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成後

第一百八十五章 猜忌

第一百八十五章 猜忌

蘇長惜聽到皇帝用這個理由堵住自己,眼眸微沉。賞花節有他那幾個兒子,哪裏用得著他呢?

“皇上所言甚是,但臣心係家母,家書上也未曾言明家母如今的狀況。臣不親自回去一趟實在是放心不下。”

皇帝聽到蘇長惜仍然不肯放棄離京的想法,臉色微變,為難道:“長惜是非去不可了?”

蘇長惜緊抿著唇,緩緩抬眸,對皇帝為難的臉色視而不見,繼續道:“臣保證一定會在賞花節之前趕回來,請皇上看在臣一心為母的份上,準許臣離京。”

皇帝聽著蘇長惜的話,眸底閃過一分寒光。若他執意不放人,豈不是要說自己不近人情了?皇帝思索片刻,繼續開口道:“長惜有這份心自然是好的,想必你母親知曉之後也很欣慰。正好小九也很久沒有見過陽王了,當年陽王還誇過那孩子機靈呢。”頓了一頓,皇帝又接著道:“這樣吧,朕讓小九和你一同前去,你們二人也能相互有個照應,如何?”

蘇長惜就知道要離京沒有那麽簡單,皇帝是不會放心讓自己離京的。聽到他說讓景離和自己一同前去,心下一番計較,才緩緩開口道:“多謝皇上。”

聽到他的話,皇帝這次笑了笑,道:“那這件事便這麽定了吧,你們二人切記要在賞花節之前趕回來。”

蘇長惜微微頷首,繼而道:“臣告退。”

皇帝輕輕點頭,“嗯”了一聲,蘇長惜便緩緩朝門口走去。

距離賞花節還有四日,若是去陽城最快也需要三日來回,路上還多了一個景離……想到這裏,他眉目之間都染上了幾分凝重。此刻背對著皇帝,他也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待蘇長惜離開後,皇帝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公公,微微閉上了眼,漫不經心的問道:“老陳啊,你說他這趟離京,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陳公公跟在他的身旁多年,從他做太子的時候起便一直在自己身側,所以對於陳公公,他是極為信任的。陳公公也因此在宮中算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每個宮殿的主子都爭相巴結。

陳公公聽到皇帝問自己話,絲毫不敢大意,思索片刻,按照皇帝的思維想了一遍,才提著腦袋回答道:“回皇上,依老奴看,怕是陽王那邊知曉了咱們京都的情況,也要摻和進來了。”

自從一月前莫如冰突然暴斃之後,原本安安分分的的莫家開始躁動了起來。背地裏在朝堂之上拉幫結派,他還以為皇帝並不知曉。

話說回來,莫如冰暴斃一事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查清楚,要不就是凶手處理得太幹淨了,要不就是凶手是他們想不到的人。

頂罪的家丁誰都知道隻是一個幌子,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未抓出來呢。不過,他也知道不會是安閑歌。她沒有必要進莫府去刺殺莫如冰。

“那你說,莫家和陽王,有沒有可能早就珠胎暗結了呢?”問到最後一句,皇帝輕輕的睜開了眼睛。目光直直的看著陳公公,眸底一片陰婺。

皇帝平日大多數都是溫和隨性的,很少露出如此陰冷的神情來。隻能說這件事已經立在皇帝心頭很久了,讓他想要除之而後快。

陳公公心口直跳,若是一般人,早就嚇得跪下了。他可是伴在皇帝身邊三十年了,這點定力還是有的。於是,穩定心神,冷靜道:“皇上說的也有道理,隻是,咱們手頭上沒有證據啊。”

陳公公早已熟悉皇帝的習性,知道他喜歡聽什麽話。故而每說一句話之前都掂量無數遍,才敢說出口。否則一不小心說了皇帝不愛聽的。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皇帝聽到陳公公所說的話,又繼續閉上了眼眸,絲毫沒有要發怒的跡象。陳公公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等著皇帝的下一句話。

“所以啊,這次就看小九能夠給朕帶回來什麽驚喜了。”皇帝說著,唇角慢慢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自從他登基以來,陽王便一直都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拔不出去,擾得他心煩意亂。

陳公公在宮中活了這麽多年,早就是個人精了。細細一想,就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也笑著附和道:“九殿下不會讓您失望的。”

這幾個殿下中,最有希望登上太子之位的也就是九殿下了。若非皇後那邊遲遲不肯鬆口,這儲君之位也不會拖到現在。

聽到陳公公的話,皇帝沒有再回話,陳公公也識趣的沒有開口。主仆二人就那樣安靜的呆在禦書房中,皇帝就像睡著了一般,十分靜謐。

景離回到九皇子府沒多久,就收到了明日要同蘇長惜一起前往陽城的消息。

他站在安閑歌的床頭,靜靜的看著她的臉,輕聲開口道:“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醒來了。”

皇帝已經決定的事情,隻是派個人來通知自己。他也不好這麽直接拂了他的麵子。

他慢慢俯下身,輕輕的在她光潔的額間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腦中突然想起她之前小產的事情,不禁心底有幾分惋惜。

他縱然妻妾成群,也不會輕易讓誰懷上自己的子嗣。故而這麽多年以來,後院的女人沒有一個是身懷有孕的。隻是安閑歌,成了他的例外。

如今後院空了,他也並不覺得有什麽放不下的。因為他未曾對她們真正上過心。

他的手不知不覺之間便來到了她的小腹處,隔著衣物輕輕的摸了摸。口中低喃道:“還會有的。”

隻要她人還在,孩子還會有的。

慢慢的收回手,景離站在門口,吩咐破雲多派幾個暗衛和婢女在這裏守著之後,便離開了。

裝昏的安閑歌如坐針氈,尤其是景離那蜻蜓點水的吻令她心裏淩亂不已。還有最後將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說的那句話,她不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做“還會有的”?他那種惋惜中又帶著幾分無奈的語氣又是怎麽回事?難道還有什麽是破竹沒有告訴自己的嗎?