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家書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家書

這次的賞花節南月國竟然想趁機送女人過來,皇帝也有幾分拿不定主意,才會將景離喚進宮中來。

景離沉思片刻,將手上的信函放在案上,開口道:“皇子妃隻有一個。”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安閑歌的皇子妃之位是撼動不了的。

隻是不知道,那南月皇帝究竟想幹什麽?既是送郡主又是送公主的。

皇帝聽到這句話後卻深深的皺了皺眉,出聲問道:“你對護國郡主動情了?”

“兒臣沒有。”景離否認得直接,臉色也頗為平靜。

“當真沒有?”皇帝有幾分不信,民間流傳的風言風語他不是沒有聽見,隻是不盡信。正所謂無風不起浪,那些傳聞也不會空穴**。若是那個女人真的影響了景離,第一個想除掉她的,便是皇帝了。

“父皇,南月國此番送公主過來斷然不會屈身於兒臣做側妃,我們何不讓她們二人鷸蚌相爭,從而取漁翁之利呢?”景離淡淡的說出這番話來,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皇帝的反應。

皇帝的注意力果真被景離這幾句話吸引了過去,眸底閃過幾分了然,繼而勾唇道:“小九說得有道理。”

女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南月皇帝既然那麽喜歡送女人,那就讓他們自己的人相互鬥去吧。

“父皇英明。”景離的薄唇輕啟,唇角緩緩掀起一絲弧度。

皇帝想明白了之後,接著道:“你且回去準備準備賞花節吧。”這宮中,又要熱鬧了。

景離垂眸,道:“兒臣告退。”

景離正想轉身離開,皇帝突然開口喚住他:“等等。”

景離眸底閃過一分詫異,出聲問道:“父皇還有何事?”

“聽說你那皇子妃昏迷了一個月了。”自從上次大理寺卿被刺殺之後,皇帝忙著找那此刻,也沒有時間關心過安閑歌的事情。後來朝堂之上更多讓他煩心的事情。久而久之,便懶得問了。此刻想起,順便問一句。

若非安閑歌身上還有他想要的東西,他又怎麽會放任景離為她如此胡作非為?

聽到皇帝問起安閑歌,景離眸底閃過一分暗色,輕輕點頭道:“父皇說得沒錯,人還沒醒。”

“需要朕派一個太醫過去嗎?”皇帝的語氣很輕,就像平常人家父子間的對話一般。

景離婉拒道:“兒臣心中有數,多謝父皇關心。”左右是人不願意醒來,就算是太醫去了,也是無濟於事。

皇帝聽到他拒絕,也不強求,隻是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小九,朕對你們幾個兄弟一向都是一視同仁。他們都說朕偏愛於你,其實那隻是他們技不如人。你知道朕這是什麽意思吧?”說罷,他的眸光一直落在景離的身上。

景離聞言,眸底閃過一絲暗色。他豈會不明白皇帝的意思,他這是提醒自己不要因為兒女情長而耽誤了正事。

若是自己沒有本事,隻憑皇帝對母妃那所謂的寵愛,哪裏能夠庇護自己這麽多年呢?

片刻之後,他輕輕啟唇,道:“兒臣知道,請父皇放心。”

得到景離的保證,皇帝微微垂了垂眸,才道:“嗯,你回去吧。”

景離點點頭,繼而離開了。皇帝在他離開之後,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信函。片刻,站起身來,在身後的書架上拿出一副畫卷。視如珍寶一般輕輕的打開。

畫卷展開,裏麵是一個皓齒星眸脫塵超俗的女子。最讓人心動的,是那雙和景離一般栩栩如生的紫眸。

那畫師畫得十分傳神,看著畫卷裏的人兒似乎是活的一樣。皇帝忍不住伸手輕輕的摩擦了女子的臉龐,就像她在世時一般。口中慢慢低語道:“雪兒,朕真的做到護他平安長大了,你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呢?”

他說著,臉上含著一抹淺笑。時光似乎回到那一年,他們初遇的那一年。

女子身上穿著一身月白衣裙,眼如秋波,膚色如雪的站在雪地中,如同仙子誤落凡塵一般。雪花飄飄的落在她的身側,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唇角的笑容直接暖進了他的心中。

“皇上……”

公公的聲音將皇帝拉回冷冰冰的現實中,皇帝皺著眉將畫卷收起來,然後放回原處。臉上恢複成一貫的神色,探究的目光掃向了公公。

“何事?”

公公看見皇帝這個模樣就知道他又想起故去的雪妃娘娘了,每次想起雪妃娘娘的時候他都是這副神情。於是也不點破,若無其事道:“蘇世子來了,您要見他嗎?”

皇帝眸底閃過幾分詫異,除了自己召見,蘇長惜從未主動來找過自己,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呢?

皇帝想了一番,點頭道:“讓他進來。”

每次看見蘇長惜,就會想到他那野心勃勃的父王。他們父子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得安心。

公公領命,便下去傳話了。不一會兒,蘇長惜一襲白衣泱泱的緩步上前,左手覆在右手上,對皇帝行禮,輕聲開口道:“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淡淡掃了一眼,道:“長惜前來所為何事啊?”他老成的目光在蘇長惜身上四處打量著,全然沒有在麵對景離時的隨意。

蘇長惜臉色如常,仿佛沒有看見皇帝的打量,繼而道:“臣今日收到一封家書,信上告知長惜家母病重,特此前來請求皇上能讓長惜回去看望家母。”

聽到蘇長惜要離開,皇帝的臉色微變。他特意留著蘇長惜在京都就是為了讓陽王安分守己的。若非陽王膝下隻有他這一條血脈,可能早就壓不住他了。此刻要是將人放回去了,保不準會出什麽事情來。再說了賞花節在即,京都萬萬不可出什麽岔子。

這些年蘇長惜自己也明白他存在的價值,一直本分的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和陽王所有的書信往來也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如今他所說的家書,自己也知曉確有此事。

不過放人嗎?自然不可能的。

皇帝眼眸微眯,一本正經道:“你的情況朕也理解,母親重病回家探望是人之常情。可是過幾日便是賞花節了,你身為世子,屆時各國使臣都會前來,你勢必不可離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