留在這裏的衣服,想給他套上去。

說實話,安閑歌還是第一次做這種大膽的事情。雖然她自己和景離曾有過肌膚之親,可是有一次是在中藥的情況下,沒有怎麽認真看過,還有一次自己雖然是清醒的,但是太累了。

等等……她都想到哪裏去了!

安閑歌晃了晃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之腦後。即便如此,她的小臉還是忍不住微微發紅。

她輕輕的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胡亂的想將衣服套進去,可是小手**了很久,都沒有成功將衣服套上去。反倒是昏迷的人察覺到女子的動作劍眉不禁皺在了一起,下意識的抓住她亂動的手往懷中一帶。

安閑歌心頭大駭,身子緊貼著他滾燙的身子,想要掙紮卻掙脫不開男子的束縛。她抬眸看了一眼男子臉上戴的麵具,眼眸微動,想要伸手解開。

隻是她的手快要碰觸到麵具的時候一頓,有幾分猶豫。

算了吧,人家戴著麵具也是有原因的,這樣趁人昏迷去解開不太好,等他醒了若是願意,自己會解下的。

她收回了手,察覺到男子的束縛鬆了許多,她順勢靈活的從他懷中掙脫出來。扯過那被子蓋在他身上,衣服也不套了。

本想轉身離去,但是看見他額間冒出來的細汗,不知怎麽回事,竟然有幾分擔心。

真是見了鬼了,大半夜闖進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子,她竟然還擔心人家。自己都是自身難保還想去管人家的閑事。

可是,探了一下他的額頭,即使隔著麵具還是能夠察覺到他的滾燙。猶豫片刻,還是起身去打水,然後浸濕毛巾,看著那銀色的麵具,終是解下,將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

男子的臉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猙獰,反而是一張風流韻致的臉。雖然陌生,可是她總感覺有幾分熟悉。

可是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子,那莫名的熟悉又是從何而來?安閑歌懶得想那麽多,既然人都救下了,好歹也算是自己的人了。不管如何,以後再說吧。

將那銀色麵具隨手丟在床頭,安閑歌給他蓋好了被子。

這一夜,男子的情況反反複複,安閑歌也沒怎麽睡著,擔心這人會燒糊塗,一直給他替換毛巾。折騰了大半宿,男子燒也退了,她忍不住趴在床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